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苏远山冷冷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他……是……”突然张嘴喷出一口血雾,瞬间形成一片浓烈的红烟,在灵堂中弥漫开来。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死鬼,发出震天介惊叫声,随着冷风从我们身边划过,全都仓皇逃出大门去了。
这肯定是一种极为狠毒的邪术,我连忙大声叫道:“都闭住呼吸!”
红色烟雾片刻之际就遮住了视线,依稀看到苏远山的赤裸身影,沿着对面墙壁逃走。刘宇魔连开两枪,却没打中,然后他不敢再开枪了,屋里雾气太浓,都看不到彼此的位置,很容易误伤无辜。
这种血雾似乎没毒,应该是在苏远山油尽灯枯时使出的一种逃遁手段。等他逃出大门后,红色烟雾迅速消失,灵堂又恢复了清冷幽静的气氛。
我和林羽夕、刘宇魔一起奔出灵堂,但看着四周宁静的夜色,知道这老杂碎逃远了,追也追不上。刘宇魔叫出埋伏在附近的警察,大家都没看到有人从灵堂里跑出来。我心说这不能怪他们失职,苏远山逃的时候,肯定还使用了障眼法,迷惑这些普通警察眼睛,是很容易的。
望着苍茫的夜色,我心里很不甘,明明已经把他困住了,为毛又让他溜走了呢?这次抓不住他,那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气的大声喝道:“泥犁将军和阎婆,你们两个饭桶,怎么不早点对老黑头下手?”
远远传来泥犁将军一句话:“我们也想报仇,可是他身上邪气太重,我们又没无岈之气,动不了他啊!”
世事就是这么戏剧化,当你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时,却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老黑头以为今晚能够把我搞定,却变成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只是,棋差一招,他没把自己算进去,成功逃脱了。
我叹口气,心说这或许就是天意,顺其自然吧。回头看了林羽夕一眼,发现她脸色如冰,根本连眼角余光都不肯撇我一下。我心底一阵冰冷,沉声说:“老黑头是故意挑拨离间的,不能相……”
“你不是还要让花落母亲还魂复活吗?快点做法吧。一切等回到工作室再说。”林羽夕仍旧没看我一眼,低着头走回灵堂。
第140章姐妹相煎
刘宇魔听说做法让花落母亲,李雁羽复活,差点没惊爆了他那只钛合金狗眼。不过这会儿没心情跟他解释了,简单敷衍他几句,回到灵堂后,让刘宇魔看管好花落,不管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要让她接近母亲。
首先拿出从林羽夕办公室带来的封鬼坛,揭掉尸体额头上的镇鬼符,以驱邪符把李雁容赶出来,收入坛中。接下来让小胖按住李雁羽的尸身,我便可以进行法事最后一道符了,那便是“金刀利剪符”!
念咒之前,我又偷偷看了林羽夕一眼,这丫头失魂落魄的站在旁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心里叹口气,将桃木剑放在桌上,左手提起三清铃,右手拈起黄符,一边摇铃,一边朗声念咒。
“奉请冥天玉皇尊,灵霄宝殿放光明,急急请急急灵,请金霄云霄碧霄,王母速来临,借向黄金绞剪,降落剪麻绳,麻绳剪得纷纷碎不容情,若有巫师邪教来使法,天雷一响劈你身,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黄符在最后“律令”俩字脱口之际燃烧,我随手往前一掷,符火并没落地,而是在半空中飘飘摇摇,飞到李雁羽身上,悬在空中熊熊燃烧起来。小胖一边按着尸体,一边抬头望着符火,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
尸体突然有了动静,开始蠕动起来,紧跟着动作越来越剧烈,小胖一个人按着它有点吃力。
花落还以为母亲尸体遭到黄符痛击,正痛不堪言。大声叫道:“住手,放开我妈妈!”说着就要冲过来,但被刘宇魔牢牢扯住了。
我盯着尸身,对她的反应毫不理会,嘴上不停的反复念着金刀利剪咒。李雁羽挣扎扭动许久后,便恢复了平静,不再动了。它身上的黑毛,开始慢慢软倒,就跟被热水烫过一般,都耷拉下来。穿透衣服的那些毛发还看不明白咋回事,脸上的黑毛在不住的脱落,纷纷落地,露出白净的面皮。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李雁羽脸上、手上黑毛脱尽,我当即抄起桃木剑,左手捏个剑诀,向李雁羽一指,大声喝道:“阳关大道在眼前,魂魄归位,醒!”
李雁羽猛地睁开眼睛,小胖吓得嗷一声惊叫,掉头就跑。可是后面是恒温棺,小腹撞在上面,搞的人仰马翻,一头栽进去了。而恒温棺棺盖是带有合页的那种,他这番动作过大,棺盖咔哒一声落下来合上。这小子差点没吓死,在棺材里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呼救声。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热汗,法事成功,李雁羽已经活过来了。
她的魂魄其实并没离体,也不是真正死亡。不然在死尸上划出伤口,怎么会流血?只是魂魄被体内滋生的鬼发缠住,失去了一切自由,形成了一种假死状态。金刀利剪咒把鬼发剪掉后,魂魄便回归原位,说是死尸,不如说她睡醒了。
母亲复活,最高兴的当属花落,冲过去与妈妈抱头痛哭。这本来是件愉快的事,心里该感到高兴的,可是看到如雕塑般的林羽夕,我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我绕过桌子,把恒温棺盖打开,放出小胖。里面温度那么低,这小子却衣服都湿透了,出来后神色惊恐不安,不住的在发抖。我本来想马上离开的,但被花落问及姨妈的事情吸引住,于是停下来听闻真相。
李雁羽说,她和妹妹是双胞胎,两个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有时连父母都会认错。李雁容从小脾气古怪,喜欢争夺姐姐的东西。长大后李雁羽先认识了苏远山,两个人很快坠入爱河。但李雁容却横插一刀,逼着姐姐把苏远山让给她。李雁羽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姐妹反目,于是忍痛离开苏远山。
后来她选上脾气暴躁,几乎没啥优点的章平潮,那是因为害怕再找优秀的男人,妹妹又会来抢夺。哪知李雁容从小其实就是精神分裂,对姐姐又严重的嫉妒心理,本来已经要跟苏远山结婚了,掉过头又跟姐姐来争章平潮。竟然在一个夜里,把姐姐骗开,跟章平潮上了床。
章平潮还蒙在鼓里,他压根不知道那晚不是李雁羽,而是李雁容。这次彻底把李雁羽激怒了,再不肯让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撒谎把妹妹骗出西岭几天,她趁机和章平潮举办了婚礼。
她们姐妹俩这么暗斗,章平潮根本不知道,更不知道小姨子怀了自己孩子。李雁容当时受到很大打击,便想把孩子生下来,再来要挟他们俩离婚。结果不想生下孩子后,竟然离奇失踪,她就以为是姐姐下的毒手。于是,假意在他们身边待了很多年,一直变着法来折磨李雁羽,来发泄她心中仇恨。
李雁羽掉进妹妹精心设计的陷阱,不但吸毒上瘾,还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常年遭受痛苦折磨,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吸毒的事,终于被章平潮发现,就在一年前,章平潮明白了整个真相,于是把李雁容约出来大吵一架。由于他不承认跟对方上过床,这让极端变态的李雁容怒火三丈,要跟章平潮同归于尽,不料章平潮躲开,自己撞死在墙上了。
刘宇魔听到这儿,说这件事他也知道。因为他们当时李雁容死后,章平潮就跟警局打了招呼的,恰巧他们所在地方有监控。当时警局派人调取了监控录像,认为章平潮没有过失,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章平潮夫妇为了捂住这个丑事,悄悄把李雁容尸体火化安葬,对花落都隐瞒了真相。可是没想到的是,李雁容死后不久,鬼魂跑回来,继续暗中折磨姐姐。由于章平潮身为警察,身上火气旺盛,她不敢接近,倒是放过了他。
前天晚上,是李雁容逼着她跳楼的,但跳下去后就像从床上落在地上那种感觉,根本就不痛。不过随即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听完后,跟她说她中的慢性毒药,其实不是李雁容下的手,而是中了鬼发毒咒。这应该是跟老黑头联手制造的毒计,也正因为中了毒咒,跳楼时反而救了她一命。要知道毒咒没到七年期限时,一般都会保护中咒人的安全,不会让其轻易丧命的。但这次跳楼,激发鬼发的愤怒,滋生毛发,这是一种要向世间发泄怨气的表现。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化解毒咒的话,会死很多人,而她也由此变为一个植物人。
至于老黑头为啥要害章平潮,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不用李雁羽说,我们都能猜得出来,当年姐妹俩耍了他一道,他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从偷走李雁容孩子开始,就安排并导演了复仇大计。
只是苏承达为啥要死呢?制造这个阴谋又是为了什么?
第141章逛街
李雁羽死而复活,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警局局长亲自过来探望,也引来了一群记者。我们和刘宇魔悄悄打个招呼,殡仪馆后门退出,坐上他安排的警车回了工作室。
一路上,只有小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和林羽夕都是各怀心思,一句话不说。
上楼后小胖先回屋洗澡,我拉住林羽夕,沉声跟她说:“老黑头这是挑拨……”
“你不用多说,我不是小孩子,自己有分辨能力。”林羽夕冰冷的打断我的话头。随即凄然一笑,长长的叹了口气。“来我办公室,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花落母亲没死,又会猜到老黑头躲在恒温棺里的?”
她这会儿看上去又慢慢恢复了情绪,我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她既然不想再提我们之间是否有仇,那就不提了,只会惹彼此不痛快。我跟着她去了办公室,她依旧坐在老板椅上,我还是站在桌子对面。
其实说起发现李雁羽没死的秘密,就是因为鬼发毒咒。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又让刘宇魔在李雁羽身上划个伤口,流血的情况更加印证了猜测。但要想救活李雁羽,必须要弄清楚一些因果关系。赖东南买回家的那件生肖挂坠,便成了重中之重。
这件事解决了,那就可以专心对付老黑头了。这杂碎驱使李雁容鬼魂,逼姐姐跳楼,明显是玩了个花招,要把我们引到灵堂一网打尽。不过起初我没猜到老黑头会躲在恒温棺内,因为这种棺材空间很小,尸体下面再躺个人,而棺盖又是透明的,绝不会瞒过人的眼睛。可是这杂碎就躲在了恒温棺内,可能对这种棺材进行了改装,由此可以推断,殡仪馆也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可能在李雁羽尸体放入恒温棺之前,就躲在里面了,就等着我今天的法事。可见这杂碎深谋远虑,早把一切算计的十分清楚。
发现他躲在恒温棺里,是因为他用邪术通灵小胖,让我们误以为小胖是内鬼,也是隐藏了很久的老黑头。然后我们相互残杀之际,他便可从中渔利。可是他没想到,鬼符经中对这种通灵邪术解释的很详细,与鬼通灵,不受距离限制,但与生人通灵,那就不能超过几丈的范围。并且老黑头身上有伤,他使出通灵术的距离,会更加缩短。
灵堂里除了恒温棺之外,再没有躲藏地方,所以我断定,他必定在里面。而当时躲在里面,身上是蒙了东西的,我伸脚下踹的时候,他既无法躲避,又无法伸手格挡,只有乖乖挨了一脚。
那一脚我用足了力气,换上普通人,踹不死也必受重伤。可是这杂碎受伤并不重,及时逃出恒温棺,不然再补上一脚,他如果还能动,我就跟他姓。
林羽夕听完后,笑了笑,不过笑的十分勉强。只听她说:“明白了。你快去洗澡休息吧,明天要陪我逛街。”
我本来想开句玩笑的,但看着她这种古怪的神情,又不敢造次了。点点头说:“你也早点睡吧。”走出办公室后,觉得很奇怪,她的表情明显与言行不协调,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真是难以捉摸。
早上起来,林羽夕亲手做了早餐。这是自从我们仨入住工作室后,她第一次做早餐。尽管只是小米粥加了根香肠,从外面买了笼包还有咸菜,不过吃起来非常香。我和小胖反吃着饭,反而觉得心里没底了,她这么大的转变,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还好吃饭之间,林羽夕啥也没说,从平静神态上也看不出喜怒。我们俩闷头吃完后,林羽夕说:“小胖你去刷碗,小流陪我逛街。”
小胖巴不得这尊瘟神出门呢,赶紧说:“没问题,中午你们要是回不来,就在外面吃吧,我自己要外卖。”
从昨晚回到工作室,我就对这丫头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所以下楼出门后,我一句话不敢多说,唯恐说错了。而这丫头也不言语,跟我并肩往前慢慢走着。她的表情始终是平平静静,丝毫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由于这里距离闹市区还挺远,往前走了一会儿后,这丫头突然说:“打车吧。”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仍旧没敢说话,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到了闹市区,她下车后先去了一家服装店,转了一圈后,感觉不满意,掉头走出来。就这样,我俩接连逛了七八个服装店,她让我试了不少衣服,我觉得可以了,比之前那些寒酸的行头漂亮多了。可她还是不满意,接着又逛了几家,最后终于看中了一身服装。我要去结账,被她扯到了一边,瞪我一眼,拿出钱夹子付了钱。
逛了半天,买好衣服已经是中午了,这丫头说:“我们不回去了,那边有个饭馆,吃过饭再回去。”
“这次我请吧?”我苦笑问。
“不,还是我请。”她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头前走向饭馆。
在饭馆坐下后,她特意给我要了瓶白酒。这会儿居然有了笑容,看起来也不是假装的,让我心里多少放松了些。
她给我倒上酒,说:“你还记得我不辞而别的那天吗?”
我点点头:“当然,那天是我一辈子当中最为刻骨铭心的时刻。”
她笑着摇头:“男人嘴巴都是这么甜,喜欢夸大事实,不过我听了很开心。其实,我那个时候很想留下来,跟你一块找个安静的地方,做个小买卖度过此生。你人很好,有情有义,不虚伪,很诚实,让我心里挺喜欢的。虽然那个时候,说不上喜欢你,但我觉得,有个可靠的男人能够陪我一生,就很满足。”
我听到这儿,不由心头一热,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在骗我?
只见她脸色忽然黯然下来,接着跟我说:“可是后来我想起了苏承达,他一直在等着我。其实说真的,我并不是特别喜欢他。他这个人虚荣心太强,表面看起来很大度,其实是个小心眼,喜欢斤斤计较。跟他在一起,现在想起来,可能是苏远山刻意安排的吧。在离开你的那天,我心里很纠结,但最后还是选了苏承达,因为我过惯了城市生活,并且我们相识不过三天,我怎么可能把一辈子托付给你?”
我点点头没说话,喝了口酒,心说这个可以理解,换任何人都会这么做。
林羽夕忽然眼中闪烁出泪光,轻声说:“谁知我走了之后,每天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怎么努力想忘记你,就是忘不掉。你知道那天在小静家见到你时,心里有多激动吗?我真的想哭!”
第142章预谋
林羽夕突然跟我说起了掩藏在心底的心事,让我大感意外,并且得知她是喜欢我的,那份受宠若惊的感觉,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我都呆住了,端着的酒杯,悬在空中,都忘记了是该放下,还是该喝下去。
“可是我知道我身上有毒咒,最多只有四年的寿命了。何况苏承达对我那么好,我又何必再自找烦恼呢?”林羽夕擦了把眼泪,但接着又流下两行泪水,划破了美丽的脸孔。“所以,我选择不认你,希望咱们就此错过,各自去过平静的生活。可是谁知道,我那天心绪不宁,本来快要把你淡忘了,心里又重新浮现你的影子。第二天我并不是因为婴灵才会去找你的,是因为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听完后,心里一阵阵激动,可是人却变得木讷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一个劲点头,然后一个劲的喝酒。
林羽夕把眼泪擦干,恢复了下情绪后,接着说道:“你知道,当时我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后,多么渴望你来救我。那种强烈的心情,连我自己都觉得十分惊讶。后来,你真的来了,我除了感动外,觉得自己安全了,有你在身边,我就不会出事。你还记得,咱们俩那晚去找程拐子时,你说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苏承达,我当时哭了?”
我点头说:“记得,我们在一起所有说过的话,做过的一切细节,我都记得。”
岂知这丫头又哭了,边哭边说:“那时我心里很纠结,你为我付出了这么能多,我该怎么还你?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男朋友还在因为我关在牢内,我怎么可能舍弃他而选择你?”
我终于明白当时她为啥哭了,后来又问我帮她可能会丢了小命不后悔吗?当我表现出一副坦荡胸怀,才让她多少好受些了吧。
林羽夕再次擦干眼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今天失态了,不过说出心里话,感觉很舒服。”
我伸手去握对面的她的小手,哪知她机警的把手缩回去。然后沉着脸说:“我后来发觉,我对你的喜欢,对你的依赖,只是出自兄妹那样的感觉。因为我从小没有父爱,苏承达也给不了我那种可靠而又安全的感觉,所以,我既当你是大哥,又当你是一个父亲。”
听到这儿,我不由愕然怔住,说了半天,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刚刚还说喜欢的不得了,一下急转直下,变成了哥哥和父爱。这不对,我得重新捋捋,她这些话到底是啥意思?
她见我愣住不语,起身说:“我吃饱了,咱们回去吧。”
我又是一愣,她自从坐下来,一口东西都没吃,怎么可能吃饱的?我大爷瞎X的,女人心思为啥就那么难猜?我才站起来,她竟然匆匆走到柜台之前结了账,头也不回的出门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一时又迷糊又郁闷,她坐下来就跟我说了那么多,而且又是说走就走,什么毛病啊?
我苦笑着又坐下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心说我不跟她一块回去了,为了这哥哥和父爱,再喝两口吧。
喝闷酒最容易上头,一瓶酒还没喝完就迷糊了。这人喝了酒,心里越想越堵,越想越觉得这丫头喜怒无常,处处把我耍的团团转。结果,把酒喝完后,人也醉了,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我酒量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很小。尽管中午喝多,睡一觉也就清醒了。醒过来时,看看手机是晚上九点多,脑子还有点疼,不过没了半点酒意。听着隔壁山响的呼噜声,知道小胖已经睡了,这几天连续劳累,铁打的人也挺不住。
睡了一下午,这会儿也睡足了,起来也没事干,就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望着屋顶发呆。又想起中午林羽夕说的那些话,心里开始郁闷起来。过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喝醉后,那身新买的衣服丢了没有?伸手在两侧一摸,摸到了服装袋,于是放心了。
心想不管今天她怎么不正常,昨晚那么关心我,今天又给我买衣服,那就没别的事。这丫头喜怒无常,又特别喜欢耍弄人,估计这两天跟我斗嘴当中没占了上风,心里有气跟我玩什么计谋的吧?
忽然有了尿意,才要起身去厕所,黑暗中蓦地传来钥匙打开房门的声音。并且声音特别小,特别缓慢,听起来有些不对劲。我心说不会是招贼了吧?但想想不可能,现在天还早,小偷不可能这时候动手,再加上从火锅店到我们屋子,不知道装了多少摄像头,再没脑子的小偷,也不会选这地方。
难道是林羽夕?她进我们房间来干吗?想到这儿,本来要下床便忍住了,重新躺下来,听动静再决定是否出去。
房门打开后,小胖呼噜声依旧,这小子一旦睡着,就算把他抬到大街上都醒不了。我提气倾听,有一串细微的脚步声进来,慢慢朝我房门走来了。我马上松了口气,断定绝对是林羽夕,可是这丫头来我房间干吗,不会是……
胡思乱想之际,脚步声到了跟前,房门慢慢被打开。我忽然变得挺紧张,万一她要对我进行不轨图谋,你说我该反抗,还是该配合呢?
心里想的太美了,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一条黑影闪进来后,从身影上依稀看出是林羽夕,她一步步跟小猫一样走路不发出任何声息,来到床前,显得特别诡异。我才要开口问她想干嘛,突然眼前寒光一闪,似乎是把刀子冲我眼睛刺下来了。
我大吃一惊,翻身朝旁边滚开,让她这刀刺在床上。我随即撩起被子罩在她身上,大声喝问:“你想干嘛,是不是梦游了?”
这丫头一声不响,从身上扯下被子,合身扑到床上,又冲我刺了一刀。这次我有充足的准备,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然后往后一提,痛的这丫头哎呦叫了一声。
我一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手打开床头灯,她是林羽夕不假,但满脸痛楚的表情里,还有几分痛恨的神色。我猛然间明白咋回事了,放开她的手说:“你如果想报仇,不用偷偷下手,你想什么时候杀我,我都会给你杀。来吧,你杀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第143章跳楼
林羽夕哇的一声哭出来,我睁开眼看到她把刀丢在了床上,捂着脸趴在被子上,放声大哭。我唯恐惊醒了小胖,赶紧下去把房门关好,站在她身边,心里充满了难言而又复杂心情。
过了半晌,我才叹口气说:“我能理解你矛盾的心情,也想明白了,今天为啥要给我买衣服,那是还了我最后一个人情。不过你这样杀死我,要偿命的。我站在窗口上,你把我推下去吧,这样都会以为我是自杀的。”我说着走向窗台。
林羽夕忽地起身,拉开房门哭着跑出去了。我也无力的坐在了床上,心里一团乱麻。正在这时,外边客厅灯亮了,小胖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睡眼问:“怎么了大半夜的,林经理哭着跑了出去,你小子是不是想酒后对她那个了?”
“滚回你的被窝去!”我正一肚子郁闷,没地方发泄,也算这小子倒霉。
《阴阳鬼探之鬼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