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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想表示拒绝之际,领事又已道:“黄将军说,事情和一份请柬有关,或许在那里可以找到正确的答案。这是她说的,我也不知那是什么意思。”
原振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啊,又是一年快结束的时间了。尼格酋长的神秘失踪,徐玉音的离奇遭遇,陈维如的悲惨死亡,这些怪异的事,原振侠也经常在思索著,企图有一个答案,但是即便是一种设想,他也无法可以提得出来!
这时,他也不禁怦然心动,神情也犹豫起来。领事趁机道:“医生,如果要去的话,要争龋嚎一分钟的时间,黄将军说,必须在当地时间,除夕午夜之前赶到。”
原振侠喃喃地道:“是的,那请柬上是那么说,可是我们根本没有请柬!”
原振侠在自言自语,领事看到他的神情又犹豫了起来,不禁大是著急,因为他接到黄绢的命令是:如果他不能令得原振侠在除夕午夜前到达毛夷岛,那么,领事就会被调回国,去充当沙漠巡逻队的队员,那比起当高级外交官来,实在相去太远了,所以原振侠神情的变化,实在可以令得他心脏病发!
他不由自主喘起气来,道:“黄将军说,有一位王一恒先生,已经去了!”
原振侠“啊”地一声,王一恒终于去应邀了。在这段日子之中,他和王一恒见过几次面,都是王一恒主动来找他的。有一次,甚至是在凌晨时分,王一恒看来已极有了七八分酒意,却来到原振侠的住所之外按铃,冲进来,向原振侠诉说,他其实是世界上最无法满足自己的人。
原振侠很明白王一恒这种人的心理,一个人,若是连达到普通愿望的条件都没有,失望对他来说,是不足令他痛苦的。但是一个人,平时什么愿望都可以达到,偶然有一个愿望达不到时,他的痛苦程度,就会千倍、万倍!
原振侠自然也知道王一恒的愿望是什么,那晚,他也没有劝王一恒,只是由得他自己去诉说,等到王一恒酒力不胜时,才把他送了回去。
当时,原振侠就会想过,王一恒是不是会接受那个神秘的邀请呢?
如今,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肯定了!
为了这份神秘的请柬,也应该去看看,究竟在王一恒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原振侠不明白的是,黄绢为什么要去呢?
难道那个发出请柬的人,真有一种力量,可以使黄绢投回王一恒?
原振侠想到这里,才道:“好,我去!”
当他说出这何话时,领事先生的汗水,已经透过了他的衬衣,到达他的外衣了!领事高兴得直跳起来,拉著原振快的手就回外奔,道:“你什么也不用准备。一切让我们来准备!”
原振侠道:“至少我得熄了灯!”
领事已把原振侠拉到了门口,怎么还肯让他回去,大声道:“不必了,我们会替你付十年电费!”
王一恒一夜没睡,他眼看著十二月三十一日早上的太阳升起,有点薄雾,晨曦也因此有点朦胧。他心中在数著:“还有十八小时。”
在一架外交专机上,陪著原振侠的领事鼾声大作,原振侠一上飞机,他就知道自己可以完成任务,黄将军把两个职位随便他选择,一个是升作大使,随便他选择哪一个国家,一个是升他当国内的部长。在酣梦之中,他正在作选择。
原振侠只是闭目养神,把过去一年中所发生的种种怪事,又重新种理了一下,分析著吕教授和温谷上校两个灵学家的意见,一再问自己:过去所发生的事,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设想的那样,是另一空间的被突破和灵魂的突然转移呢?
两件事的任何一件,都是不可思议的,都是超越人类知识范畴以外的事,原振侠知道了事实的经过,可是他却无法在原因上作任何探索,只好依靠假设。然而假设也脱不了吕特生和温谷上校的范围。
最令原振侠迷惑的是,几乎集中了世界上所有灵学家的召灵大会,陈维如的灵魂,并没有出现。在一切玄妙而不可思议的现象之中,彷佛中间突然断了一环,又令得一切假设,无法连贯起来了。
飞机一直在平稳地飞著,原振侠在如道自己无法作出任何结论之后,也就索性不再去想,渐渐地,在那个领事的鼾声之中,他也睡著了。
这时侯,黄绢已经到达了毛夷岛,在机上的时候,她已经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作好了准备。所以,当她的飞机降落之际,并没有人注意,没有人知道这个阿拉伯世界之中,地位十分重要的女强人,已经来到了毛夷岛上。
因为黄绢已通过外交途径,告诉美国政府,她这次来,纯粹是私人渡假性质,不想受任何骚授,如果受到骚扰,将会严重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豪国政府有关方面接到了这样的通知,自然一口答应。可是也觉得事情有点古怪,所以,就将官关的资料,送到了联邦调查局,声明只给调查局作参考之用。
这份资料,如果落到了旁人手中,看了之后,自然顺手归档,不会引起注意。可是由于这种杂七杂八的事,一直是由温谷上校在处理的,所以,资料送到了温谷上校的办公桌上。
温谷上校一看,满头红头发,几乎没有直竖了起来!
绢到毛夷岛去了,她去干什么?温谷上校发挥了现代通讯设备的最佳效能,半小时之后,他知道亚洲豪富王一恒,也到毛夷岛去了。
温谷上校作了决定,自己也去,看看在毛夷岛上,究竟会有什么事发生。
在接近除夕的宁静的晚上,这个恬静的岛上,和尼格酋长去年神秘失踪一事有关连的人,几乎全到了。
王一恒最先到,在那幢美丽的小洋房之中,等待著午夜的来临,对他来说,时间是过得如此缓慢,每一秒钟,他都在空虚的、什么也捉摸不到的苦痛心情下渡过。
对黄绢来说,时间也过得相当慢,但是她却并不像王一恒那样闲看,她有很多事要做。
一下机,一架汽车屋已经准备好,停在机场外。黄绢吩咐了几句,就独自驾著车,直驶向针尖峰。
绢手下替她准备的汽车屋,自然是设备最好的一种,虽然小,可是现代豪华设备,应有尽有。当黄绢来到针尖峰下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所有的游客,都已经离去,附近一带,幽静得惊人。
绢停了车,她拣了一个相当有利的地方停车。而她也配备了红外线望远镜。
这时,天色虽然黑了下来,可是当她调好了望远镜时,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大约三百公尺外的一株松树上,有两只松鼠正在追逐嬉戏。
然后,她在汽车屋的一张随意可以变换角度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自己的身子,舒适地挨进柔软的椅子之中。
四周圈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当她听到一阵汽车声传近来时,她知道,那是原振侠到了。几分钟之后,驶近来的车子,车头灯的光芒,射进了汽车屋的窗子,在车厢内造成一种奇异的图案。
绢仍然坐著不动,她看到车灯熄灭,然后,车厢的门上,传来了敲门声。
绢的心跳有点加剧,在那一刹间,她想到的是原振侠强有力的手臂,那双手臂,曾经那么有力地拥抱过她,几乎令她窒息,也几乎令她快乐得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