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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看完,合上了目录,我道:“很怪,编号第一的那柄匕首,和别的珍品,在艺术风格上,完全不同。那匕首我看是古波斯的产物,不像其它的珍品,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地域出来的,有着十分近似的艺术风格。”
温宝裕搓着手:“这批宝物,应该有人把它们整批买下来,不能让它们分散,好象同类的珍品,完全没有被人发现过!”
我向温宝裕看过去,他“咕”地一声,吞了一口口水,全部拍卖品的价格,单是底价,也已非同小可,他也不敢夸口说可以说服陶启泉去把它们全买下来了。
白素有点不满:“连拍卖会的主持人,也不是很重视那捆羊皮,介绍得那么少。”
温宝裕道:“而且,我也看不出为什么参加者都要隐瞒身分的理由,看,入场证上,甚至有‘不能互相交谈’的规矩。”
在目录的最后一页,是一张十分精美的入场证,有着一个编号,想来是为了拍卖方便出价之用。
讨论到这里,电话响了,我按了一下掣,使大家都能听到。陶启泉的声音十分宏亮:“卫斯理,你好,有什么指教?”
我笑:“介绍一个小朋友来见你,有一点事情和你商量——你得作思想准备,可能你会花费大笔金钱。”
陶启泉“呵呵”笑了起来:“那不算什么,不过最快要三天之后,我现在正在巴哈马出席一个商务会议。”
我吸了一口气,一面回答:“不要紧,你一回来就通知我!”一面我在想,要不要把女巫之王的不幸遭遇告诉陶启泉。
白素看出了我的心意,向我摇了摇手,示意我不必多此一举,所以我便没有说。
陶启泉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就挂上了电话,我又按了一下掣钮,回过头来,向温宝裕道:“看你的了!”
温宝裕叹了一声:“你作了这样的安排,要是我再把事情办砸了,那合该买一块豆腐当撞死。”
白素仍在翻着目录,感慨地道:“这些宝物当年被发现后据为己有,确然不是很光采。”
我也十分感叹:“也很难说,宝物十分可能在中国境内发现,若是当时归了公,连年战乱,只怕也不能保存得这么完整。”
白素又道:“什么时候有实物可看?”
温宝裕指着目录的一页:“拍卖之前的三天,地点是在一家酒店的顶楼。”
他说出了那酒店的名称,那是十分熟悉的一家酒店,而且我知道酒店是苏氏财团的产业,我曾和白素到过。那是一次化装聚会,会中有人化装成了我,大放厥词,结果由原振侠医生引发了一个相当动人的故事,那次,白素扮成了共产党的祖宗大胡子马克思!
那已是若干年之前的事情了。
我指着目录:“没有提及买了多少保险?”
温宝裕摇头:“没有,而一再提及的是,拍卖会是在秘密的情形下进行,没有入场证的,不能进场,而在预看拍卖品的时候,也不能互相交谈,一样不能暴露真面目和身分。”
我和白素笑了起来:“对你来说,这会是很新鲜的一次经历。”
温宝裕忽然长叹了一声,又重复着他的感叹:“有钱,还是好的。”
我又瞪了他一眼,温宝裕的感叹,也有点道理,可是若是要把目录上所有的宝物都买下来,至少要一亿英镑,世上有这样财力的人,屈指可数。
我把这一点说了出来,温宝裕闷哼一声:“世上有人花四亿美元造一座王宫。而且,在国家预算中,那些钱算什么,应该有富裕国家的博物馆,把这批宝物,整批买下来,公开展览。”
温宝裕的丰富想象力大发作,他又道:“最好搜集那个古城的资料,把博物馆造得和那个古城一样,对了,香香公主到过的那个古城,连整个浴池都是玉雕的,唉,一些玉盆玉碗,也不算是什么了。”
我和白素都习惯了他这种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行为,所以见怪不怪,温宝裕突然又叫道:“那古城,现在还在不在?”
我笑了起来:“你不是想到沙漠去把这座古城找出来吧?”
温宝裕却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我。
我看出他的居心大是“不良”,所以只当看不见,根本不去睬他。温宝裕坚持了半分钟,看看我没有反应,他又叹了一声,才道:“最好和意大利的庞贝古城一样,发掘出来,再把所有的宝物,全都运回去,就在古城之中陈列,那就理想了。”
青年人有青年人的理想,我和白素都不去打岔,温宝裕一个人独白,也觉得无趣,他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前,才道:“展出拍卖品的时候,我一个人去看?”
我闷哼一声:“不是只有持有入场证的人,才能够去看拍卖品吗?”
温宝裕提高了声音:“我不相信神通广大的卫斯理,连一个拍卖场都进不了。”
我耸耸肩,对这个问题,不作答复,温宝裕得不到反应,顿了顿足,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吸了一口气:“这柄匕首……确然是稀世奇珍,值得去开开眼界。说不定落在哪一个收藏家的手中,就再也无缘相见了。”
白素深知我的心意,她微笑着反问:“你是想去看那柄匕首,还是想看那捆羊皮?”
我给她说穿了心意,也不禁笑了起来:“其实我早就有了一个主意,不过不说出来,怕小宝知道了会闯祸,坏了大事。”
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也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同时也估计白素料不到我想到的是什么。
白素闲闲一笑:“当然,你所要的,并不是那捆羊皮,而只是要上面的文字。”
我伸直了身子,知道白素已知道了我的方法,其实再简单也没有,用一具摄影机,把每张羊皮都柏一张照片就可以了。
拍成了照片之后,怎么研究都不成问题。而拍卖品既然在事前供人参观,要拍摄自然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我不对温宝裕说,是怕他大呼小叫,反倒会被人阻止。自然,主持拍卖会的人,可能会有禁止拍摄的行动,但以我和白素之能,就算是偷拍,也容易之极。
我继续道:“问题是如何进入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