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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掘出来的花岗石,每块大约是两 见方,一 厚,也就是说,到了第三天下午,那花园的一角,亭基之下,已经挖成了一个二十 深的深洞。
  我、阮耀和杰克上校,轮流休息看,杰克上校显然和我有同一脾气,对于一切怪异的事,不弄个水落石出,是睡也睡不看的,他抛开了一切公务,一直在阮耀的家中。
  到了最后一层花岗石,连续被吊起了四块之后,两个工人,在深洞下叫道:“花岗石掘完了!”
  那时,我们三人全在,一起问道:“下面是甚么?”
  那两个工人并没有立即回答我们,我们只是先听到一阵“彭彭”的声响,像是那两个工人,正在敲打看甚么,从那种声音听来,显然,在花岗石下,并不是泥土,而是另一种东西。
  接看,便是那两个工人叫道:“下面是一层金属板!”
  我、杰克上校和阮耀三人,互望了一眼。
  在二十层花岗石之下,是一块金属板,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的事,阮耀叫道:“你们快上来,让我下去看看,是甚么板!”
  那两个工人,沿看绳,爬了土来,强烈的灯光,照向深洞我们一起向下看去。
  在这里,我或者要先介绍一下那个深洞的情形,花岗石的头四层,起去的石块较多,以下,每一层,只被挖出了四块,是以那深洞是方形的,面积是十平方 ,深二十 。
  当我们一起向下看时,只见底部是一层黑色的东西,看来像是一块铁板。
  我和阮耀两人,一起抢看用绳索向下褪去,一直到了底部,我先用脚顿了两下,发出“彭彭”的声叫来,可见下面是空的,而且,那块金属板,也不会太厚。
  阮耀道:“下面是空的,拿钻孔机来,钻一个孔,就可以用强力电锯,将之锯开来了!”
  我道:“当然,这块金属板不知有多大,要将它全都揭起来,只怕不可能。”
  我和阮耀,又一起攀了上去,阮耀又吩咐人去准备工具。这时,我和阮耀,都感到与奋莫名。杰克上校,也槌下洞去,看了半晌土来。一小时后,钻孔机已在那金店板上,钻了一个四分之一寸的圆孔,那金属板大约有一寸厚。
  两个工人,用强力的电锯,在洞下面工作,电锯所发出来的声响,震耳欲理。我们都在上面,焦急地等着。谜底快要揭开了,在这样的时刻,自然分外心急。
  约莫又过了一小时,只听得下面两个工人,一起发出了一下惊呼。
  我们一直在向下看看,看到那两个工人,已经锯成了一个四平方 的洞,我们也知道那两个工人之所以发出惊呼声的原因。
  那块被锯下来的金属板,向下跌了下去,那么大的一块金属板,向下跌去,落地之际,是应该有巨大的声响发出来的。
  可是,却一点声响也没有!
  那块金尾板自然不会浮在半空之中不向下跌去,但是一点声打也听不到,这证明,金属板下面,有不知多深的一个无底深洞在!
  我在听得那两个工人,发出了一下惊呼声之后,立时也向下跳去,当我落到了那个被锯开的方洞之旁时,只看到那两个工人的神色,极其苍白,紧贴看花岗石,一动也不敢动。
  我等看,想听那块金属板到地的声音,可是又过了两分钟,却仍然二点声音也听不到。
  我的手心,不禁在隐隐冒汗,只听得阮耀在上面不住问道:“怎么了?”
  我抬起头:“悬一支强力的灯下来,阮耀,你也下来看看。”
  那两个工人,已沿看绳子,爬了上去,阮耀也来到了我的身边,不一会,一支强力的灯,悬了下来,我移动看那灯的支 ,照向下面。
  在金属板之间,被锯开的那个洞中,灯光照下去,只见黑沉沉地,甚么也看不到。
  我估计有聚光玻璃罩设备的强烈灯光,至少可以射出二百码远。
  可是,灯光向下面射去,却根本见不到底,下面是一个黑沉沉的大洞,不知有多么深!
  阮耀望看我,骇然道:“下面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深洞?我要下去看看!”
  阮耀那样说,令我吓了一大跳,忙道:“别乱来,我们先上去,试试这个洞,究竟有多么深!”
  阮耀却一直凝视看这个深洞,脸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从它的那种神情来看,他好像很想槌进那个深洞之中去看一看。
  我自然也想进这个深洞中去看一看,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地底有一个这样的深洞,那实在是一件怪异到了不可思议的怪事。
  但是,在望向那个深洞的时候,我心中却有一种感觉,我感到,在这个深洞之中,纵使不会有甚么九头喷火的龙,也一定隐伏看无可比拟的危机!
  所以,我又道:“要试试这个深洞究竟有多深,是很容易的事,我们先上去再说!”
  阮接点了点头,我和他一起,攀到了上面,才一到上面,十几个工人,就一起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工人领班,有点不好意思道:“阮先生,虽然你出我们那么高的工钱,但是我们…我们…”
  阮耀有点生气:“怎么,不想干了?”
  那工人领班搔看头:“阮先生,这里的事情太怪,老实说,我们都有点害怕。”
  阮耀还想说甚么,我已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反正已经有结果了,让他们回去吧!”
  阮耀挥看手,大声道:“走!走!走!”
  所有的工人如释重负,一起走了开去,阮耀“哼”地一声:“地底下掘出了一个深洞来,有甚么可怕的,真没有用!”
  他一面说,一面叫看仆人的名字,吩咐他们立时去买绳子和铅 ,然后,我和阮耀,一起进了屋子。杰克上校听说在花岗石层之下,是一块金属板,而金属板之下,又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洞时,他也膛目结舌,不知是甚么现象。
  一小时后,测量深度的工具,全都买了来,阮耀将铅锤钓在绳子的一端,同深洞中槌下去,绕看绳子的轴辘,一直在转动看,这表示铅锤一直在向下落去。
  绳子上有看记号,转眼之间,已放出了二百码,可是轴镳卸越转越快。
  我只觉得手心在冒汗,看看转动的轴辘,四百码、五百码、六百码,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在这里的地形而言,如何可能出现那样的一个深洞?可是,轴辘继续在转,七百码、八百码。
《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