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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富道:“我也想到了,刚才那两下爆炸,是天然的而不是人为的。”
红红尖声叫道:“火山爆发?”宋富道:“可能是小型火山爆发,但也可能是大规模火山爆发的前奏。”我们听了,都沉寂了下来。
就在这时,只见许多小划子、小皮艇,从泰肖尔岛,一齐向外划来,为数约有八十艘之多,每一艘上,三五人,两三人不等。
那些皮艇划子,还未划出一二百码,一阵急骤的马达声,便响了起来,一艘快艇,冲浪而出,所过之处.溅起老高的浪花,将附近的十来个小划子,一齐掀翻,那快艇来到了环形岛的缺口,便停了下来。
快艇停下之后,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在快艇艇首,架着两挺重机枪,除了机枪手之外,另外还站着一个人,隔得很远,那人的面目,看不出来,只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扩音器。
我们正在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间,海面上已充满了里加度愤怒的声音。
里加度的声音,是从那扩音器中传出来的,只听得他怒跳道:“回去!回去!谁如果接近出口,我便下令机枪扫射了!”
可是,他尽管叫,有的划子,慢了下来,还有二三十个橡皮艇和划子,却仍然向前冲了过去,里加度不断地叫道:“回去!回去!”
但那些划子仍然是向前冲着。我们在这时候,已经看清,站着艇首的那个人,正是里加度,当然是因为泰肖尔岛上,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情,所以胡克党徒才准备仓皇离去的。
里加度作为首领,自然不希望因为几个小小的火山爆发,便失了他的部下,所以便拚命出声遏止,眼看那不听命的三十来只小划子,离开环形岛的缺口,已经是越来越近!
只见里加度突然一挥手,叫道:“开火!”
霎时之间,只听得惊心动魄的子弹呼啸之声,传了过去,而海面之上,水柱此起彼伏,蔚为奇观,小划子上,也有着零星的反抗枪声,但前后不过十来分钟,所有不听命令的小划子,都沉下海底去了。
在划子上的那些人,自然也个个凶多吉少了,虽然是在月色之下,但是也可看出,海水上面,泛出了一片一片的殷红!
宋坚吸了一口气,道:“里加度的手段好辣!”
宋富道:“反正凡是胡克党徒,没有一个不是亡命之徒,死不足惜。”我道:“死在重机枪下的,怕不有三四百人。”
宋富耸了耸肩,道:“谁叫他们怕死呢?”
海上大屠杀停止之后,还有许多小划子,停在海面上不动,有许多还刚从岛上驶出来。又有三艘快艇,掠过了海面,和里加度的快艇,排成一字,封住了出口。那些快艇上的胡克党徒,分明全是里加度的死党了。只听得海面上又响起了里加度的声音,道:“大家快回到岛上去,除了这个岛,我们绝对没有第二个地方去!”
在一只离得里加度最近的小划子上,有人大叫道:“可是岛上火山爆发,咱们都得化灰!”
里加度厉声道:“这个岛的形状,这样奇特,本来就是火山爆发所造成的,但如今,泰肖尔岛上的,已经是死火山了!”
那人大叫道:“死火山怎会冒火?”更有的人叫道:“我们感到地在动,山在摇!”更有的叫道:“出去有生路,在这里是等死!”
里加度一声大喝,道:“我说守在岛上,谁要出去的,划船过来!”里加度的话一讲完,海面之上,传来了一片异样的寂静。紧接着,又是八挺重机枪一齐呼叫的声响,八条火舌,数十条水柱,任何不法之徒,看了也不免心悸!
八挺重机枪只响了两分钟。但是那两分钟,却比里加度讲上两个小时还有用,海面上的小划子,纷纷向泰肖尔岛上划去。
等到海面上的小划子尽皆不见之后,里加度的那四艘快艇,才向泰肖尔岛上驶去。
我们看到这里,心中都不禁大是高兴。宋富道:“如今,里加度是名副其实地住在火山上了。”我道:“不错,他在海面上,可以凭着八挺重机枪。便将部下镇住,但是他部下的络续逃亡,只怕不可遏制!”宋坚道:“只要这样的小爆发,再有上两次就够了。”红红道:“你们的意见是,火山爆发对我们有利?”我道:“有利则未必,但至少对胡克党是大害!”
红红道:“那我们还到不到岛上去?”
我和宋氏兄弟想了一想,宋坚道:“照这样的情形看来,胡克党不待我们去下手,也必然瓦解的了,我们还是停下来看看情形再说的好。”
我道:“你们三人不妨留在这里,让我到岛上去看看,宋兄弟,你将‘冬隆尼尼’给我带去。”
宋富道:“为什么要你去?我不能去么?”红红失声道:“我也算一个!”宋坚道:“王小姐除外,咱们三人抽签!”
红红大声叫了越来,宋富忙道:“红红,如果我抽到了,我和你一起去,你能去的机会,反而更多!”红红这才点了点头,由她去做签,抽到长的,便独自到岛上去冒险。
抽签的结果,是该我到泰肖尔岛上去!
红红以一种十分可怜,几乎可以邀得任何人同情的眼光望着我。
她忽然之间,变得这样柔顺,当然是为了想我带她一齐到泰肖尔岛上去,但是我却连望都不向她望一下,一耸身,便已跃入了水中。
我一直向泰尚尔岛游去,在将近游到泰肖尔岛时,我才潜入了水中,直到摸到了岩石,我才冒出了水面,那是泰肖尔岛的侧面,我攀了上去,翻过了一座山头。
在山顶上,我看到有不少人,聚集在另一个山头上,在那山头上,一个老大的大洞,兀自在冒着浓烟。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明了。
我遥遥地望着那个山头,心想那一定是昨晚爆发的火山口了。
可是,我的心中,却又禁不住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