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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感到了极度的无依,那真是十分可怕的一种感觉,尤其对罗开这样的人来说,他甚至愿意死亡立刻来到,也不愿意自己在组织无所不在的阴影下,像是玩物一样供人拨弄!本来,罗开想在那女郎口中,得知多一点有关组织的一切,可是毒发得如此之快,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只知道组织在第二次聚会之前,安排了一场屠杀,要保留最好的一半。罗开在一个墙角处停下来,不由自主,直着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子,赤着上身,穿着一只残旧的球鞋,自不远处奔过来,一下奔到了他的面前,罗开立时后退了一步。一个看来美丽动人的土著女郎,可以是世上三大杀手之一,一个土著小孩,自然也可以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那小孩在罗开面前站定,手上拿着一只信封:“先生,你的!”
罗开向信封看了一眼,信封上用两种文字写着:“给胜利者”,那两种文字,一种是中文,一种竟然是西藏文字。
罗开的心境苦涩莫名,他是汉、藏混血儿,传说他故事的人都知道,组织当然也知道!他盯着那信封,那小孩望着他,罗开终于伸手把信封接过来,那小孩立时拔步奔了开去。
罗开知道,去追问那小孩是绝无意义的事。这时,他虽然想到自己像是一条被组织牵着鼻子的狗一样在玩弄,可是他还是不屑去做毫无意义的事。
他拆开信封,是一张机票,由斐济岛到澳洲的墨尔本,起飞的时间需要他立时前赴斐济,才能赶上那一班飞机。
需要行动的时候,罗开从来也不犹豫,他准时到达了斐济机场,当他登上飞机之际,发现整架巨大的航机上,根本空无一人!
罗开在机舱口怔了一怔,在机门口的空中小姐道:“先生,这是一架包机,只有六个搭客,请上机!”
罗开吸了一口气,注意到了空着的是普通舱位,在头等舱,已经有四个人在,他是第五个到的,如果有六个人的话,应该还有一个没来——他立即可以感到,那第六个也来了,因为他听到了登机梯上有人走上来的声音。
罗开不是很喜欢有人在他的背后出现,所以他回头看了一下。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阿拉伯长袍,头上札着白布,满脸虬髯的男人,正在缓步走上来。
罗开知道,登机的六个人,都不会用真面目出现,一个看来和阿拉伯土着一样的人,和一个看来像是西班牙斗牛士一样的人,全是没有意义的,那都不会是他们的真面目——就像他自己一样。
所以,罗开对那个阿拉伯男人,也根本没有加以注意。
可是,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来,将正在登机的那个阿拉伯人的长袍下摆,吹了起来。
就在那一刹间,罗开呆住了!
长袍的下摆被吹起,立时又被按下,只不过是极短时间内的事。然而,就在那极短的时间内,罗开视线所接触到的,先是一片眩目的腻白,然后,是半截令人心悸的美腿!
一个阿拉伯男人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美丽的腿部,而且罗开对这截美腿,绝不陌生,他可以肯定,如果仔细一点寻找,在腴白的肌肤上,还可以找到他在雪地小屋之中,近乎虐待地紧捏过的指痕!
就是那个女人,那个神秘出现在雪地小屋中的女人。
罗开曾假设这个女人就是组织的首领!这使得罗开心头一阵剧跳,但也使他知道,最好是装着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样。所以,虽然在转回头,走进机舱之际,他自己感到动作十分僵硬,但是外表上看来,都极其自然。
罗开迸了机舱,随便拣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那“阿拉伯”人跟着,也走了进来。
三项充满野心的任务
即使是大型客机,头等舱也不是十分大,先到的四个人,都尽量坐在可以和其他人保持距离的位置上,罗开也是一样,“阿拉伯人”来到了罗开斜对面坐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有什么异动。当然,每一个人都暗中在运甩自己的观察力,观察着其余的人。
第一次聚会有十二个人,第二次聚会只有六个人了。当然,其余六个人,在杀人游戏之中,失败了,被挤出局,死人是不会再参加任何聚会的了。
罗开对于第一次聚会的十二个人的身份,本来是一无所知,现在,也只知道其中的一个是世界三大杀手之一的素拉脱烈。
那么,在这里的站个人,除了他之外,会是些什么人呢?另外两个超卓的杀手在吗?在第一次聚会之中,曾有一个人认为他是浪子高达,每个人有个什么惊心动魄的死里逃生的经历?当人人都感到自己无法摆脱组织的阴影之际,气氛的沉重,是自然而然的的事了!
机舱的门关上,空中小姐虽然对这六个一声不出的搭客感到奇怪,但这类由少数人包下了一架飞机的事,也不是绝无仅有的,所以,她们维持着职业的微笑,做着例行的服务——六个人之中,只有罗开一个人,要了一杯酒。而并不是十分喜欢酒,而且在这样的时刻,也不是喝酒的好时候,但是不合乎他生活习惯的行动,有时是掩饰身份的好办法之一,当他一杯在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有三双眼睛向他望了一下。他敢打赌,那三个人心中一定在想:这个人是不是“酒鬼”呢?
在这里,“酒鬼”是一个专有名词,那是指一个从事冒险,嗜酒如命的危险人物而言。“酒鬼”最胎灸人口的杰作,是把巴黎一家大银行的保险库搜掠一空。“酒鬼”的名言是:搜掠银行保险库是最有趣的事,因为遭到损失的人,谁也不敢说出自己损失了多少,那是永远无法追究的事情!
“酒鬼”是不是也在舱中呢?罗开自然无法知道。
空中小姐甚至在飞机开始移动之际,在他们面前,示范救生衣的穿着法,飞机迅速升空,飞行渐渐变得平稳,机舱中的那种紧张压力,也越来越甚,在罗开前面的一个人,已开始在不安地挪动着身子。
罗开和其他人一样,没有别的事可做,只有静候组织下一步的安排,大约是在起飞了半小时之后,罗开又震动了一下,他再度闻到了“灵魂花瓣”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