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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警官一面说,一面取出了一只布袋,那布袋看来是南亚一带的手工艺品,有拳头大小,他打开布袋,取出了一件东西来。
他把那东西交在我的手上,我也不禁一怔,一时之间,说不上那是什么来。
那东西相当重,体积不大,但一接过来,就有点沉手,看来是金属的。
真要形容那东西的外形,就像中国江南的一种硬糕点,叫“印糕”的,约一公分厚,直径四公分,作五瓣的梅花形。
在一面,有许多深浅不一的螺旋纹,背面,有一个长约五公分的柄,作暗青色,看来似印非印,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朱警官:“这是……一只纸镇?”
我皱着眉,把东西交给了白素,白素拿在手中掂了掂,道:“奇怪,我肯定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怎么好像曾经见过?”
我顺口道:“或许你曾听什么人说起过。”
白素“啊”的一声:“是,温宝裕在电话中告诉我们,他在易琳的房间中,找到了一只盒子──”
我立即接了上去:“他说,那盒子上有一个梅花形的匙孔。”
不用说,我和白素想到的一样,那东西,是那只盒子的锁匙。
我把情形向朱警官和冷若冰说了,两人的神情有点失望,朱警官“啊”地一声:“原来是一柄锁匙,我和冷医生还以为那是什么啦!”
我有点好笑:“你们以为那是什么?”
朱警官一摊手:“不知道。我们猜有可能是来自秦始皇陵的‘异宝’,也可能是什么外星人留在地球上的物件,可以是任何东西。”
我道:“知道了它可能是开启一只盒子的锁匙,它也可能是任何东西──打开了那只盒子,谁知道盒子里有什么?”
冷若冰喃喃地道:“可能是另一只‘潘多拉盒子’也说不定。”
朱警官大是兴奋:“这东西外形古怪,我相信它一定和古怪的事有关。”
他说着,双手搓着,好像立刻有什么惊天巨变就快发生一样。
我已拿起电话来,拨了号码──我当然是要打给温宝裕,告诉他我们这里的发现。
可是,电话铃响了又响,却没有人接。白素拿起另一具电话来,打给易琳的父母,却很快有人接听,白素问:“温宝裕走了么?”
大家都可以清楚听到易母的声音:“没有啊,他一直在房间,不多久之前,还听到砰砰声传出来,不知他在敲打些什么。”
白素吸了一口气,向我望来,我疾声道:“我们立刻就去!”
我已一阵风也似卷出屋子,白素的动作极快,紧紧跟着我,朱警官和冷若冰跟不上了。
所以,当易母打开门,我和白素冲进去时,朱警官和冷若冰还在另一架电梯中。
易琳房间的的房门被撞开后,还没有修好,我一推,却没有推开──里面有一张椅子顶着。
我放声叫:“小宝!”
易父在我身后道:“我叫了不知多少次,一点回音也没有,别……别是他也不见了吧!”
我有点恼怒:“老大一个人,哪有说不见就不见的,小宝,你别装神弄鬼!”
我一面叫,一面已用力去踢门。
用一张椅子顶住门柄,要把门踢开,不是易事。我踢了三四下,才听得一下声响,那张顶着门的椅子被踢散,门也踢了开来。
我大踏步走进去,白素跟在后面,易琳父母在房门口,神情骇然,不敢进来。
不到半分钟,我和白素可以肯定,温宝裕不在房间之中。而且,情形和易琳不见时一样──房门自内顶着,所有的窗户都紧闭,又是一桩室失踪案,这次,失踪的是温宝裕。
这时,冷若冰和朱警官也赶到了,我和白素的脸色一定难看之至,所以他们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朱警官失声道:“又不见了一个人?这房间……会把人……吞下去?”
我略定了定:“找那盒子──”
白素早已在开始寻找,可是却没有发现温宝裕所说的那盒子。
朱警官显得慌乱之至,他团团乱转,不住地道:“这怎么办?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向上头报告?”
我沉声道:“当然是黄主任报告,一点问题也没有,再怪的事,他也经历过。”
朱警官神色不定,我对这种大惊小怪的人,很是讨厌,那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我也不再去理会他。
这时,我和白素并肩站在一张书桌之前,那是易琳的书桌,本来,桌上有许多杂物,但这时却很干净,杂物大都被搬开了。
我盯着桌面,心中在想:温宝裕和我通了电话,我要他设法打开那个盒子,他一定是把盒子放到了书桌上,试图打开。
书桌上有一件多用途的小工具,那是温宝裕随身带备的物品,当然是他要来打开盒子之用的,桌面上的杂物,也是他清理的。
他打开了那盒子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使他连人带盒失踪了?
我的思绪极乱,白素则指了一指书桌上一架即用即弃相机,我把那相机取起来,看了一看,二十四张软片,拍了十九张。
白素沉声道:“这相机,本来就在桌上的,应该是易琳的东西。”
在门口的易父忙道:“是,我买给她的,上两个月她要去旅行,带去的,可是没拍完,就一直没有拿去冲洗。”
我把相机抛给朱警官:“用最快的方法冲出来,立刻拿来给我!”
朱警官的声音有点发颤:“拿到哪里给你?”
我大声道:“这里!”
白素立时道:“你──”
我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想,我还肯离开这里。”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易琳在这里消失,温宝裕又在这里不见。由此可知,这房间之中,一定有极其奇妙不思议的事,我当然要在这等,等它第三度发生。
白素点头:“好,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