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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秀珍将纸递到了高翔的面前,道:“你看,这……这是兰花姐放在我枕头边下的,这是她……留下来给我,她……就这样去了。”
高翔一伸手,将那封信抢了过来。
那是木兰花的字迹,高翔一眼就可以肯定,毫无疑问,那是木兰花的字迹,只不过显得有点潦草而已,信是写给穆秀珍的。
“秀珍:本来我想等到最后一天才走的,但是我觉得难以忍受了,我为什么要走,你一定可以立即知道的,秀珍,我们永别了,你要坚强地活下去,告诉高翔,他是一个好人,请他不要难过,我实在是不想离开你们的,但是却不得不离开了。”
信是如此的简单,但是写在信纸上的每一个字,却像是一柄利钻一样,在钻蚀着高翔的心,高翔绝不是一个娘娘腔的人,可是这时,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向下沉,向下沉,他的鼻端一阵阵的发酸,他的双眼之中,先是充满了泪水,使他的视线变得模糊。
接着,他的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落在纸上,发出轻微的拍拍声。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看到了本兰花的这封信,高翔实在是掩不住心头的伤心了,他只是呆呆地站着,不住地淌着泪、一切全都证实了!
那个怪电话中所说的一切,全是事实!木兰花为了取回电光衣,付出了如此高的代价,那代价,便是她宝贵的生命!
也不知呆立了多久,觉得他的身子在不由自主地一阵又一阵地抽搐着,他嘴唇发烫,像是要裂了开来一样!
他开始出声了,只见他喃喃地叫道:“兰花,兰花!”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向后一跌坐倒在沙发上…
而这时候,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同时抬起头来。
当他们一抬起头来之际,由于两人全都泪眼模糊的原故,他们几乎都看不到对方,但他们同时失声道:“又是那人!”
高翔的心中,也立时一动,他连忙道:“秀珍,我们别再难过了,兰花不在,她也不是会立即有性命之忧的,还有三大,别忘记,还有三天!”
“三天,又有什么用?”
“我们来尽一切可能想办法!”高翔坚定地回答着,拿起了电话听筒,发出了“喂”地一声,声音也是十分坚定的。
“仍然是高翔先生?”
“仍然是你?”高翔反问。
“是我,兰花小姐呢?”
“兰花小姐不愿意接听你的电话。”
“那对她自己来说,是极大的损失。”
高翔的心中陡然一动,道:“她不是只有三天生命了么?一个只有三天生命的人,还在乎什么损失呢?”
“哈哈,从这里到P城,是不用三天的啊。”
高翔怔了一怔,他不明白对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那人又道:“你不会明白了,高先生,请她来听电话,她自然会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你不必在这件事中打岔!”
请兰花小姐来听电话!谁知道兰花在哪儿?
高翔略呆了一呆才道:“好,请你等,等。”
他用手掌按住了电话听筒,道:“秀珍,他要兰花来听电话,又提到什么P城,你可以学兰花的声音,来和他交谈么?”
穆秀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高翔又道:“听那人的口气,似乎事情还有转机,你要设法在他的口中,探出究竟来。”
穆秀珍接过了电话,冷冷地“唔”了一声。
那一下声音的神韵、声调,学木兰花当真是惟妙惟肖的,高翔忙向她点了点头,以增加她的信心。那边的人笑了起来,道:“只有三天了!”
“是的。”
“兰花小姐,电光衣一到P城机场,你的生命就没有问题了,我想,你不应该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的,是不是?”
“电光——衣。”穆秀珍陡地住了口。
“只有三天了,小姐”“砰”地一声,又收了线。
穆秀珍疾转过头来,道:“高翔,对方不知道电光衣一到警局就被毁去了,他要兰花姐将电光衣带到P城去。”
“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只要一到P城机场,兰花姐的生命就没有问题了。我想,一定是兰花姐曾答应他们,将电光衣带到P城,而他们的人,则带着那种特制的泻药,在机场上和兰花姐交换的。”
高翔站了起来,来回地踱着,他不断地以手击额。
在他踱了三分钟之后:他陡地抬起头来,道:“秀珍,那我们还等什么?”
穆秀珍不明白高翔的意思,定睛望着他。
高翔俯下了身,凑近穆秀珍,道:“我到P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