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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郎的身分,于是变得更神秘,即使是全国警察总监,也不到皇宫去要人的。)
(这个神秘女郎后来一直没有出现,可是当她却十分重要,更加神秘——这是后话,表过暂且不提。)
陈耳的呼吸声听来粗声粗气:“请继续说。”
保安主任道:“电梯门关上,电梯中,只有三个人,我绝料不到会有那么可怕的事发生。”
(温宝裕怒极,双手握着拳,手指发白,指节骨发出“拍拍”的声响。)
(我也想不出用什么适当的话去安慰他。)
保安主任继续说,“我在几秒之后,就搭了另一架电梯到六楼——没有和我一起,才出电梯之久,就接到了紧急的传呼,我嫌电梯但,从楼梯上直冲下去,到了大堂,就看到了可怕之极的景象……那么重要的人物,死得如此可怕……”
保安主任的声音,听来甚至有点呜咽。
“我身为酒店的保安主任,在警方人员未曾来到之前,自然要执行我的责任,我认为我自己做得很对,我在迅速地了解情形,知道电梯门在大堂一打开,死者的身体就倒出来之后,就严密监视了那青年人。”
陈耳吸了一口气:“你认为那青年人有嫌疑?”
保安主任发出了两下干笑声:“陈警官,他不可能自杀,女郎也不会杀他,谁有嫌疑?那还不明白么?”
陈耳沉默了片刻,他算是相信温宝裕的了,他道:“那青年人的供词,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保安主任继续干笑:“哪有行凶者会说实话的?”
(温宝裕用力一拳,打在桌上,把那具小录音机震得陡地弹跳了一下。)
(温太太张大了口,脸色煞白。她本来虽然肥胖,但皮肉还是十分光滑扎实,可是这时,却一下子松驰了下来,像是在十分钟之内,老了十年,看来十分可怕。)
(我抿着嘴,一声不出。)
(陈耳望着我,显然是在说:“换了是我,会让温宝裕离开吗?”)
听完了保安主任的叙述经过,房间里除了粗重、急促的呼吸声之外,没有别的声响。首先打破寂寞的,反倒是说话不多的猜王降头师。
他的语音也有点焦急,但是故作镇定:“不要紧,温先生由我带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去……例如说史奈大师居住的那个小岛,就可以保得安全。”
温宝裕的声音有点发颤——当然是为了激愤,不是为了害怕:“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摇头:“现在,就算你要躲起来,也不容易。酒店保安主任在军方手里,他的供词,可以使你杀人的罪名成立,或许有某方面的势力,希望快点解决这件事,那你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怎肯放过你?我看,若不是猜王降头师在这里,早已有军队进攻警局了。”
温实裕不怒反笑:“同一个国家的军队,进攻自己的警局,这也可算是天下奇闻了。”
我闷哼着:“也不是不可能,陈警官,两个在现场的人,各执一词,唯一的方法,是请在场的第三者,那个女郎出来说话。”
陈耳叹了一声:“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皇室也介入了这件事,这令得警方全然无能为力。”
我向猜王望去:“贵国的储君,很久没有公开活动了,他——”
猜王的神情默然:“储君自从变盲之后,一直和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绝对不见外人,也不是住在皇宫中,我看不必牵涉他在内。”
我思绪有点乱:“那就只有请史奈大师出马了,他在皇宫中,也有极高的威信,或许可以通过他,把那女郎带到警局来?”
猜王迟疑了一下:“不必史奈大师出马,我也可以达到这个目的,问题是,我一离开之后,这里必然会出现极可怕的变化。”
他说到这里,斜眼向温宝裕望了一眼:“除非温先生肯改变主意。”
温宝裕苦笑:“要我怎么做?”
猜王的回答来得极快:“不管你有没有杀人,你先跟我去躲一躲。”
温宝裕的神情难看之极,显然他绝不愿意,但是我认为这个办法可行,所以我道:“这是好办法,你有办法带他离开?”
猜王深深吸了一口气:“硬来,降头师的地位是不是可以维持下去,就要看我的行动能否成功了。要是连我也死在乱枪之下,那么,全国会有一场什么样的混战,我也无法想象。”
猜王说得十分严肃,我望向温宝裕,温宝裕也知道事态非同小可,他不再坚持,点了点头。我又道:“我们三个人一起向外闯,陈警官,请给我最有效的武器,有比M十六更先进的?”
陈耳苦笑:“只有M十五,你……不是要硬冲出去吧?你没有看到外面有两辆坦克在?”
我道:“用来防身也是好的,武器不一定要进攻,也可以有一定的阻吓作用。”
温宝裕沉声道:“我也要一支。”
温宝裕这样说,我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温太太忽然陡地站起一一当她以快动作站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像是果冷一样在颧动,她竟然大声道:“我也要一柄,M十五。”
我吓了一跳,虽然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也几乎大声失笑,我忙道:“温太太,你和陈警官留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别胡来。别再尖叫,一有机会,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