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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心头怦怦乱跳,但是她却仍然不动声色,她道:“你婚前收拾好的那一包,全是红色的衣服,我又忘记带来了!”
木兰花这一句话,是随口胡谄出来的。
穆秀珍根本很少红色的衣服,她也没有收拾好一包那样的衣服,要木兰花带来,安妮是知道根本没有那么一件事情的。
所以,安妮立即用怀疑的眼光望着木兰花。
但是,穆秀珍却道:“不要紧,下次好了。”
木兰花的面色,陡地变了!
木兰花本来是镇定功夫极高的人,可以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这时,她却禁不住脸上变色,她连忙偏过头去。
她心中立即感到云四风的话是有理由的了!
而且,木兰花更知道,穆秀珍不会是记忆力衰退,她如果是记忆力衰退的话,一定会问:什么红衣服?我怎么不记得了?
她不那样问,而立即回答说“下次好了”,那是她以为真有那样的事,所以才会那样讲的,那是说明一件事,现在的穆秀珍,根中不知过去穆秀珍的事!
而那样的情形,是可以导致一个结论,那真是一个骇人听闻之极的结论,然而却也是唯一的结论:如今的穆秀珍是假冒的!
木兰花没有洱说什么,他竭力镇定心神,道:“安妮,高翔,我们走了,秀珍,你要不要回来住几天?现在四风的情绪不很好!”
“不。不必了”穆秀珍拒绝着。
木兰花长叹了一声,扶着安妮,和高翔一起离去。
当他们上了车、车子驶出了,穆秀珍也走进屋子去之际,安妮便立即问道:“兰花姐,你刚才说什么红色的衣服。”
“我说一包红色的衣服。”木兰花回答。
“可是秀珍姐根本没有红色的衣服!”
“是的,但是你听到她怎么回答?”
“她说下次带来……兰花姐。为什么秀珍姐会以为她有一包红色的衣服?”安妮睁大了眼睛,充满了疑惑地问着。
木兰花并不立即回答,她将车驶到了路边,停了下来,然后才道:“高翔,安妮,这件事情实在十分严重,严重到出乎我们的想像之外!”
安妮和高翔的神色,也变得十分严肃,因为木兰花的神情,是很少那么严重的,她说事态严重,那一定是真正严重了!
木兰花略停了一停,才又道:“四风曾对我们说,秀珍想毒死他,这件事,本来是荒谬透顶的,但现在。我看是真的!”
“什么?”高翔和安妮两人都惊叫了起来。
“安妮,高翔,称们觉得秀珍和过去有什么不同?细细想一想,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木兰花沉着声,问他们两人。
安妮和高翔两人,保持了片刻的沉默,安妮才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疑惑,但是我也一直放在心中,未曾说出来过。”
“什么事?”木兰花忙道。
“我的那副拐杖。”安妮说:“当我第一次拄着那副拐杖,到医院去看秀珍姐的时候,秀珍姐一点没有惊讶之色,甚至于我问她,我有什么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木兰花缓缓点着头,道:“那情形和‘红衣服’相同,她不知道你那副拐杖是新得的,还以为你是早已有了那副拐杖的。”
高翔道:“我倒没有觉得什么特别,只觉得她性格完全变了,她本来是一个何等倔强的人,可是现在,却变得只知道逆来顺受了。”
木兰花道:“那样说来,云四风的怀疑是有理由的了!”
“他怀疑什么?”两人齐问。
木兰花却并不回答,她先将自己会见过周丝,发现照片上的破绽,以及和云四风的谈话,讲述了一遍,然后才说道:“他怀疑现在的穆秀珍是假冒的!”
高翔和安妮两人,都不由自主,‘飕’地吸了一口凉气,张大了口,一时之间,他们两人,变得像是木头人一样!
木兰花徐徐地道:“听来那像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不妨想想,如果我们承认了这个事实,那么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高翔大声道:“对云四风办公室中那秘密电话,秀珍自然有法子知道的,而且,秀珍也知道我在跟踪四风,周丝可能是故意被派去的!”
安妮不说什么,只是摇着头。
木兰花道:“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周丝,是谁叫周丝去的,周丝又怎会知道云四风曾被妻子飨以毒牛奶的事,只要一问出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高翔道:“快去找周丝!”
木兰花重又发动车子,车子迅速地驶下山,转入了公路,驶进了市区,二十分钟后,便已在周丝居住的大厦门前,停了下来。
高翔才一出车子,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便衣探员,假装一双情侣,正在喝唱谈情,一看到高翔,他们便走了过来。
木兰花这时,也已扶着安妮,出了车子。
那女探员报告道:“高主任,她曾经出去过一次,才回来不到半小时。”
高翔连忙问道:“她出去的时候,曾和谁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