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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看说明:该批可能大有价值的羊皮,不另立项目,作为第一号拍卖品的附属品,购得者可自由选择,接收或放弃该项附属品。
温宝裕大声道:“要是有什么人,买了这柄匕首,不要这捆羊皮,那就好了!”
小宝的话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可是想想也很有道理:那柄匕首,虽然毫无疑问是稀世奇珍,可是它却不会说什么。而那一大捆羊皮,天晓得会有什么古怪的故事,记述在上面!
单是那种古怪的文字和汉字草书的夹批,已经可以引发人无穷无尽的想象力了。
而这柄匕首的底价已经那么高,拍卖的成交价不知是多少,自然不是我或温宝裕所能负担的,所以温宝裕才有这样的想法,希望有人不识货,不要那些羊皮,肯以低价出让。
我和白素都觉得他的话有点道理,温宝裕何等机灵,自然一下就看了出来,于是他就进一步发挥:“非要去参加这个拍卖会不可,一知道是谁买了他,就去和他商量,要他放弃那些又膻又脏写满了莫名其妙只怕穷一生精力也看不懂的文字的羊皮!”
白素给他逗得笑了起来:“小宝是什么时候学会做生意的门槛的?”
温宝裕更大是高兴,昂着头,颇以为“能者无所不能”。
我泼了他一盆冷水:“要是偏巧买家正喜欢曲折离奇的故事呢?”
温宝裕一听,陡然发出了一下震耳欲聋的怪叫声。虽然我和白素对他的怪诞行为早已熟知,但是也不免给他吓了一跳。
他又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拍了一下:“哈山!航运巨子哈山先生,他最喜欢听古怪故事,要是他在,可以要他去买那柄匕首。”
我也不禁“啊”地一声,确然,以哈山喜欢听古怪故事的性格,他一定会去把这柄匕首买下来,而他的财力,也足可应付。
可惜哈山先生自己也成为一个怪不可言的故事的主角,和他的父亲,一起去体验分段式的生命去了,只怕二三十年,不会再出现,在哪儿去找他去。
温宝裕立时又向我瞪了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怪我——哈山“临别”之前,曾有意要把他庞大的财产托给我处理,可是被我一口拒绝了,温宝裕这时,自然在说要是有了钱,就好办了。
他嘀嘀咕咕地道:“有钱,还是有用的。”
我有点恼怒:“小宝,别财迷心窍。”
温宝裕长叹一声:“良辰、美景好象有用之不完的钱,找她们想办法去。”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越来越有出息了,女孩子的钱都好动脑筋的?”
温宝裕团团乱转,忽然又大叫一声:“有了!原振侠医生的哪个美丽无匹的女巫——”
说到这里,陡然停了下来,吐了吐舌头,不再说下去,我和白素,也不出声,心情都很沉重。
最近,发生在“原振侠医生的那个美丽无匹的女巫”身上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女巫玛仙,为了成全一宗真正的爱情,收回了她所施的巫术“血魇法”,以致她自己丧失了一切智力,原振侠医生在伤痛之中,把她交给了“爱神”,这一切经过。原振侠医生用极伤感的情绪,向他们说起过,现在,原医生的情绪低落之极,我们也无法帮助,只好陪他难过。
在这种情形下,小宝大声叫了出来,自然又难免令得我们心情沉重。
温宝裕在停了片刻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那女巫的监护人,是亚洲最大的豪富,他可以委托我去买这柄匕首,然后,把羊皮交给我们。”
温宝裕异想天开的事情多,可是这个提议,倒大是切实可行。
他指的亚洲大豪当是陶启泉。陶启泉也很喜欢收集古物,这柄匕首,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是罕见的精品,也正是豪富搜集的目标,温宝裕去,一定一说就可以成功的。
所以我道:“好,我代你联络,你得抽空带着目录去见一见他,看看你的口才,是不是能说服他。”
温宝裕用力拍着心口:“哼,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出马,有什么不成功的!”
说了之后,他望着我,竟有立刻逼我和陶启泉联络的意思。我拿起了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要找像陶启泉这样的大人物,不是容易的事。我因为和他关系十分特殊,所以他给了我一个二十四小时有人接听的电话,可以联络到他,不论他在何处。
我向接听的人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道:“希望陶先生如果方便的话,尽快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号玛是……”
(这是我的习惯:从不假设别人记得我的电话。报一个号码给人,不会有损失。人家记不得电话,联络不到,就就是大损失了。)
然后,我们继续看那本目录,才翻了三分之一,我们都目瞪口呆。
我们都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单是陈长青留下的那幢大屋子,里面的古物,就抵得上一个博物馆,可是也很少见过那么多充满了中亚风格的古物,那么多的金器和玉器,那么精美的工艺,集中在一起。
看来,探险队当年发现的那个古城,有着许多任务艺品的巧匠,要不然,怎会有那么多的精品,尤其是许多玉雕,玉质之隹,即使在照片上看来,也可以体验那种滑润,估计那是新疆南部的出产,再经由新疆北部,流入中亚细亚的,世上流传的这样好质地的白玉,十分稀少,是玉器爱好者梦寐以求的珍品。
还有许多是大型的玉器,甚至有很大的,直径达到五十公分的玉盆,可以想象,这个古城的居民,一定是一个极度爱玉的民族。
中国西北部的少数民族,回族、哈萨克族、藏族和维吾尔族,至今仍有爱玉之风,汉人也十分喜爱玉器,古城的居民爱玉,自然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