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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一恒在针尖峰下,等著约合时间的来临,受著痛苦的煎熬之际,有一个长途电话,打到了王一恒的办公室:“有重要的事找王一恒先生,找他的人是黄绢将军。”
王一恒秘书回答:“真对不起,王先生突然离开,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有极重要的事,不论他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都有法子可以联络到他,告诉我们他的行踪。”对方语气坚决地强硬要求。
。贺书的回答是:“我们真的不知道王先生的行踪,只知道在十多小时之前,他曾吩咐准备私人飞机,立时出发,可是目的地不明。”
电话是黄绢的秘书处打来的,当黄绢在她巨大得有点过份的办公室中,接到了她秘书的报告之后,她不由自主,陡然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令得秘书吓了一跳,黄绢已疾声下令:“运用外交关系,问他出发的那个城市的航空管理局和机场去查询王一恒的飞机,飞经何处。不论他是什么的大人物,他的私人飞机必须向管理局提供飞行资科的!”
。贺书大声答应著,退了出去,黄绢手按在办公桌上,紧抿著嘴。
她的这种神态,十分诱人,不过这时并没有男人欣赏她。黄绢在想:王一恒在这个日子,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已经是一年要结束的时候,黄绢要找王一恒的目的,是想问他是不是又收到了那份怪请柬。同样的电话,打给王一恒时,已经是第五个了,其余四个电话,打到法国、日本,巴西和美国的德萨斯州。这四个人的名字是王一恒给她的,黄绢向他们询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
绢得到的答覆是:“是的,又收到了这份请柬。当然,那只是一种玩笑。对的,开玩笑的人耐性真好!已经继续了四年了。对不起,查过,但是很奇怪,居然查不出请柬是谁发出来的。什么?去赴约,哈哈,当然不会。”
绢以为王一恒的电话接通之后,也会得到同样的回答。可是出乎意科之外,王一恒却突然离开了!
在一年结束的时候突然远行,他是不是去赴约了?他如果去赴约,目的是什么?
绢立时想起她和王一恒见面的时候,想起王一恒的神态来,那不禁令得她的脸,有点发热。她不自觉地把手掌按向自己的脸颊。
卡尔斯将军的办公室就在对面,这个男人,给了她权力和财富,但是却使她感到极度的空虚。那种空虚,是抓不住,摸不著的,可是一旦感到了这种空虚,那是可怕的经历。
这种空虚感最多袭来之际,就是卡尔斯在她的身边,鼾声大作之时。黄绢会忍不住用力坚抱著卡尔斯的身子,卡尔斯有著十分坚实的肌肉,黄绢真难以想像,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时侯,她会冒汗,会打颤,会恨不得将卡尔斯肩头上咬出一个深洞来。
然而,对于那种可怕的感觉,一点帮助也没有。更糟糕的是,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的地位,她的自尊,她的趣味,都不容许她随便找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她只考虑过两个人,一个是原振侠,曾和她有过那么不平凡的几天的年轻人。另一个就是王一恒。王一恒以为黄绢完全没有想过他,其实不是,黄绢每常想起王一恒那么露骨的暗示之际,就禁不住轻咬著下唇,想像著这个充满自信的男人,虽然已经将近六十岁,但是看起来还像是盛年,会在性的方面,带给自己怎么样的欢乐。男人是不是像酒一样,到了王一恒这个年龄,更加香醇呢?黄绢也知道王一恒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知道王一恒收买了卡尔斯将军的两个亲信,她知道王一恒不会放过她,一定会尽一切方法得到她。
绢始终没有和王一恒联络的原因,一来是为了自尊,连王一恒都自尊倔强得不再和她联络,她为甚么要采取主动?二来,她在等待,等王一恒到了实在太思念她而又无法可施的时候,黄绢估计他会走尼格酋长的老路:去赴那个神秘的约会。
如今,王一恒是不是真的已经去了呢?
绢在秘书又叫门时,勉强令自己镇静下来。然后,当她听到了秘书的报告之后,她还是立时转过身去,背对著秘书,挥手令之离去。她神情激动,有点控制不住,不想被秘书看到。
已经证实,王一恒的私人飞机,是直飞夏威夷群岛之中的毛夷岛!
绢可以肯定,王一恒是去赴约了,而王一恒赴约的目的,黄绢也肯定:为了她!
绢坐了下来,思绪十分乱。如果这时侯,不是卡尔斯将军推门走了进来的话,黄绢可能还决不定该怎样做。但就在这时,卡尔斯却推门走了进来。
绢抬起头,若著这个穿著军服,看来雄赴赴的男人,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感!权力固然使人迷醉,但是她实在厌倦了面对卡尔斯的那种低能,心中受著痛苦的煎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到不著边际的空虚之际,还要装出极度的满足。
卡尔斯一进来,怔怔地望著黄绢,黄绢由于心情的异样而令得她的双颊,泛著一阵迷人的酡红。卡尔斯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走过去,双手紧搂住绢的腰肢,把黄绢移向他,在黄绢的耳际,含混不清地道:“宝贝,亲爱的,让我们现在就──”
绢并没有抗拒,她只是想笑,她实在想大笑,而她却竭力忍著,卡尔斯的抚摸,已令她全身发热,她知道接下来的,又是那种堕入无底深渊一样的痛苦,可是卡尔斯却还起劲得像是他完全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
绢始终没有笑出声来,由于她忍住笑忍得那么辛苦,以致她的喘息和紧咬下唇,全然没有假的成份,卡尔斯在喘息著吻她的时候,感到十分满意。
绢的心中,却已经有了决定,道:“我要到夏威夷去,那边,有一个地位重要的美国参议员在等我,和他会面,对我们有重大的帮助。”
卡尔斯听了呆了一呆,才道:“可是,我舍不得你不在我的身边。”
绢掠著凌乱的头发,现出坚决的神情来。
卡尔斯将军早已知道,当黄绢有这样神情时,她所说的话,就一定要实现,所以只好叹了一声,道:“去多久?”
绢绽出动人的笑容:“两天,或者三天,通知准备飞机!”黄绢决定到毛夷岛去,去见王一恒。她想给王一恒一份意外的发喜。这样,如果以后她和王一恒在一起,王一恒就会更对她珍若拱壁,这是女人控制男人心理的妙著。
绢在飞机上,想起王一恒见到了她时,一定会认为那是那份神秘请柬的力量时,不由自主“格格”地笑了起来。
她也想到:如果王一恒只是自信心太强,实际上也根本不能填补她那种要命的空虚时,她怎么办呢?
她深深吸著气:原振侠!她利用飞机的通讯设备,通知了当地的领事馆,要他们用最快的方法,通知原振侠,并且安排最快的旅程,让原振侠也赶到毛夷岛来。
然后,她舒服地伸长腿,紧抱住了两个枕头,令那两个枕头紧紧压在她的身上,闭目养神。
原振侠望著额上在冒汗的领事,有点发怔。领事喘著气,道:“黄将军的紧急……命令,请原医生你立刻赶到毛夷岛去!”
原振侠扬著眉:“我并不是贵国公民,似乎贵国将军不能向我下达任何命令!”
领事连连抹汗,道:“是,是,是请求,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