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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耀站在花岗石上,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看下面,绳子还在向下沉看,九百码、一千码。
等到绳子放到一千码时,轴辘停止了转动。
然而,这绝不是说,我们已经测到这个洞有一千码深,决计不是,轴镳之所以停止转动,是因为绳子已经放尽了的缘故。
阮耀一看到这种情形,就发起火来,对看去买测量工具的那仆人,顿足大骂:“笨蛋,叫你们去买东西,怎么绳子那么短?”
那仆人连连称是,然后才分辨道:“买测量工具的人说,一千码是最多的了,根本没有甚么机会用到一千码,我…我立刻再去买!”
看阮耀那种满脸通红,青筋暴绽的样子,他似乎还要再骂下去,但是杰克上校已然道:“不必去买了!”
阮耀大声道:“为甚么?”
杰克上校指看下面:“这是危险地区,我要将这里封起来,不准任何人接近!”
杰克上校那样说,虽然使我感到有点意外,但是我卸也很同意他的办法,因为一个槌下了一千码绳子,还未曾到底的深洞,无论如何,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正想说话,可是阮耀已然“哼”地一声:“上校,你弄错了,这里不是甚么公众地方,而是我私人的产业,你有甚么权利封闭它?”
杰克上校道:“自然我会办妥手纸,我会向法院申请特别封闭令。”
阮耀仍然厉声道:“不行!”
杰克上校冷冷地道:“封闭令来了,不行也要行,再见,阮先生!”
杰克上校的脸色很苍白,他话一说完,立时转过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阮耀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他厉声道:“我不要再见到你,上校!”
杰克上校只不过走开了五入步,他自然听到阮耀的话,但是他却只是停了一停,并未曾转过来,接看,一迳走了开去。
阮耀顿看足:“岂有此理!”
他又同那仆人瞪看眼:“还不快点去买绳子!”
那仆人连声答应看,奔了开去,我吸了一口气:“阮耀,我有几句话说!”
阮耀转过头来,望走了我,我道:“我倒很同意杰克上校的办法!”
阮耀大声道:“他无权封闭我的地方,不必怕他!”
我道:“我的意思,并不是由他来封闭,而是我们自己,将掘出来的花岗石放回去,就让这个深洞,一直留在地下算了!”
阮耀听了我的话,先是呆了一呆,接看,便在鼻子眼中,发出了“嗤”地一声:“卫斯理,亏你还说你自己对甚么神秘的事情。都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肯停止,现在,这件事没有结果,你就要放弃了?”
我不理会他那种轻视的口气,只是道:“是的,你要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会有结果的!”
阮耀挥看手:“那你也走吧,哪儿凉快,就到哪儿耽看去,别在我这里凑热闹。”
他这样的态度,我自然也很生气,我大声道:“那么,你准备怎么样?”
阮耀道:“不劳阁下过问,没有你,世界上很多人都活得很好。”
我不禁大是恚怒,厉声道:“好,那么再见!”
阮耀冷冷地道:“再见!”
我“哼”地一声,转身就走。当时,阮耀当看它的仆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我又不是一个有看好涵养的人,自然会感到难堪,恶言相向,拂袖而去,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而更主要的是,当时,我绝未曾想到,阮耀赶走我,可能是故意的,他早已打定了主意想做甚么,只不过嫌我在一旁,会阻止他,所以他才将我赶走的。
如果当时我想到了这一点,那我决不会走,一定会留下来和他在一起的!
当时,我愤然离去,回到了家中,还大有怒意,我下了决心,这件事,轨这样算了,我决不再过问,也不再去想它。
然而,要我不再过问容易,要我不去想它,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在休息了一会之后,和好几个着名的地质学家通了电话,其中一位的话,可以代表许多对本地地质学有研究的人的意见。
当他听到我在电话中说,吴家塘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不可测,至少超过一千码的洞穴时,他第一句话就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道:“我不是问你是不是可能,而是这个深洞已然实际上存在,我问你,这个深洞是如何形成的,和在这个深洞之下,可能有着甚么?”
那位地质学家发出了几下苦笑声:“你似乎特别多这种古怪问题,老实说,我无法回答你,除非我去看过那个地洞。”
我叹了一声:“没有人可以去探测这个地洞,它实在太深了!”
那位地质学家道:“其实,以现在的科学而论。还是很容易的,根本不必人亲自下去,只要槌一具电视摄影机下去,每一个人。都可以在电视萤光屏上。看到深洞底下的情形了!”
我本来是想请教这个深洞的形成,是不是有地质学上的根据的。
可是这时,那位地质学家却提供了这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