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因为疼……
豆腐西施的嘴唇颤抖。
捏到最后的脚趾时,和尚已经大汗淋漓。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摸骨厉害的大多是瞎子,他们因为失明而触觉和听觉异于常人,往往手一碰就知道你的骨相。我眼睛能看,所以手的感觉不如他们,要捏很大力才知道骨相。
豆腐西施的脸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如清晨树枝上沾了露水的苹果。身上的骨头被他捏了一遍,比多次春梦中跟他辗转缠绵了无数遍还要舒坦满足。
我真是一把贱骨头!豆腐西施说道。
她本意是说自己不会矜持退怯,却大胆主动。没想到和尚误会了她的意思。
和尚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以前你找别人摸过骨吗?
豆腐西施生气道,你怎么能这样看我?我的身子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蹂躏过!
和尚连道罪过。
豆腐西施见他这样,又软了心肠,低声低气问道,师傅既然捏过了我所有骨头,倒是说一下我的骨相啊。
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施主你生得百里挑一的美貌,可惜骨相低贱,将来婚姻上会受挫折。
豆腐西施大吃一惊,忙问缘由。
和尚席地而坐,摸着她的脸,说,颧骨高者,易主掌权,对男好对女不好,女主克夫,平塌者无主宰。你颧骨高耸,虽有狐媚之脸,可惜没有与之媲美的好命。
接着,和尚摸着她白玉雕琢一般的脖子,说,颈骨斜出者,刻薄无情。喉骨圆而小者,百岁安闲,尖而大者一生劳碌。施主你喉骨稍大,可能会比较劳碌。
然后,和尚摸到了她的胸部,又摸到了臀部,最后摸到了脚,又说出一大通道理是非来。总而言之,她将来夫相不好,终身劳碌。
后来她果然婚姻不利,原本跟一个有钱有势的大家族攀上了关系,订了婚。可惜后来对方有了新欢,撕毁婚约,只赔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钱给她家。她本想,有了这笔钱,至少后半辈子不会像和尚预测的那样劳碌。谁曾想不到一月,她家中老父突患重病。这一笔钱花得一个子儿不剩。
之前订婚的男人难忘旧情,居然结婚之后仍然时常来骚扰豆腐西施。豆腐西施一气之下将他狠揍了一顿。结果男人在外面放出流言蜚语,说他毁掉之前的婚约,是因为发现豆腐西施不是完璧,她早已跟别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破了身子。
流言在口口相传时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后来流传出豆腐西施跟山顶庙里的和尚苟且的事情来。
那些和尚大多就是混饭吃的假和尚,听到有人来庙里求证流言时,除了那个青年和尚,其他和尚居然大多承认自己被豆腐西施引诱过。他们已经分不清春梦和现实之间的区别。
这一下,豆腐西施的名声彻底崩坏。
迫于无奈,豆腐西施只好嫁到了离家遥远的方家湾。
可是遥远的距离并没能阻断流言的传播。流言反而像影子一样跟随着戴着新娘头巾的她来到了方家湾。
她的矮子丈夫每次在她身上发泄一番之后,有意无意问一句:“和尚力气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