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仔的爷爷经常说腰疼,馥梅认为那是张寡妇造成的。因为张寡妇只知道尽兴使用,不知道尽心保养。
张瓦匠完全动弹不得之后,张寡妇便如饥肠辘辘的野兽一般瞄上了丈夫之外的男人。
用馥梅的话来说,张寡妇白天就如一只凶猛的母狗,见到公狗便主动伏下身子撅起屁股,晚上就如一只发.情的母猫,在漆黑的夜里发出令人心肝俱战的叫.春声,让整个张家坳的男人在夜里失眠。
许多把持不住的男人听到了母猫一般的召唤,像蚂蚁闻到了糖水的气味一样,从四面八方纷纷摩肩接踵而来,就在她那无能为力的瓦匠丈夫身边表演一场接一场的活春.宫。
张瓦匠接受不了,哭抢砸打,可是他离了张寡妇就连个身都翻不了,又怎能赶走这些闻着味道而来的魔鬼呢?
时日一久,张瓦匠突然性情大变,不但不抗拒,反而迎合红杏出墙的妻子,以及爬到墙头的男人。
在妻子与别的男人野合的时候,他在旁默不作声,但目光炯炯,仿佛在看他最喜欢的花鼓戏。如果那个男人不力,没让张寡妇满意,他便在旁讥笑道:“你倒是用点力啊!真是牛屎粑粑看起来硬,一碰就软!”
遇到笨拙的男人,他会帮张寡妇指教道:“你也太笨了吧?这种方式能行吗?戴着石臼唱戏,看起来很猛,但吃力不讨好!”
亮仔对馥梅的这段描述持有怀疑,问道,张寡妇与男人那个的时候,你又不在旁边看着,你怎么知道她丈夫会这样?
馥梅道,我当然不会在旁边看,是你爷爷告诉我的。
馥梅说,亮仔的爷爷每次跟她奋战之后,歇息的时候总喜欢提到那个千人跨万人骑的张寡妇。她听了就会生气,但亮仔的爷爷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最让她生气的是有圣说张寡妇旺他的牌运,每次从张寡妇家出来之后,三天内逢赌必胜。同桌的牌友甚至认为他出老千,可怎么换牌换座换向,有圣还是赢钱不断。玩骰子的赌友也认为骰子有问题,可是换了自家预备的骰子还是逢买必赢,要大就大,要小就小。
而如果头晚跟馥梅在一起,第二天的手气就差得不行。
“手气比摸过茅坑垫板还臭!”有圣当着馥梅的面这么说。
馥梅大怒,说道:“你说我是茅坑垫板?张寡妇才是茅坑垫板!谁都可以脱了裤子蹲上去!”不论跟有圣争论什么,馥梅总要带上张寡妇,将她责骂一番,借以泄愤。
有圣不但不怒,反而拍手大笑。
馥梅不明就里,问道:“你笑什么?”
有圣揉着腰笑道:“你真是会骂人,把张寡妇比作茅坑垫板,哈哈哈,真要笑死我了。说得很好啊!说得很实在!”
听了这一句话之后,馥梅心里踏实多了。她知道,有圣虽然不安分,但没有把张寡妇放在心里,他不会为了张寡妇而疏远自己。
但她的敌人不只有张寡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