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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十分简单的方法,向他解释了一下,同时,也提醒他,他在阿加酋长的身上,把那东西弄了来,可能为他自己和温宝裕,惹下了天大的祸事。
  那时,温宝裕围着我团团乱转,又把我的双手,扳开来看。
  他那那样做,很有道理,因为古九非一进门,先向白素行礼,再和我握手,自然是在那时,把东西放进了我的后裤袋中。
  而我这个“业余高手”,立时觉察,又把东西取了出来,转移了地方。我一直站着,没有走动过,最大的可能是东西还在我的身上。所以温宝裕不但转着我乱转,而且还任意在我身上搜索——我既然答应了给他十分钟时间找,也不能阻止他。
  在温宝裕找寻那东西时,我和古九非仍一直在对话,古九非神情也有点担忧:“我倒不怕,见过我一两次的人。不会记得我,倒是小宝这孩子……”
  温宝裕大声抗议:“我早已不是孩子了。”
  古九非改口:“这小伙子长得俊,谁见过他一次,都会记得他。”
  温宝裕这时,至少已花了五分钟,一无所获,正在发急,一听之下,忙道:“那么,要是我给人家追杀,叫我交出那东西,而我要是交不出,那必然叫人碎尸万段,你们于心何忍?”
  我闷哼一声:“就算交得出来,也一样保不住小命,碎尸九千九百九十九段,和万段也没什么分别。”
  温宝裕叹道:“多少总好一点。”
  他说着,又用力一顿脚,向着我:“要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以为阿加酋长身上来的,一定是重要物件,终日提心吊胆,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很有可能,那只是普通东西。”
  温宝裕一番话,倒大有道理,那东西可能普通之至,失去就失去,阿加酋长可能根本不在意,我们倒在这里自己吓自己,岂非冤枉?
  我一想到这一点,立时向白素望去,白素显然也有同感,点了点头。
  温宝裕十分灵敏,一下子就看出了苗头,直跳了起来:“手法真快,唉,算我倒霉,和三个扒手打交道。”
  白素嗔道:“我可没做什么,只不过接赃……”
  她说到这里,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伸开手,那小盒子正在她手中——自然是我以极快的手法交给她的。
  温宝裕一伸手抢了过来,放在一张小圆桌上,我们都围着这张小圆桌坐了下来,白素替古九非和我斟了酒,温宝裕居然沉得住气,将小盒子外的金线,小心解开,又拆开了包小盒子的丝绒。
  解开了丝绒之后,露出来的是一只银质的小盒子,打开盒盖——那一刹那间,几个人都很紧张,因为盒中是什么,立刻可以知道了。
  盒中是和盒子几乎同样大小的一方“水晶”(其实是铅化了的水晶玻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玻璃被广泛地称为“水晶”)。
  温宝裕眨着眼,把那块玻璃,取了出来,看起来,那像是一个小型的玻璃纸镇,如果在别的场合之下,见到了这样的一块玻璃,虽然它晶莹透彻,也不会多注意它的,只当是一件小摆设而已。
  可是,它却是从阿加酋长这样的人物,一个隐秘的口袋中取出来的,那就必然不会只是一块普通的玻璃。
  我们四个人传观着,都发现这块玻璃是空心的——空心部分十分小,大小恰如一粒普通的骰子,那空心部分,要不是方形的话,一定会以为那是制造时留下的气泡。
  发现了这一点,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空心的而已,空心部分什么也没有,那是一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温宝裕首先问:“这算什么?”
  古九非的回答极幽默:“这是一块玻璃,小伙子。”
  温宝裕瞪了他一眼,白素皱着眉:“会不会是有纪念性的东西?”
  我冷笑:“我不认为阿加酋长这样的人,会那么有情感。”
  白素闷哼一声:“魔鬼也有感情的。”
  我摊了摊手,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下去,我用力叩着那块玻璃:“一定要弄表楚这有什么古怪,不在,不知要疑神疑鬼多久。”
  温宝裕拍胸口:“放心,包在我身上。”
  我自然知道温宝裕这样说,大有根据,他和胡说以及良辰美景,几乎已把陈长青的那幢大屋子,变成了世界上最多花样的研究所了——不是说他们的规模大,仪器多,而是说花样最多,从研究刺绣品到昆虫,从古代武器到现代音响,四个人兴趣广,又有足量的钱可供他们用,自然天翻地覆了。
  白素仍然皱着眉,古九非喝了一大口酒:“我看事情不会有什么严重,这块玻璃,也不像有什么秘密——”
  他看到我们有不以为然的神情,就补充道:“玻璃是没有秘密的,因为它透明,什么秘密都藏不住。”说了这话,他自以为幽默,所以打了一个哈哈。
  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我曾有一块大玻璃砖,竟然是一部宇宙航志,看来和玻璃一样。”
  古九非对我的经历,十分熟悉,他点头,又拍着自己的头:“对,我倒忘了,是盗墓专家派人送来给人的。”
  我心中升起了一股十分奇诡的感觉,指着那玻璃:“要是这里面,也蕴藏着什么秘密的话,它的主人,一定会用尽方法把它弄回去。”
  温宝裕笑:“那大不了还给他好。”
《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