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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金褔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红绫却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所放着的,狄可留下来的那东西。她“咦”地一声,用力先把曹金褔推了进来,自己也大踏步走了进来——他们两人决计无法一起挤进来。
她一下子到了桌边,伸手按在那东西上,问:“阴间使者又来过了?这次是不是宣宣姐?”
红绫这样一说,证明我和白素的推断,再正确也没有:阴间主人,确然是狄可的同类。
我说道:“金褔,你试试,看是不是能和阴间主人沟通?如果和上次一样,能和他们沟通的话,那你就告诉他们,我知道了他们的来历了,请他们务必和我联络。”
金褔大声答应,红绫听了我的话,大是讶异,但是她却不服:“为什么要金褔试,我来!”
曹金褔绝不和人争,更不会和红绫争,已伸出的手,立时缩了回去。
我要曹金褔先去试,原因简单,上一次,许多人在一起,没有人能拿得动自阴间来的一盒一环,唯有曹金褔能拿得动,后来,又是通过了他,才有阴间之行的,可知他的脑能量频率,容易和阴间主人沟通——这种情形的简称是“有缘”。
但红绫既然要抢着先试,我自然也不反对。
红绫见我点头,就伸手去按那东西,并且还用了一点力,突然之间,她发出了一声怪叫,按住那东西的手,陡然弹开,人也腾地后退了一步,脸上现出了极其痛苦的神情。虽然那种神情一闪即逝,立即变成了惊讶无比,但是看在父母眼中,也为之心痛不已。我和白素,不约而同把她抱住,连白素这样一向遇事镇定无比的人,一时之间,都急得问不出话来。
红绫直到被我们抱住了,才大大地透出了一口气来,失声道:“好家伙!”
我这才出声:“怎么啦?”
红绫先翻开手来,去看她的手掌,她的手极粗,但这时也可以看出,她手心发红。她甩了甩手,又呼了一口气,道:“好家伙,那东西……热得像是烧红了的铁一样,好痛!”
我大感意外,因为我曾好几次按在那东西上,只觉得它和人的体温相仿,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何以红绫一出手,就会变了样?
我一面奇怪,一面已伸出手去,可是红绫一把将我抓住:“别碰!爸,你受不了那种痛!”
我呆了一呆,向她望去,她的神情严重之至,我吸了一口气:“你忍得住,我也忍得住!”
红绫仍坚持:“你忍不住,会昏过去.不好!”
人对于忍受痛楚,有一定的极限,超过了这个极限,就会以昏迷现象保护自己,那当然不是有趣的事。
白素疾声道:“听她的!”
我道:“这没有道理——”
白素打断了我的话头:“等一会再说道理。”
曹金褔朗声道:“我来试试!”
红绫倒没有反对,只是道:“小心,真的极痛!”
曹金褔答应了一声,伸出一双蒲扇也似的大手来,双手搓着,在搓动之际,“沙沙”有声,像是两块石板在磨擦一般。
我知道他武术造诣极高,掌上也必然有久经苦练的特别功夫,但看过红绫刚才的情形,还是替他担心。
只见他先是将老大的身躯,向下微微一挫,稳住了马步,这才伸手,向那东西按去,在那一剎间,旁观的三个人,全都屏住了气息,等待他的反应。
只见曹金褔现出了讶异之极的神色,望向红绫:“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白素沉声道:“你试着和阴间沟通,告诉他们我们知道他们的来历,要他们和我们联络!”
曹金褔大声答道:“好——”
他那“好”字才出口,必然是他立即转了念,只见他陡然满面通红,身子发抖,可是他的手,仍然按在那东西之上,不到三秒钟,只见豆大的汗珠,已然布满了他整张脸,显见他承受的痛楚,是如何之甚!
他本来是可以立刻罢手的,但必然是因为未曾达到沟通之目的,所以在强忍着!
我、白素和红绫,同时大叫:“快放手!”
随着我们的呼叫声,他仍然犹豫了一下,这才陡然扬起了手,以他功力之深厚和耐痛能力之强,扬起了手之后,也忍不住以左手托住了右手,身子旋风也似打着转,不住呼着气。
我急问:“可曾受伤?”
曹金褔翻过手掌来,除了发红之外,别无损伤。
白素道:“只是感到痛,不会受伤!”
曹金褔再大大吸了一口气,才道:“好家伙,这痛,真够呛的!”
说这话时,他还是汗流满面,拉起衣服来抹着。白素沉声道:“只是感到痛,不会受伤!”
我立时意会,指着那东西:“它会放出能量,影响人脑的活动,使人感到剧痛!”
白素点了点头:“是,人的痛楚,由痛觉神经掌握,只消刺激痛觉神经,就可以使人感到剧痛。”
我不禁恼怒:“狄可太可恶了,他怎么拿这个来开玩笑!”
白素摇头:“不干他事。”
我心中一动,一伸手,把手放到了那东西上,这一次,红绫来不及阻止,发出了一下惊呼声。
可是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和刚才曹金褔才把手放上去的时候一样,什么感觉也没有。
可是当他一动念,要和阴间主人联络时,剧痛就立刻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