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陆家信奉道门,道家理论,认为一个完整的人是由魂魄和肉身融合而成的。但魂魄和肉身并非一个整体,魂魄主宰肉身,肉身只是暂时的庐舍。正因为这样,道家修行中,才会有出窍夜游之说。
我从来没有练过道家出窍的法门,我的魂魄,是被三脚羊硬逼出来的。这种东西善于吞噬阴灵魂魄,尤其是我这种没有任何经验的人,魂魄被逼离开肉身,能勉强保持不散已经是万幸,更不要说反击。
这只三脚羊,要吞我的魂。
我没办法逃走,局面完全被三脚羊掌控了。它仰着头,看着我的魂魄在上方杂乱又无助的扭动,羊嘴开合之间,一股莫名的引力在周围浮动,我的魂魄像是一缕烟,不由自主的想要钻到三脚羊的羊嘴里。
这次可能是死定了
我无法反抗,也没有反抗的机会,我简直不敢想象魂魄被三脚羊吞噬之后会是什么后果。肉身没有魂魄,是一堆死肉,难道我的魂被吞了,肉身也要和那几具腐尸一样,被种上尸死菇,供三脚羊食用
我万般无奈,又万般不甘,却无力改变死局。三脚羊的羊嘴越长越大,脖子越伸越长,只要眨眨眼睛的功夫,我的魂魄会被它吸走。
第二百六十九章以道退敌
我一步跨上古桥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对岸跑骤然间一个大浪从脚下的河面涌到桥上。整座桥一下子垮了我在桥中央的位置。进退维谷脑子尚未转过弯身体已经随着垮掉的石桥落进水中。
河水冰凉刺骨流速很急人一掉进去身不由己的随着水漂下去没有一丝光亮我的水性又不好黑灯瞎火的一阵扑腾感觉算不被埋在洞里也要淹死在这条汹涌又冰冷的暗河中。
在我随波逐流的时候远远的另一边一点幽幽的火光逆流而来在这片漆黑之中那点光亮分外显眼。我努力踩着水半截身子浮出水面望向那点突如其来的火光。
那很像一条船在湍急的水流中快速的朝这边驶来。
那条船越来越近依稀能看到船上的驾船人。我已经挣扎的手忙脚乱燃着火光的小船还没到跟前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全力扑腾着靠近船只双手用力扒住船舷。
但是紧跟着我的头皮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我双手扒着小船的船舷用力一撑上半截身体一下浮出水面。小船上亮着一盏幽幽的灯昏黄昏黄的却足以把船上的情景映照的清清楚楚在我出水的一瞬间。一眼看到了小船上的驾船人。这个驾船人的身材很高大破衣烂衫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他一边僵直的握着一根船桨一边抬起头冲着我咧嘴笑硕大的嘴巴一咧咧到耳朵根儿露出两排发黑的牙齿。
黄有良
我压根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见他整个人顿时僵了呆呆的不知所以。在我扒住小船之后船只随后掉转方向顺着汹涌的水流一路冲去。水花不住的飞溅到脸上我抽出一只手抹掉水迹警惕的盯着黄有良。这个人应该早断气了但他身上肯定隐藏着什么玄机以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几次出现。
心头翻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石嘴沟的变故是从黄有良开始的。如果不是他五叔断然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怨黄有良还是恨他心情很不平静慢慢伸手握住腰里插着的砍梁刀想一刀先劈翻他再说。
“喵;;”
我的手刚刚握住刀子黄有良咧的有些吓人的嘴巴里冒出一声清晰的猫叫。他的眼睛随即瞪的圆溜溜的活像两只圆睁的猫眼。我马上紧张起来不敢上船扒着船舷撑住身体黄有良一声猫叫已经开始腐烂的身躯微微一晃伸出一只手朝我慢慢抓过来。
我的神经本来是紧绷着的黄有良一动我握着刀子不由分说猛砍过去。水流相当急这一下动作太猛仅凭一只手难以在激流中牢固的扒稳船舷刀子还没砍到黄有良身上一个急浪直接把我甩了出去。
湍急的水流瞬间把小船冲出去很远我在水里转了几个圈双手胡乱抓着摸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危急之间浑身上下好像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借这块石头的力飞快的脱身爬上河岸。黄有良的小船还在水流中徘徊我什么都不管了转身跑。
地洞里依然闷响不断暗河两边接连坍塌飞扬的尘土像一团浓雾遮蔽视线。我看不清楚眼前的路为了脱身完全是凭记忆中的路线在跑一路跌跌撞撞跑到进入横洞的大坡脚下。
当我跑到这里的时候仿佛彻底天塌地陷了巨大的横洞开始成片的垮塌连同整个马牙山一起要倒塌成平地轰隆声不绝于耳我连滚带爬的爬上大坡出了横洞仍然不敢停步我一边跑身后的马牙山一边剧烈的震动如同一座高耸入云的楼宇塌陷了在巨响和飞扬的尘土中山头塌了大半截。
事情这么结束了
我至少在只剩下半截的马牙山前呆立了个把钟头心里又苦又涩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马牙山是什么地方五叔为什么诈死闯进那道神秘的大门石嘴沟的陆家早已经得知马牙山的秘密所以才把这里设为家族的禁地
说实话我很不甘心不甘心所有的秘密都随着六叔的离去而被掩盖但我年纪虽然还不大却懂得一个道理有些时候人是不能不面对现实的。
手里只剩下那个“恶鬼”临危塞过来的兽首扳指我擦掉扳指上残留的血迹脑子混混沌沌好像一个流浪了许久的人没有目的茫然的转身朝远处的山野走去。我不知道该不该再回石嘴沟盲目的走了半天心神恢复我想起米婆的尸首还在家里。做事有始有终她是我请来的无论如何我至少得把她送回去。
我顺着来路走心里琢磨着五叔在家里住了那么多年或许会留下一点有用的线索供我查找所以步伐愈发快了。
我是昨天黄昏时跟着脚印进了马牙山的在里面折腾了有四个时辰出山时天还没有完全亮。马牙山到石嘴沟只有一条路走到临近族坟的时候我想把五叔的空坟填好以免有人经过时看到空坟会说三道四。
然而还未真正靠近族坟我突然看到族坟边上一个挨一个的站了很多人。这时候正巧是黎明之前天色说黑不黑说白不白灰扑扑的没有远照的光族坟那边的情景看的不怎么清爽。隐约看到那群人至少有好几十个一动不动的站着无形中堵住了那条归家的路。
接连遇到变故让我的警惕性很高模模糊糊看到路口那些人影我随即放慢脚步眯着眼睛看。可距离还远凝神也看不清楚眼下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我只是觉得奇怪石嘴沟附近人稀很少会成群结队的跑到陆家的地头来。
我想把对方看的更清楚一点一边想一边试探着慢慢朝那边走。我猜测着这会不会是小岭坡的人因为米婆的事情才结队赶到石嘴沟。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米婆离家不过两天时间死讯还未传回小岭坡的人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跑到这儿来。
走着走着视线清楚了些我看出那群人都是男人有高有低有老有少一动不动站着好像几十根木头矗在原地。
“是谁”我总觉得不对劲儿接着不敢走了停下来朝那边问了一句。同时也做好了退走的打算如果形势真的不妙我抽身能逃跑。
几十个人寂静无声没人搭腔。不过我的话音一喊过去人群最前头的一个人慢慢朝前走了几步看样子好像是领头的。
但是这个人的脚步一动我心头的不妙更加强烈因为我能看出对方的双腿是僵的腿上似乎打着夹板膝盖转不过弯走路的样子既难看又诡异。
“什么人”我心里全是警惕把手里的松明子举高了些。
那人依旧不搭腔僵着腿慢慢的朝我这边走他走一步我退半步双方的距离拉近了点儿而且天色也再渐亮。事情很异常我没了五叔照应孤身一人应付不了大变所以打定主意先跑了再说。
但是在我拔脚想走的一刻对面那人恰恰走进了视线可及的范围中我一下子呆了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面熟。
我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脑子车轮般的飞速转动在记忆中仔细回想着。我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面熟这种感觉莫名其妙想了半天仍旧想不起来只是觉得面熟。
片刻间那人又僵僵的走了几步在离我还有三丈远的地方站定了他一言不发跟我对视着。赶尸人的先天预感一般都比较强我也在努力的感应起码到现在为止我感觉不出他有什么恶意。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可那种诡异的面熟感让我一想停不下来了有些走神。
“你;;是谁”我想的头晕脑胀忍不住开口去问。叉向团弟。
可对方始终不说一个字仿佛有意让我去猜让我去琢磨。
啪;;
手里的松明子将要燃尽啪的炸响一个火花火花迸出的一刹那间脑海里猛然一动我隐约想起这个面熟的人是谁了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第二百七十章大西沟
心里一霎转过成百上千个念头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面前这个一声不响的人约莫六七十岁的年纪五官长相其实很端正。但面庞上总是蒙着一层灰扑扑的气息。看着对方我的眼神直直的。已经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震惊还是畏惧甚或其它。
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看着他会觉得莫名其妙的眼熟。
我们石嘴沟陆家破败之后家里剩我和五叔两个人说到底五叔既是我的长辈同时又是我年少时的玩伴带我走山跟我讲些山里和家门的故事。我记不得到底是哪一年了五叔给我看过一个相册子。对于那时的山里人来说这绝对是很稀奇的东西。相册子里的照片不多有一张是我祖父的故照五叔跟我讲过。
祖父生于前清。相册子里的老照片是他当年远行到湖南的时候一个当地朋友托人照的。祖父叫陆谨是上一任陆家的家主我出生的那一年。祖父恰巧过世了我没见过他。
五叔当时跟我说老相册的时候我年岁不大他说什么我听着似懂非懂小孩儿心性。前脚听到些话后脚给忘的干干净净。然而我对这张照片留有印象因为从陆家的历史来说陆谨这个人或者说他主持陆家的那段时期。是石嘴沟陆家彻底由盛转衰的重要转折点。
祖父陆谨有六个儿子个顶个的本事那应该是近百年中陆家最兴旺的时期。但在祖父手里陆家衰败了而且死了人。我不知道叔伯们是怎么死的曾经问过五叔他含糊答过。我不明里不过暗自猜测叔伯们死的很惨因为每每问到往事五叔的表情和眼神里总有一种消退不掉的哀伤。我怕他难过以后不敢再问。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那张老照片里的祖父陆谨此时正站在我面前不足三丈远的地方。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和心神同时僵住了意外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这个很似祖父陆谨的人从始至终都不说一句话那么定定的站着。当时我第一个反应是家门的水好深五叔刚出了事情去世十几年的祖父陆谨又突然出现了。我甚至想过难道祖父和五叔一样都是诈死
可再一转眼我一下子看见面前那个人的身上全是土头发上顶着细碎的土屑那样子好像刚从土里钻出来似的。
我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随即瞟到族坟那边天色正在慢慢发亮尽管不如青天白日里看的清楚可我仍然隐隐约约的看到陆家族坟的坟包好像被挖开了几十处坟地里到处都是有深有浅的坑。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管我信不信事情已经摆在面前。
面前的祖父陆谨还有他身后那几十个木然站着的人都是刚从陆家族坟里爬出来的陆家族坟葬的都是陆家人从祖父再到曾祖高祖太祖前前后后无数年间族坟下葬的家主估计全在这儿了。
这一幕是足以把人吓瘫的。我瞠目结舌整个人完全呆若木鸡总觉得不可思议。一群陆家的老尸前后间隔的年代长远的不可追溯按照正常情况死人下葬三年化尸意思是至多三年尸首会腐烂的只剩下白骨。但面前这一大群刚刚从族坟里爬出来的陆家先人尽管破衣烂衫尘土满身可他们的身躯却是完好的宛如不腐的金刚佛陀肉身永固。
我说不出话也不敢乱动面前的祖父陆谨慢慢挪动脚步双腿直直的又朝前颠了颠他一动身后的尸群也跟着移动着几十个人聚拢到一堆已经站到了我跟前。
唰;;
祖父陆谨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他的眼睛很浑浊眼白眼球混成了一团泛着死灰的暗光。我的双腿发软情不自禁的想跑可脚掌好像长在了地里动都难动。
任谁遇见这样的事都不可能不怕我额头上脊背上都是冷汗不知不觉间上下叩齿。但哆嗦了半天猛然转念这些都是陆家的先人无论他们的尸身如何诡异我是陆家的子孙祖宗们总不会害我。
“我是陆家人”我不知道这样说话能否跟这些祖宗们沟通却急着表明身份五叔出事紧跟着族坟又大变这让我意识到或许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了:“我是陆家人;;”
祖父僵直的腿又开始动朝我走了半丈远双方的距离更近了我能看见他的灰眼睛还有一身阴土。做赶尸的感官很强我的嗅觉尤其灵敏五叔诈死时间太短尸首不及放置下葬了我嗅不出但祖父身上一股很重的坟土味还有死了多年的人特有的阴腐气这些特征无法作伪祖父必然是过世了不可能诈死的。
一大群从坟里爬出来的祖宗都不说话死人是开不了口的。我又呆了这个样子断然不可能沟通交流他们为什么从坟里爬出来爬出来要做甚我无从知晓。
哗;;
在一群陆家老尸聚集到一团的时候刚刚要发亮的天色又猛然阴沉下来头顶全是厚厚的铅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过来黑压压一大片黑老鸹这是顶晦气的东西平时山里人偶尔遇见一只都要洗手烧香如今却像是整个太行山的老鸹全部集中到石嘴沟了。
无数黑老鸹成群结队的慢慢朝西边飞走了天还是阴的很我急的不得了陆家过去有一本ジ问尸经ス专门用来跟死人过话但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学会现在守着祖宗的尸体干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簌簌;;
骤然间一只足足有指甲盖那么长的黑蚂蚁无声无息从祖父的耳朵里爬了出来。赶尸人经常在坟地里活动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经验见识都全部收集整理起来一辈一辈的往下传。我认得出这只黑的发亮的蚂蚁是坟地里才有的“尸蚁”吃腐肉长大的别的地方见不到。
第一只尸蚁一爬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祖父的耳朵鼻子里不停有黑蚂蚁朝外涌动。后面那些陆家老尸的耳鼻七窍里也有尸蚁一只一只的爬出来。
尸蚁不计其数数都数不清密密麻麻的蚂蚁顺着祖宗们的身躯爬下来在地面的草皮间蠕动着。我已经完全懵了看着成千上万只尸蚁在草皮上聚成黑压压的一堆。
我抬头看看面前的祖父祖父的尸身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灵智可他说不出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那双灰色的眼睛好像流动着一缕光。他的一条胳膊微微抬起来尸体的关节都是僵的胳膊肘和膝盖一样不能转弯祖父的手臂抬了抬朝着地上一指。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看看密密麻麻的尸蚁都在地上趴着不动猛看上去黑漆马虎的一片但再看第二眼这么多尸蚁好像在地面上聚起了几个字。
我顿时明白祖父陆谨肯定有话要说只是说不出来用这种另类的方式把要说的话传递给我。
我看看祖父他的手一直朝地面指着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再低头看看黑压压的尸蚁聚拢出来的几个字愈发清晰可辨。
“陆家的事全靠你了。”
蚁群显出这八个字字面意思是很清楚的可我一时间却理解不了。目光不断在字迹和祖父身上来回游弋期望能够得到更多的讯息。但是一个已经死去十几年的人能传递这八个字已经很不容易。
铅云在翻滚天空时明时暗祖父陆谨的眼睛里那缕灰色的光始终不灭此时此刻我似乎看见他的目光中有一种渴求和希冀。
陆家的事全靠你了;;
我的心完全沉浸在这八个字里遭遇了这么多算是个傻子也知道石嘴沟肯定遇大祸了然而连五叔那样的本事尚且解决不了我又能做些什么叉向团划。
我一直在想心情也像是被头顶的乌云压的死沉死沉的等到再抬起头的时候身前的祖父陆谨连同后面的陆家祖宗们已经迈动僵直的腿从我身边穿过去慢慢朝着远处走了。
他们已经被下葬了那么多年而今从坟里爬出来显然不止要给我传句话那么简单。但无法交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去干什么。所有的老尸沿着唯一的一条路一直走着我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心说总要看个明白。
带着这个念头胆气一壮我马上掉头追上去尾随在祖宗身后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去哪儿要去做什么。
第二百七十一章突出重围
dc`````“去阴间”
小狗子告诉我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接受不了也面对不了我想要调转方向。,飘回田奶奶家。我虽然病的很重却不至于病死。我是个活人我没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躺在床榻上的躯壳而飘然远去。
“你放我回去行不行小狗子”我挣脱不开小狗子的束缚央求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去阴间的人谁还能没个未了的心愿大家都是一样的你还没死只剩下一口气了只不过早死一步咱们在路上搭个伴这有什么不好”小狗子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身后道:“算我放开你你还能回去吗”
顺着小狗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眼全是一片沉沉的昏暗身后的村子已经不见了。周围昏天暗地陌生的要死。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地方天地仿佛回归了混沌我看不到任何一条可以回去的路。
“没有人带着你在这种地方。你飘来飘去迷了路最后魂儿会散去。”小狗子警告道:“魂儿真的散了那你连去阴间的资格也没有了。”
“我那些留在阳间的故人怎么办”我很难过为自己也为别人。我想象不出田奶奶那样善良的人回去之后看见我已经冰冷的尸体会如何也想象不出一腔热忱想跟我得个道果的老狐狸会如何。
还有五叔还有山杠爷。甚至;;还有银霜子;;
“你这个人啊真是死心眼。”小狗子又开始带着我朝前飘一边道:“如果不急着赶路咱们死了以后魂儿还能在阳间逗留或者托梦。或者过阴给阳间的亲人留句话可是今儿是六月初六是黄泉宫大开的日子等我们过了奈何桥马上能轮到托生转世我急着赶路是为了这个也是为了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