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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电脑计算科,”谭中校说:“这个科主理着全亚洲最大的电脑。”
  我并没有出声,谭中校又道:“这副电脑,不但是基地的灵魂,而且也是我国国防的灵魂,更是盟军在亚洲防务的灵魂,它和一个庞大的雷达系统连结着,敌人来自空中的攻击,即使远在千哩之外,它也可以立时探索得知,在萤光屏上显示出来的。”
  我殖:“所以,第七科的工作入员,在工作时间,是必须严守岗位,不准离开的了。”
  谭中校笑道:“当然是,因为如果敌人对我们展开攻击,是绝不会事先通知我们的,对么?”
  他吨了一顿,然后再说:“由于这种工作,需要极度的小心,才能够胜任,所以我们在第七科的工作人员,全是女性。”
  我吸了一口气,道:“中校,从你所说的看来,我想事情比我想像的,还要复杂,那广告的原稿,你也看到的了,它的来源如何,希望你能调查。”
  谭中校道:“好的,明天一早,我就展开调查,但是有一件事,十分抱歉,你今晚必须暂留在基地之中,并且要有人看守你。”
  我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我实在十分疲倦了,我道:“那不成问题,你请便好了。”
  谭中校向外走了出去,我虽然心事重重,但是终究敌不过疲倦,还是睡了过去。
  我在沙发上肿着,一夜之间,不知做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梦。
  我先梦见伊乐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者,接着又梦见他是一个油头粉脸的爱情骗子,然后又梦见他是一个不如从何处来的怪入。
  当我梦到伊乐原来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令人呕心的同性恋者时,我醒了过来,而阳光也已射进窗于来了。
  我坐起身来,不多久,我就听到脚步声,行敬礼声,谭中校推门,走了进来。
  谭中校的面色十分凝重,他望了我一眼,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忙问他:“调查过了么?”
  谭中校并不立时回答,只是燃着了一技烟,深深地吸了几口,才道:“是,调查过了。“
  “那广告是由谁发出去的。”
  “没有人承认,一位专理文书,翻译电脑文字的军官说,是由她从电脑的文字带上翻译过来的,夹杂在别的电脑指示文件之中,她只当是上级的命令,就照译好了之后,送到了秘书科去,广告稿一到秘书科自然就发到报馆去了。”
  我呆了一呆,道:“我有点不明白,甚么叫作电脑的文字带?”
  谭中校向我望了一眼,道:“我们的这具电脑,最主要的构成部份之一,便是将答案通过一条半寸宽的纸带,传送出来,纸带上全是小孔,在不懂的人看来,一点意义义没有,但是在专家看来,那就是文字了。”
  我点头表示明白,又道:“那么,这则广告虽然是由电脑的文字带传译过来的,也一定有人控制电脑,令得它传出那样的文字来的。”
  “那当然,”谭中校同意我的看法。
  接着,我和他两人,异口同声地道:“那就很简单了,使用电脑,今电脑发出那样文字带来的人,一定就是伊乐了!”
  谭中校直跳了起来,道:“好,那样,我们的侦查范围,便缩小了许多了,因为电脑传出所有的文字带,都是有记录的,根据记录,我们可以知道那是甚么时侯传出来的,富时在场的六个人,自然是最大的受嫌者了。”
  我点头道:“那你应该立即去展开调查。”
  谭中校匆匆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在他的办公室中,又等了大约三十分钟,只一个军官椎门走进来:“卫先生,谭中校请你去。”
  我忙道:“他在甚么地方?”
  “他在第七科。”
  那军官回答。
  谭中校在第七科,而且又请我去,那一定是他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了,那使我十分兴奋,我连忙向外走去。
  那军官带着我,上了一辆吉普车,车子来到了一幢十分宏伟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接着,通过了三道检查,又经过了一扇厚达尺许的钢门,我便看到了那副电脑!
  那副电脑,几乎占据了三千平方米的空间,其大无比,各种各样的颜色的小灯,各种的的答答的声音,许多幅闪耀着各种光芒的荧光屏,六姐各种按钮的控制台,使得人一走进来,有置身在另一个世界中之感。
  这时,在每一组控制台前,都有一位女军官,在全神贯注地工作着那军官打开了,我走进了那道门,就看到了谭中校。
  那是一间小小的休息室,当门关上之后,外面的一切声响,便都被隔绝了。
  自然,我也看到,在房问中,除了谭中校之外,还有六位文军官。
  那六位女军官的年龄,大约是二十五岁,她们的面色,都十分苍白现出十分惊惶之色来,看来她们六个人,都有犯了罪。
  照说,她们六人之中自然有一个是化名伊乐和彩虹通信的入,其于五个人,应该是无辜的,怛为甚么她们的神色,都如此仓皇呢?
  我一进去,谭中校便道:“请坐!请坐!”
  谭中校的面色,也十分难看,我坐了下来之后,谭中校搓着手,道:“卫先生,我代表我们国家的军队,向你道歉,因为在我们的军队之中,竟发生了那样荒唐绝伦的事情!”
  我心想,他所谓“荒唐绝伦”的事情,自然是指女军官化名和彩虹通信一事了,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还不知道那是她们六个人之中那一个做的事,是以我向他们六人瞪了一眼:“对,那的确荒唐了些。”
  谭中校又道:“卫先生,你一定不能相信----”他的话未曾讲完,我已经道:“中校,请你先告诉我,哪一位小姐是伊乐,我想告诉她,她的无聊之举,令得一个女孩子多么伤心。”
  谭中校苦笑了一下,道:“卫先生,没有伊乐。”
  我陡地一呆,刹那之问,我充满了受戏侮的感觉,我一定发怒了,因为我的脸烦发热,声音也大了许多:“甚么意思?”
  “没有伊乐,”中校重复着:“世上没有伊乐这个人,卫先生。”
  我瞪着他,不知如何开始责问他才好,他竟然赖得那样一干二净,这不是太岂有此理了!
《笔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