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不睡觉干嘛,斗地主吗?”小胖插嘴问。
“斗你个大头鬼!”
第70章乡下祖坟
因为我们懒散惯了,早上七点还在梦乡中,却被林羽夕敲门叫了起来,她告诉我俩好消息。第一个是陆先生儿子昨晚安稳睡了一夜,让他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八点半会亲自开车来接我去乡下看祖坟坟地。第二个是得到了陈大洪的下落,在西岭市东南三十里外的“下店村”。
我穿上衣服啥也不说就往外走,林羽夕拉住我问去干吗?我说当然去找陈大洪啊,这人身上不但有我们俩人的身世之谜,还可能有破解鬼舌毒咒的秘方,就是有天大的事都要搁一边去,先去找到他。
林羽夕拉着我死不放手说,反正知道了陈大洪的下落,他又不会突然跑了,何必急在一时?先帮陆先生搞定了坟地,想怎么做都行。
我想想也是,去乡下估计一个上午就完事了,下午还有大把时间。生意讲究诚信,还是先搞定工作室重新开张后的第一桩买卖吧。不过看到小胖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走出来,心头一动,跟林羽夕说:“陈大洪比任何事都重要,你如果非要逼我去看坟地,那也成,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还债的事免谈。”这丫头心眼转的够快,加上嘴也快,立马把这条路给封死了。
我转转眼珠说:“我不谈还债,就谈待遇。不发工资没意见,可是总得有奖金吧?我吧没几年奔头了,啥也不想了。可小胖还要谈对象,一年没收入,让他找谁谈?”
“自己跟自己谈!”这丫头眨巴眨巴眼,嘴巴挺快的。
小胖本来还没完全睡醒,被这句搞清醒了,急道:“小夕……不……林经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自己跟自己过一辈子啊?我左右手能够答应,我还不答应呢。”
开始我们俩都没听明白他这左右手啥意思,不过随即就想到了,林羽夕俏脸上微微一红,呸了声骂道:“两个流氓,以后离我远一点!”说着掉头就跑。
早饭是林羽夕做的,就在她屋子里吃。吃饭的时候,我又旧话重提,那意思摆明了,如果不发奖金,今天我就不去看坟地。气的这丫头我看牙齿都快咬碎了,最后无奈之下,答应给小胖每月发三千块奖金,我的一个子都没有。
我问她凭什么啊?这丫头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是说过要赚钱养活我吗?男子汉说话要算数,奖金没收。还有,你别误会我有什么其他意思,该找对象找对象,别在我身上打主意。”
不给拉倒,反正我是逗她玩的,也让小胖看到哥们我,是怎么把场子找回来的。
八点半陆先生如约开车来到楼下,林羽夕让小胖在家值班,我和她一道出门。上车之后,陆先生先对我来了个滔滔不绝的敬仰赞美,这可跟昨晚摆出的官架子判若两人。我微笑着照单全收,跟着他又说,他老家是市东南“东阜乡”下店村,十五公里左右,很快便到。
我和林羽夕不由对望一眼,心里顿时一阵砰砰乱跳,这不是正好吗?看完坟地直接去村里,把陈大洪揪住,杀人的事我不追究了,就问我们俩的身世和毒咒的破解秘方。这一路上,心不在焉,陆先生往往问我几句,我都答不上一句。心里在不住的想着,怎么才能抓住了这只老狐狸。
要知道陈大洪能把老瞎子和雷雪婷这俩老人精给弄死,可见他有多狡猾。林羽夕没我这么紧张,不住的扯我衣服和咳嗽来提醒我,这么冷淡敷衍陆先生太不礼貌。我也为了能使心里静下来,于是给陆先生滔滔不绝的来了一次有关坟地风水的见解。
那一套说词都是鬼符经补充篇里的,其实大多来源于道家堪舆术和葬书。很多的专业名词,他们俩压根听不懂,被我抡的晕头转向,对我赞不绝口。
十五公里的路程很快便到了,我也把坟地风水讲的告一段落,心情比先前放松了不少。陆先生祖坟在村子北侧五百米开外,农村以前下葬,只讲风水不讲是不是荒地,只要风水后就会把地皮买下来。不过葬往后,原来地主还会在坟地周围种庄稼,其实也影响不了多少收成。
这一大片玉米地内,夹杂着几座错落有致的坟头,陆先生爷爷的坟在中间,两侧是长子和次子,再往下一排是陆先生早年夭折的兄弟辈。这种格局是有讲究的,叫做“携子抱孙”局。
现在玉米还没收割,长的一人多高,这种环境里看坟地是很困难的。好在坟头一侧有棵大树,我爬树上去,坟头四周的地势尽收眼底。坟前方向不远处,有条沟渠,坟后便是群山环抱,这坟地格局非常好,与养尸地和阴盛极煞压根不沾边。并且砂环水抱,藏风纳气,是难得到一个风水宝地,后人绝对是大富大贵。
《葬书》曾言:“地有四势,气从八方,故砂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所谓地有四势,就是周易中所讲的四象,四面的方位。从坟地来讲,左边砂(稍高者称为砂,也就是山的意思。如果没有山,砂即为山)称为青龙,右边的砂称为白虎,前面的砂水称为朱雀,后面的来龙称为玄武。
“气从八方”是指外气,即堂气。八方,是指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八方。即是从八方涌向坟地的生气。这块地四面八方生气旺盛,又配合四个非常严谨的地势,没半点差错,也瞧不出有什么地方遭到破坏,诸如坟头被动或是四周地脉挖断等,损坏风水格局,变成藏凶局。
我在树上趴着,心里不由暗自嘀咕,问题出在哪儿了呢?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便从树上滑下来。陆先生和林羽夕过来问我看出什么了,我摇摇头说暂时没看出来哪有破绽,不过坟地肯定发生了变化,不然这么好的风水局,怎么可能让老太爷在地下不得安生呢?
陆先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带来了香果供品,在坟前摆上,烧了点纸钱,撒了些酒水。我和林羽夕先走出玉米地,边走边想,这么好的坟地,老太爷死的这四十年里怎么会尸身不腐呢?按照这种情况,坟地的风水不是后来发生变化的,是从一开始就不对。想到这儿,我急忙回头望向坟后山峰,果然看出了毛病。
第71章玄武垂头
山峰在坟后大概一里之外,并不算远,今天天气又非常晴朗,能把山峰形状看得很清楚。这座山峰就是地有四势中所谓的“玄武”了,按照风水来讲,“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顺俯。”就是吉穴。玄武垂头即龙后气钟如禽伏兽蹲的垂头,可这座山峰居然呈挺立仰首之状,正好与垂头讲究相反。
开始没仔细看,现在看到这种情况,马上明白过来。乍一看这个风水难能可贵,可是忽略了玄武垂头这么一个说法。好在其它三个地势还算合格,不然全部相反,必成凶穴,招致家中血光之灾,严重的还会断子绝孙。当时看出这个情形,又不舍这块地皮,是很好解决的。在山峰峰头下凿洞,里面埋入青砖,上刻“玄武垂首”四个字,那便大功告成。
可是看老太爷尸身四十年不腐的情况,当年根本没去山峰下破解,我猜测既然能相出这么好的风水局的人,不可能不懂此道,那绝对是故意的。此局仍能保后人大富大贵,可家里却灾祸不断,就像陆先生几个堂兄弟早年夭折,就是应了这个局。而后人中也不全是都要遭殃的,那要看八字命格,像陆先生命硬就不受影响,不过他的儿子刚生下来便招致祸及。
看出问题后我松了口气,总之没出了丑。这时陆先生击祭完祖坟从玉米田里出来,我叫他去村里找块青砖,这样我们顺便进了村子,去找陈大洪这老家伙。现在农村富裕了,早不用青砖建房,要找这玩意特别难。好在陆家有座老宅,荒废了几十年,都塌陷了一半,陆先生从残垣断壁上拆下一块交给我。
我让他借了凿子后,拜托他打听一个外来的住户叫陈大洪的老人,并且嘱咐他,只打听住在什么方位,其他什么都不要多说。我刚刻好字,陆先生回来了,跟我说确实有个从外地来的叫陈大洪的老人,在村子里住了一年,昨天下午刚刚搬走了。我急忙问搬到哪去了?陆先生摇摇头,说村里人讲老人收拾了东西,可能离开了西岭。
一听此话,心情一落千丈,干什么都没心思了。只差一步,跟这老家伙竟然失之交臂。就算昨晚要来,也已经晚了。我发了会呆,心里不住叹气,看来我们运气不好。林羽夕知道我此刻心情,把陆先生引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过会儿见我情绪好点,这才催我赶紧干活。
去往山峰的路上,心里仍然特别的郁闷,这老家伙我可是苦苦找了三年,这一次错过之后,再过三年甚至三十年,未必再能找得到了。何况我也活不了三十年,唉,一切都是命数。
“别不开心了,回到市里,我再托人查找他的踪迹。即便是离开了西岭,他离开刚刚不久,应该还会查到点线索的。”林羽夕小声安慰我。
我正心情不好,什么都听不进去,尤其是她的话。我沉着脸说:“前晚你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就算前晚不说,昨天你见到我就该早早把这事说了,不至于延误时机。摆你的经理臭架子,浪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正好给了他溜走的机会。”
林羽夕知道自己错了,也没敢跟我辩驳,柔声说:“别再为这件事烦恼了,他既然露面,我们知道他活着,总有一天找到他的。”
“那你知道他活的过今天吗?明天呢?且他不说岁数大小,就凭他身上有让人垂涎的东西,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说你什么好呢!”我越说越觉心里烦闷,快步往前走了。
这丫头追上来撅嘴说:“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昨天不是还在生你的气吗?再说我也没料到他会走的这么急,要知道这样,肯定一大早就跟你说了。”
她不提这事便罢,一提这事让我心里更加来气:“你就知道生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喂,我可是忍了你好久,你到底想怎么样吧?我都道过谦,认过错了,你非要逼死我是不是?”这丫头终于发火了。
陆先生这人挺有眼色,见我们俩内讧,也不插话,快走几步往前边去了。
“死也是四年之后,那也是你自找的。”我气呼呼的说。
“我死了难道你还能活着?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怕死,真不像个男人!”林羽夕咬牙切齿的骂着,把头别到一边去了。
我这会儿心情不好,懒得跟她拌嘴,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很快到了山峰之下,说是山峰,其实就是一座小山丘。西岭周围大多是丘陵地带,山头最高海拔才不过三四百米,这座山丘顶多也就七八十米高。并且山头也不陡峭,坡道比较平缓,以至于周围农村都在里牧羊,满山坡上遍地都是羊粪。
十几分钟我们就爬到了所谓的山峰下,我从东到西步量好位置,这不用担心峰下正中会不对坟头。因为下葬时早就用罗盘定好的,坟头肯定直冲山峰。来时带了凿子、锤子和铁锹,扒开草丛发现,这里岩石上早就凿过洞,并且洞挺大,有一米见方。不过被泥土掩埋,还被夯实过,用手挖了下感觉很结实。
我有些纳闷,好像之前做过破解的,那祖坟怎么还会出事?注意力被转移,于是就把陈大洪的烦心事抛到了脑后。我跟陆先生要来铁锹,开始在这个石洞里挖掘起来。洞口这儿泥土坚实挖起来不容易,但过了夯实层之后,土便松软了。可是挖出的泥土中,竟然有不少青砖碎块,我心头一动,看样子以前的确埋过青砖,后来被人破坏了!
挖了足足一米多深,把青砖碎块全部捡出来,基本上拼成了一整块青砖,清晰显现出“玄武垂首”的雕刻字迹。
陆先生皱眉问:“这原来不是有青砖吗?”
我没答话,起身接着往里挖,因为这时又想到,单是玄武不垂头,并不能造成老太爷尸身不腐,这里面肯定还埋着啥东西。又深挖了半米,都有两米多了,终于看到土里出现了干涸发黑的血痕。我心头打个突,心说里面千万别是具尸骨,否则这个局就很难破了。
再挖几下,忽然在大量发黑血迹的泥土内,看到了一团散乱的头发,我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里面真是一具死尸。再往下铁锹把不够长,挖起来很费劲,我于是跳进石洞里,用凿子清理掉一层浮土,清晰露出了一颗还没腐烂的头颅!
第72章被活埋的女尸
这颗头颅皮肉保持的非常完好,除了在泥垢包裹下,显得灰头土脸,可是面容清晰可辨。它的头发很长很密,那不用说是个女人,看容貌挺清秀也挺年轻。出现这种情况,让陆先生和林羽夕惊的说不出话来,我们无意间改风水局,竟然挖出了一具无名女尸,太出人意料了。
但我心里清楚,这不是个偶然,女尸也不是新近才埋进去的,应该是四十年前的惨案。有人专门为了对付陆家,为了破坏风水局,把埋下的青砖打碎,再埋一具女尸,形成“凶尸扼首”,让老太爷尸不腐,也变成了凶尸,致使陆家逐渐死尽怠绝,断子绝孙!
我心里不住冒凉气,这人心够歹毒的,害陆家还不够,竟然杀死个女人,或是活活埋在这里的。我边想边跟林羽夕要了几张纸巾,壮着胆子把女尸面部泥垢擦干净,皮肉尽管没腐烂,但一点血色都没了,不过却保持了足够的水分,并没出现干瘪现象。眼皮紧紧闭着,但隐隐看得出眼皮里似乎有土,再从七窍出血的痕迹上看,应该是被活埋的!
石洞是呈倾斜状,此刻又近中午,阳光充分照射进来,在上面的陆先生和林羽夕也能看清女尸的面容。陆先生突然身子一颤,满是惊恐的说:“这女人我梦见过,她要向我索命!”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正好后面有块石头把他绊倒了,骨碌碌顺着山坡滚下去,林羽夕赶紧跑下去追。
正在这时,女尸的眼皮突然就张开了,一双血红的眼珠上,布满了泥土。这应该是活活闷死前,剧烈挣扎时曾经睁开过眼,闭上后把泥土卷进去了。我想明白这道理,才意识女尸睁眼那是诈尸,也是凶尸苏醒的朕兆。
我吓得慌忙把四周浮土划拉过来,把它的头脸埋上,然后迅速爬出石洞,用铁锹把土回填。女尸是被阳光激醒的,如果不抓紧用土掩埋,这辈子就跟定我了。林羽夕跟灰头土脸的陆先生回来时,我已经石洞填平,又用脚踩实,这才放下心。
陆先生此刻魂不守舍,一句话不说。林羽夕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紧皱眉头说:“有人故意搞破坏,四十年前风水师前脚把刻字青砖埋进去,后脚有人挖开,在里面活埋了一个女人。活埋致死的人,可想怨气有多大,又形成凶尸扼首的死局,才让老太爷四十年来尸体不腐烂,并且天天遭受折磨,那便祸害家人后代了。”
“那挖出来,换上青砖就没事了吧?”林羽夕还没意识到这情况有多严重,以为很容易搞定。
我摇摇头,回头看着石洞口说:“这具尸体怨念太大,早形成了僵尸,不能轻易挖出来。这不但关系到附近村子的安全,还关系到了整个陆家后人的安危。因为女尸在这四十年里,跟老太爷通过地脉使得尸气相通,就好比打上了阴阳结那样,动一个另一个必有反应,搞不好会让陆家直系后代,全都暴毙!”
陆先生听了最后一句,打个冷战,险些再摔倒了。
林羽夕咕嘟吞了口口水,说:“你……你说的好吓人。”随即转动眼珠偷偷瞄了陆先生一眼后,探过头压低声音问我:“有没破解法子?如果没有,我们就收个跑路费回家。有法子的话,咱们就能大赚一笔。”
我心说有是肯定有的,问题是太难了。但就算是再难,也得把这件事搞定,这可关系到陆家后人很多条性命,钱不钱那是无所谓。我于是小声跟她说:“法子是有,不过今天不行了,回去咱们再商量。”
林羽夕嗯了一声,转身跟陆先生说:“陆先生,这件事很难办,我们不敢再做下去了,请你另请高明。”
我一怔,你不是要大赚一笔的吗,怎么不做了?
“林经理,拜托你帮忙帮到底,需要多少费用尽管开口。”陆先生虽然吓破胆子,但看得出我们不是做不来,怎么可能去请别人?再说之前请了不少高人,一个都不管用,好不容易找到我这么“神奇”的先生,岂能放过?
“这个嘛,一来很凶险,我们要为人身安全着想。二来费用太高,我不太好意思和你要这么多钱。”林羽夕皱着眉头,显得很为难。
我突然就明白了,这丫头是要借机抬价。我不由苦笑,论做生意的头脑,我跟她天差地远。不过小胖倒是跟她有一拼。
陆先生这会儿唯恐她不答应,见她有活口儿,立马说道:“钱不是问题,只要搞定这件事,什么价格我都能接受。”
“那好吧,我们回去商量一下价格,明天早上再给你答复。”林羽夕继续沉着脸卖关子,让我觉得十分可笑。
临走时,我把凿子插在泥土中,又用红绳结在凿尾,纵横拉了几道网,再用泥土掩盖住。因为来时没料到会碰见凶尸,镇尸的玩意什么都没带,所以把凿子当石工锥使,加上红绳结出的五鬼印,应该不会生出麻烦。
回去的路上,陆先生为我们介绍了家族情况。他爷爷那辈是从南方迁过来的,在下店村当了十多年的村长,死的时候才不到五十岁,他那时还没出生。后来有了他,到十五岁那年,父亲就过世了,紧跟着没几年,两个叔叔也不明不白的死去。不过自从爷爷死后,家里生活条件倒是好了很多,父亲还曾经在县里当过局长,两个叔叔也都在乡里任职,陆家可谓显赫一时。
父亲和叔叔死后,陆家并没因此垮塌,他大学毕业留在西岭市内,一步步熬上处级。几个堂弟堂妹也都过的很好,不是公务员,就是大老板,没一个寒酸的。现在陆家再次飞黄腾达,比之前父辈的成绩更加显赫。
只不过奇怪的是,有两个堂弟就在前两年,相继得怪病离世,其余弟妹也都身体不太好。他们曾经想到过坟地的事,请过几个有名的风水师回下店看过,可是都说没任何问题,大家也就以为是遗传基因造成的,于是不再去想其他的了。
我问他知道爷爷是怎么死的吗?因为老太爷死的时候才不到五十,还很年轻,感觉有些不太对头。陆先生说,爷爷是怎么死的不是很清楚,因为那时候还在动荡时期,医疗条件又不好,死了就当是得了什么猝病。不过小时候听奶奶说,爷爷死的那天晚上在外面喝酒,回来时遇到了一团阴风,他吓得赶紧跑回家,回来后发现挂在脖子上的玉观音,竟然齐生生的折断了!
第73章玉观音的故事
四十年前的年代,正处于全国破除一切牛鬼蛇神的时期,庙都被拆了,更不可能容许有人身上佩戴佛像这种护身符。陆先生爷爷身为村长,怎么敢“顶风作案”?这事要从老太爷小时候说起。
陆先生奶奶从小最疼他,闲的时候就给他讲故事,包括爷爷的一些往事,他这才知道了关于爷爷从小的一些情况。老太爷出生时,还是旧社会,出生当天发现有个乞丐牵着只猴子,蹲在门外。当时家里添了儿子,都挺高兴的,就拿出些好吃施舍给乞丐。
乞丐见他们家心眼不错,边吃边说,陆家新生的这孩子命里有劫数,自己蹲在门外这么久,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事的。
那时候农村也都很迷信,迷信程度其实远胜于现在。老太爷父亲吓坏了,忙问怎么破解。乞丐指点他十里之外有个墓穴,夜里子时之后去挖坟开棺,取出一件陪葬品玉观音,戴在小孩身上,保他一生平安。乞丐说完,牵着猴子瞬间走的无影无踪。
老太爷父亲还以为是神仙下凡了,冲着乞丐消失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晚上瞒着家人偷偷去十里之外寻找这个墓穴。那片地方是个荒凉的石滩,根本没人在这儿选坟地,真有人葬在此处,那便是个“绝户坟”。
可按照乞丐的指点,挖开几块大石后,果真在下面发现了墓穴。撬开棺盖后差点没把他吓死,尸体穿着一件清朝官服,半点没腐烂,并且身上长满了红毛,一只玉观音玉佩就挂在胸前。
他看到这模样胆怯了,不敢伸手去摘那玉佩,但等了一会儿,不见尸体有任何动静,又为了儿子,咬牙把玉观音扯了下来。可就在这时候,尸体突然直挺挺的从棺材里坐起身,张嘴喷出一口黑气,把他吓得魂飞天外,掉头就跑。好在尸体没追过来,拼命的跑回家中,把玉观音戴在儿子身上后,他忽然到地抽搐,口吐白沫而死。死后全身变黑,找了个阴阳先生看后说,这是中了尸毒。
后来有人发现了石滩上被挖开的坟墓,里面却没见有尸骨。从此之后,附近一带村子时常有人被咬死的传闻,据说死后全身血液被吸干,都猜到是僵尸杀的人。老太爷一家想到可能与玉观音有关,吓得不敢在此地待下去了,举家迁到了百里之外。可是后来还是没躲过灾祸,二十年后,一家人除了老太爷自己外,全部被僵尸吸血而死。
老太爷于是逃往千里之外的北方,在下店村住下来,娶妻生子,相安无事的过了二十多年。这期间他总是说自己命大,多亏了这块父亲用命换来的玉观音,让他这辈子躲过了几次在劫难逃的劫数。可是死的那天晚上他喝酒回来,发现玉观音断为两截,惊慌失措,整个人跟傻了似的。陆先生奶奶去了趟厕所回来,发现他已横死在地下,叫来赤脚医生,说可能是酒喝多了,引发心脏病猝死的。
听完这个故事,我开始觉得,陆家祖坟风水被破坏好像不只是仇家的问题,可能还涉及到那块玉观音。我问陆先生,老太爷死后,那块玉观音的下落。陆先生说当时奶奶怕别人发现家里有玉观音,给爷爷穿上寿衣时,把两片玉佩偷偷塞进了口袋内,为爷爷陪葬了。我又问祖坟被人偷过吗?
陆先生摇摇头说没有,爷爷一生人缘很好,再加上四十年前都很穷,压根没有陪葬品一说,谁去偷坟?
之后我没再多问,回到市内正好是中午十二点了,陆先生要请我们吃饭,我们推辞了回到工作室。小胖居然在家接了两笔单子,一个是晚上总是做恶梦,另一个疑神疑鬼的感觉家里不干净。这都是小问题,我之前做过很多,根本不在话下。
林羽夕打电话叫了外卖,我们边吃边聊陆先生祖坟这件事。林羽夕说出现了无名女尸,情况严重了很多,正是趁机捞一把的机会。陆先生家里有钱,让他拿出十万八万的,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
我一愣,不会要这么多吧,一万块我觉得都是天价了。
岂知我这话一出口,立马遭到林羽夕和小胖两个人的鄙视,他们俩一唱一和的跟我讲,对于没钱人来说一万是天价,对有钱人来说十万算根毛。特别像陆先生这种人,你跟他要钱少了,他反而觉得不放心,你要的钱越多,说明你有这能力摆平,就值这个价,他才会放心。
我差点没晕过去,说你们这是属于糊弄钱,还有点职业道德吗?
林羽夕脸色一正,跟我说:“你知道一张符在市面上卖多少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正宗的道家小店,要卖最低一百吧,有蒙人的卖到三四百甚至五百都不止。”
林羽夕跟着说:“一百块那是卖给普通百姓的最低价,像他们这些有钱人,至少都是三百以上起价的。我们就按三百来说,像这样的法事,你算算光是符需要多少?”
我说那不一定,少则十几张,多则无数,就像对付厉鬼婴灵来说,总共加起来用了五六十张符。林羽夕问我,就按五十张来算,该是多少?这还用算么,乘以三百就是一万五。林羽夕说这不结了,光符便要一万五,其他的法事用具呢?工时费了,交通费了,加上这行特别危险,还要买保险,杂七麻八的算一起,要他十万是正常价。
我不由张嘴结舌,一句话说不出了。没听说做阴阳先生这行的,要价时还要加保险费。反正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赚钱当然是多多益善,就让他们俩瞎折腾去吧。再说陆先生的钱,恐怕也是不义之财,就当分给我们这些穷人一起花花了。
吃完后,我又说起陆老太爷的故事,林羽夕说那个僵尸蛮吓人的,长满了红毛,感觉跟龙家村古墓里的妖尸有一拼。我说那个故事八成是假的,不能当真,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对我们来说没啥意义,我们只管摆平这个坟地就行了。我决定今晚去趟下店村,最好是扒开陆家的祖坟瞧瞧。
《阴阳鬼探之鬼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