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诡异送葬人
少年看了向前面看了一眼,刚想开口,安插在队伍里面的年长者就抢先对我说:“小伙子,你是外乡人吗?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回答了他的问题,又问:“大叔,你看到前面的送葬人了吗?”
大叔说:“小伙子,看你的样子很有文化,是大学生吧?”
反正我每次问到这个问题,那大叔就七兜八兜地兜圈子,把话题岔开去了。
等我再看前面,队伍已经恢复正常,年长者们和棺材之间仍然保持着十米的距离,刚才看到的那些人已经消失了。
送到墓地以后,送葬的人就回了。只留下亲属和土工师傅。
告辞了村长,我和肖师父也就回客栈了,一路上我问肖师父:“您刚才难道没看到队伍里突然多了很多奇怪的人吗?”
肖师父说:“我没看到。但我也感觉奇怪,刚才你问话的时候,队伍里的年长者好像都心照不宣一样,故意说东言西地,明显在岔开话题!”
我说:“既然您没看到,而我看到了,一定是异灵。怎么会出现那么多异灵来送葬呢?有机会我得问问村长去。”
回到酒店,我们打算好好补一觉,明天再去陈家村看看。
这个清明节就在客栈度过的,客栈人气很旺,果然一切就很正常。
第二天我们在客栈吃过早餐,打算去陈家村。从客栈到白鹤镇一天只有两班中巴车经过,我们先搭中巴车去白鹤镇,再步行至陈家村。
路过陈家祠堂,果然正在修葺,外墙已经修缮得很新,瓦片也都已经翻新,现在祠堂里面正在装修,有几个木工在爬上爬下忙碌着。
肖师父说,还是先到村里随便走走吧,等下再去村长家里。
于是我和肖师父往田间走去。时值清明期间,万物生长,田间一片嫩绿,还有大片的油菜花,使人觉得心旷神怡。
我来过陈家村几次,但都是去村长家里,还没有真正在村里逛过,走在春天湘西的田野里,也感到很新奇。
我们走着走着,就来到村子中间,那里有一个水塘,大约有几十亩的样子,我们走近水塘,发现这个水塘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水塘里的水是活水,显得比较清澈,水面上有一群鸭子在欢快地游着,真可谓是一幅“春江水暖鸭先知”的画卷。
肖师父也被眼前美景吸引,他说:“这片水塘真美,可惜先在是春天,若是秋天过来,湖边的这些芦苇白絮胜雪,一定美不胜收。”
我定睛一看,湖边果然很多芦苇丛,但在现在这个季节不那么显眼。我望着这个水塘,自动脑补秋天的景象后,才知道为什么对它如此熟悉了!因为这里和梦中的尼雅湖极为相似,只是水塘看起来比尼雅湖要小得多。
想到尼雅湖,我又想起昏迷后的那段经历,我突然忍不住想把这秘密告诉肖师父。
我说:“肖师父,去年我脑部手术后昏迷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我梦到去了一个地方,今天看到这个水塘,我又想起了那段经历。”
肖师父陡然来了兴趣,他问:“哦?说来听听。”
我们于是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一五一十地把在尼雅那段经历讲述给肖师父听,当说到那只首饰盒的时候,肖师父问我:“首饰盒呢?现在在哪里?”
我说:“首饰盒交给涂坚哥拿去研究了。”
肖师父急切地问:“你说在塔底地宫羊毛毡上看到一朵花,在首饰盒盖内也刻着一朵,这花是什么样子的?”
我找了个小石块,在泥地上画出那朵花的样子:“您看,这朵花非常奇怪,所有的花瓣都不相同,也不对称,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花。”
肖师父看着地上画的花,沉吟片刻,缓缓从吐出两个字:“梦草?”
“梦草?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肖师父说:“古籍《酉阳杂俎》记载,‘汉武时,异国献梦草。似蒲。昼缩入地,夜若抽萌。怀其草,自知梦之善恶。帝思李夫人,怀之辄梦。’意思是汉武帝的时候,外国献来一种草叫“梦草”。这种草像蒲。它白天缩进地里,夜晚才抽发出来。怀揣这种草睡觉,自己就能知道梦的好坏。汉武帝思念李夫人,怀揣这草就总能梦到她。”
我说:“您是说这花是梦草?”
肖师父点头:“记载中的梦草谁也没有见过,我不敢妄断,但也是机缘巧合,我师父阿赞宁祖籍中国西安,他的爷爷是个盗墓贼,年轻的时候盗过一东汉墓,得到一卷画册,传到阿赞宁手里后,我看到过,上面画着墓主怀抱梦草做梦的情形,一套四幅,画中的梦草,是有根茎的,上面开着的花,跟你画的类似,当时我们以为梦草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没想到又在你首饰盒里出现,而且,你也说了,你每次抱着它睡觉都会做奇怪的梦,包括昏迷后你梦到的尼雅湖和精绝国。我现在觉得梦草也许确实存在,我大胆地推测,这个首饰盒,就是用梦草根茎所制!”
听了肖师父的一番话,我将信将疑,但仔细想想,当时汉武帝的梦草是从外国所进献,当时来往最密切的只有西域各国,这样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涂坚哥说过,首饰盒的材质上有放射性元素,那又怎么解释?
肖师父说:“等你那天拿回首饰盒,一定要给我看看。如果真是梦草所制,那么你的梦也许蕴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你要把你的梦赶紧记录下来,以免日久淡忘了。”
我说我已经画成画册保存起来,肖师父说:“很好,我相信你的梦一定是有价值的。”
我和肖师父聊着聊着,看到村里人家屋顶开始冒炊烟,才知道不知不觉已经临近中午时分,于是我们起身向村长家里走去。
村长一家都在,桂花奶奶看到我们,笑着说:“你们来得巧,我们也刚从郑家回来,昨天我表哥出殡后,今天把他屋给好好收拾了一下,该烧的物件都烧给他了,唉,人生一世,真象做梦一场。”
村长堂客在厨房做菜,看到我们,打了个招呼又回厨房,悄悄地去屋后逮了个鸡杀了。我不禁在心里感慨,陈家村的的村民就是这么淳朴,真心待人却又从不张扬。
村长搬了椅子让我们坐在院子里嗑瓜子,他自己搬出那些村志,戴着老花镜翻看着说:“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你们倒跟我说说看,里面讲的是啥?”
我说:“村长,这几本是陈家村的村志,但是很多页面都残缺了,我看到最完整的几页记载说的是:在隋朝末年,你们陈家村里来了一批从西域逃难来的人,自称也姓陈,求族人收留,族长召集族人商议,族中长者顾念都是姓陈,就同意他们住了下来。后来大家很快就融合在一起,他们死后都埋在陈氏祖坟,牌位就进陈家祠堂。这样过了几代人以后,已经分不清哪些人是陈赖后人,哪些是后来从西域逃难来的。”
村长抬起头摘下老花镜,惊异地说:“还有这事?我都从来没听说过,我只听老人家讲,这里是是西周陈满公幼子陈赖避世之地,我们都是陈赖后代,这次修建祠堂,我们供奉的祖宗也是陈赖老祖公,这些村志会不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