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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法天慢慢地向前走去,穆秀珍连忙跟在后面。当胡法正在甬道上转了几个弯之后,木兰花发现那地下的建筑,相当庞大。
她明白胡法天是必然不肯就此就范的,是以她的枪口始终抵在胡法天的背脊上,若是有什么变化那么,至少她先可以将胡法天打死。
一连转了好几个弯,看来胡法天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木兰花开始疑心,她沉声道:“如果你还想玩弄什么花样的话,那你是自找苦吃,我不信到出口处,要经过那么多路途!”
“兰花小姐,我如今有反抗的余地么?”胡法天居然越来越是镇定,“如果在这样的情形下,你仍然感到害怕,那你太看得起我了!”
穆秀珍冷冷地道:“你明白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好!”
这时候,他们已来到了一扇门前,穆秀珍叫了起来,道:“兰花姐,我记得了,我就是通过这扇门走进来的了!”
她—面说,—面跳向前去推门。
可是那扇门却关得十分实,穆秀珍推之也不动的。
穆秀珍还未曾转过身来,胡法天已然道:“按门上的第—排第七枚铜钉,再按第三排第六枚,门就会自动打开了。”
穆秀珍还是回头望了木兰花—眼。
木兰花点了点头,表示穆秀珍可以照胡法天的话去做。穆秀珍连忙在那两枚铜钉之上,按了—按,只听得“拍”地声,门便打了开来。
门内是一间石室,那显然是出入口,因为直向上通去,那是一个深井,而他们这时,正在深井的底部,向上通出约莫十八九尺,便
是—块钢板。
穆秀珍忙又解释道:“兰花姐,这是一口井,井中是有水的,水就在钢板上面,将水排去,钢板移开,便可以通到外面去了。”
“很不错的设计。”木兰花道。
“我的设计一向是出人意表的。”胡法天道。
木兰花的心中一动,胡法天讲得如此之镇定,他是不是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呢?如果有的话,他将使用什么办法呢?
易身处地想—想,木兰花也想不出可以有什么办法,摆脱一管直抵在背心后面的枪!但是一路行来,一个人也不见,这种情形不十分正常,木兰花决定要加倍小心。
她推着胡法天,直来到钢梯之前。
穆秀珍伸指在胡法天的头上,凿了一下,道:“喂,怎样排水,怎样打开钢板?”
胡法天道:“你们将我放开,我来办。”
“不用想!”木兰花立即道:“你说好了。”
“也好,打开钢板下面的那只灰色的盒子,按红色的掣然后再按绿色的掣。”胡法天抬头,向上面的—只灰色盒子指了指。
木兰花押着胡法天,—直来到了钢梯的尽头处,穆秀珍伸手,刚好够打开那盒子来,但是,她却不够长去按那个掣。
她用枪管代替手指,先按那红色的掣,按了之后,再按那绿色的掣。一切似乎都十分顺利,但是突然之间,变故来了!
当穆秀珍才一按下那红色的掣之后,她忽然觉出—股巨大的力量,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样,突然将她手中的枪夺走了!
她手中的枪挣脱了她的手,竟倏地向上飞去,“铮”地一声,贴到了那块钢板之上,就在那“铮”地一声之后,紧接着,又是“铮”地一声响,木兰花的枪,也贴到了钢板之上!原来木兰花的感觉和穆秀珍一样,突然之间,—股大力,将她手中的枪夺走了!
那变故可以说来得突然之极!
然而即使是突然之极,木兰花心中,闪电似地闪过了一个念头,她已经想到了:强大的磁力!按下那两个掣。那块钢板上,便生出了极强的磁力来!
这的确是巧妙之极的设计,那股无形无踪,但是对金属具有强大的磁力,的确可以使得任何人手中的武器,飞向钢板的!
木兰花的应变更快,她手中的枪,突然向上飞去之际,她便陡地扬起手来,向胡法天的颈际砍了下去。然而,在她的手掌还未曾砍中胡法天的颈际之时,第二个变故又来了!
那块钢板“刷”地移开。
随着那块钢板的移开,并不是露出了天空,而是—股又粗又急的水,自上而下,直站了下来的!那一大股水冲下来势力是如此之劲疾,实是令得人绝对没有多作思虑的余地,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只觉得猛地眼前—亮,已然身不由主地向下跌了下去。
但即使她们是从钢梯之上跌了下去,木兰花仍然来得及将那—掌,砍在胡法天的颈上,而且紧紧地将胡法天的手臂执住,但是,当她们向下跌去之际,四面八方,大量的水都涌了进来,在她们还未落地之时,那石室中已有七八尽深的水。
木兰花抓住胡法天和穆秀珍,是跃进水中去的。
她们一跃进水中,便发现有很多全副潜水配备的人,正举着水底光棒,向她们接近。
穆秀珍乃是水中的键将,她一见有人游近来,双足—蹬,已像鱼也似,向前窜了出去,在她前面的—个人,“飕”地向她射出了一枚鱼枪。
穆秀珍突然—翻身,使将那支鱼枪,轻易避了过去,同时她身子猛地向下—沉,竟骑到了那人的背上。在那人的头上,重重地敲了—记。那人手中的鱼枪松了开来,人也翻了转来,穆秀珍夺过那人手中的鱼枪在手,可是当她再抢起头来之际,她个禁呆住了。
所有的水底光棒都熄去了!
水中—片漆黑!
穆秀珍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木兰花怎么样了,她更没法子出声相询,而她又没有潜水设备,使她只好向水面上升去。
木兰花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
她一手抓住了胡法天不放,仍在水中灵活地游着,左手反勾,勾住了一个人的气管,用力—拉,将之拉断,眼看着气泡骨都都地上升。
但是,也就在那一刹间,眼前的一切光棒,全都熄灭了,眼前成—片漆黑,那是真正的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像是在深达千丈的地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