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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四风道:“很难说,在我还未曾发现她每天用有毒的牛奶喂我之前,我已觉得不对头了,但是我却没有说出来。兰花,我是秀珍的丈夫,我们热恋了很多时候,秀珍有任何细微的变化,我都可以觉得出来的,而且,她也是极其爱我的……”
云四风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像是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才好。
木兰花道:“四风,秀珍说你在结婚之后,甚至未曾和她亲近过!”
云四风点头道:“是的,兰花,我感到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你想,我怎能和一个陌生女子亲热?有一晚上……”
云四风的脸红了一下。
木兰花严肃他说:“讲下去。”
云四风道:“有一个晚上,那是五六天前,我独自睡着,秀珍披着那件蓝色的轻纱睡袍走了进来,她是如此之美丽,而我们又是正式夫妻,我当时自然忘记了那种感觉,我们紧紧拥抱着,自然而然,我褪去了她的睡袍,可是当我看到……半裸的她时,我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她不是秀珍!”
木兰花整个人呆住了!
在木兰花的冒险生活之中,不知有过多少次意料之外到了极点的事,但是再也没有一次,她受到的震动疑异,有如此之甚的!
过了好一会,木兰花才道:“你……为什么那样?”
云四风道:“我和秀珍在婚前,是十分纯洁的,我们自然也有过拥抱和爱抚,你该明白我有那种感觉,不是没有理由的了!”
木兰花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已进入了一个恶梦之中,又像是跌进一个深不见底,又黑暗无比的深洞之中。
她看不到任何光亮,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云四风的话:她是完全听到的,那却是绝对未曾想到过的事,但是那种突然之极的事,却真的从云四风口中讲出来了。
如果不是木兰花看到周丝家中的那张照片上的破绽,她此际说不定会愤怒得掌掴上四风,但是此际,木兰花却只是陷入毫无头绪的迷惘之中。
木兰花知道,事情一定有着极大的做折,而周丝在这个曲折之极的事情中,一定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她必需再去见周丝!
木兰花想了足有两三分钟,才道:“四风,刚才你所说的那一番话,我还无法接受,你得原谅我,因为那实在太荒唐了!”
云四风堂急道:“一点也不荒唐。自从我有了那样的感觉之后,我曾在言语中试过她好多次,对于过去的事,她只知道极少的一些!引有些根本是我无中生有的事,我故意说得津律有味,她也根本不知道原来是没有那样的事的,一样随声附和!”
本兰花又呆了片刻,道:“或者是她撞车之后,脑神经受了震荡,以致记忆不太好了?”
“不,不是那样,你可以去试她,那是很容易试的,我甚至还怀疑过那次撞车,那次撞车,使姚雄有了逃走的机会!”
“四风!”木兰花大声叫了起来。
她那样大声叫着云四风,自然是阻止云四风再向下说去之意。云四风也突然住了口,不再说下去,房间中登时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木兰花才道:“好的,我也去试一试她,但是一定要记得,刚才我们的谈话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云四风点了点头,木兰花又道:“你也绝不能让秀珍知道你在怀疑她!”
云四风又点了点头。
木兰花走出了房门,当她走出房门之际,有一种精神恍惚的感觉。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何以她竟会变得倾向云四风了。
而木兰花也知道,她一直不怀疑云四风有什么不对,那是一开始就有的感觉,因为云四风说秀珍要毒他,那是明明没有人相信的事,云四风不应该蠢到连这一点都不知道,然而,他还是说了,那么可知道他决计不是在恶意的捏造!
因为如果是恶意捏造的话,他应该造得聪明一些!
木兰花站在门口,高翔走了过来,道:“怎么样?”
“没有什么,”木兰花回答着,“秀珍呢?”
“和安妮在客厅中。”
木兰花向前走去,穆秀珍和安妮一起坐着,谁也不说话,安妮一见了木兰花,便大声问道:“兰花姐,究竟怎么了!”
木兰花竭力镇定心神道:“没有什么,小孩子别管那么多闲事,秀珍,四风已答应以后决计不再那么荒唐了,这一次就算了吧!”
穆秀珍长叹了一声,道:“不算了又有什么办法?”
木兰花本来,并没有感到穆秀珍有多大的不同,只觉得她在婚后,变得柔顺了很多而已。可是此际,给云四风那样一说,她不禁也起了疑心。
尤其当此时,穆秀珍讲出“不算又怎么办”那句话之际,木兰花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那真的不是穆秀珍所说的话!
“不算了又怎么办”,那是一句充满了无可奈何意味,充满了妥协意味的话,而穆秀珍的一生,可以说从来也没有对任何横逆的势力妥协过!他是一个反抗性极强的女子。何以如今会变得那样?甚至在事情发生后,竟哭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