“佛”一个非常闪烁的概念,它能掺和进任何事情,又与那件事毫无关系,它是一个绝对的超然的概念,没有偏好的情况,只发生在“佛”身上,其实说佛是慈悲的也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因为慈悲是一种偏好,它也是空性的。
    在“了义”基础上,我们根本无法谈论事情(因为谈论即是偏好),而“了义”就是绝对的客观,也就是绝对的没问题与没意见,因为人类的语言是在“不了义”的基础上展开的,这里面有一个逻辑上的悖论,当我们说“佛”时,通常代表有“佛”这么一个事物,而在佛教的教义中,“佛”代表不代表一个主体却是一个问题。
    我认为“佛”是我们讨论事物时的一个“多余”或有点搞怪的概念,当一个人类个体对着别人说“佛说”的时候,他便把自己置于“了义”的情况,他(她)不仅道德正确,而且什么都正确,但这是荒谬的。因为这个说“佛说”的人,并不是佛,而是一个人类个体,他说出的完全是偏好而不是其他,即使是佛陀本人在成道后,当他作为一个人类在发生行为时,只要是他表现出某种趋向,他便不是佛,他一说话,即是在说一种偏好,佛陀本人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在涅槃前说“我什么也没有说”——不巧的是,这仍是一个悖论的说法,因为他确实在说话。

《口吐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