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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的许多问题之中,必然有几个是问到那个容器的。而哈山在得到了那容器之后,连他最要好的朋友白老大也未提及过,那就未必肯对我们说实话,所以我大声道:“不论是什么问题,都要据实回答。”
  哈山立时瞪了我一眼,我直到这时,才有机会自我介绍:“我是卫斯理。”
  哈山门哼了一声:“算是啥?审犯人?”
  我坚持:“只有一个关键问题,得不到确实的回答,整个谜就无法解开。”
  哈山心中的谜团显然不比我们少,所以他立时同意:“好,实牙实齿,实话实说,我先问——”
  他停了一停,又用十分疑惑的目光,望向工厂方面的人,十分不客气地道:“闲杂的等,且进一避……”
  我感到十分为难,没有工厂人员的帮助,根本打不开这容器,如何可以叫人走便走?
  一直没有出声的戈壁沙漠,直到这时才齐声抗议:“我们不是闲杂人等……”
  哈山冲两人瞪眼:“那算是什么?”
  戈壁沙漠又齐声冷笑:“可能是你的救命恩人!”
  哈山任了一怔,我不知道戈壁沙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可是哈山的反应更加奇特,他竟然像是不能肯定两人的话是不是正确,神情犹豫不决。
  我趁机道:“不是靠这些朋友的帮助,我们打不开这容器?”
  哈山对于我们打开了这容器这件事,不在意,他又发起怒来:“谁叫你们打开的?你们应该根本打不开它!”
  戈壁冷冷地道:“不过是不知哪一个外星人留下来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地球上不见得没有能人,还不是一下子就打开了?”
  哈山的怒容一下子消失,神情变得十分沮丧,呆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表示不再追究容器被打开的事了,戈壁又指着厂长等人:“他们也不是闲杂人等,当然,这里不是长谈的好地方——”
  哈山叫了起来:“老天,快找一个有酒的地方。”
  要找一个有酒的地方,当然十分容易,我们一行人等,一起来到了云四风住所的客厅中坐定,酒由机械人团团转着运上——这时,就算是平日不喝酒的人,也变成需要酒,人手一杯,哈山更是连尽三杯,才再度重复:“肯定不会有闲杂人等接近我那容器?”
  厂长再三保证:“绝对不会。”
  哈山又叹了一声:“我不能不紧张,因为那容器究竟是什么,能起什么作用,我其实所知甚少,可能随便按动一下,就会闯下大祸!”
  我们都表示可以理解,我催促:“哈山先生,你先问,可以问了!”
  哈山张开了双臂:“我想知道一切!”
  于是,我就开始说——从白老大找不到他,来找我和白素相助开始说起。
  我说得十分简单,但该说的也全说了,当我说到白老大用赌注的一半去收买船长时,他叹气:“不能怪船长,诱惑太大了!”
  而当我说到八十日的时间告终,他没有出现时,哈山的神情怪异莫名。
  而等我说到我们终于打开了容器,根本里面没有人时,哈山陡然跳了起来,叫:“打啥千朋!”
  他一时情急,又叫了一句上海话,那是“开什么玩笑”的意思。
  我吸了一口气:“不是和你‘打朋’,第一次打开门,椅子上没有人,我在失望之余,把门关上,再打开,你就在椅子上了!”
  哈山用力眨着眼,又坐了下来,喃喃自语:“难道是我错手按了不该按的掣钮?”
  一众人都大是骇然:“你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自己在那里?”
  哈山神情犹疑,欲语又止,我连忙道:“实牙实齿,实话实说!”
  哈山呆了一回,才道:“这……大箱子是怎么来的,你们都知道了?”
  我点头:“在海上漂,给你捞起来的?”
  哈山答应了一声,又喝了一大口酒,才开始说他的故事,也是我们全想知道的事。
《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