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骤然间我感觉有水滴一样的东西滴落在头发上那感觉很清晰我心里一惊猛的回过头身后空荡荡的抬手一模头发已经被滴湿了黏糊糊的粘在一起。借着火把的光我看看手指尖上残存的水渍。水渍黄黄的带着一股让我感觉很熟悉的臭味。
尸水
我们赶尸接触最多的是尸体对这东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看指尖上的残存液体我认出这是尸水是尸体腐烂后产生的东西黄拉拉的很恶心人。
啪嗒;;啪嗒;;
头顶的尸水还在滴滴拉拉的滴落这一次陷落下来我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四周压根没有在意头顶的情况此刻不由自主的抬起头身上的鸡皮疙瘩唰的冒出一层。
我看见距离头顶不到两尺的地方头下脚上倒掉着几具死尸死尸已经被剥了皮脸皮也没了眼球耷拉在眼眶外头。几具死尸钟摆一样左右轻轻晃动无声无息越看越渗人。那么多尸体悬在头上不停的晃动带给人极大的心理压力连我这种长在赶尸世家的人都无法淡定了我一边看一边慢慢的后退。脚步一动感觉有一块东西精准的掉落在脖子里啪的粘在皮肉上。
此时此刻我像一只惊弓之鸟条件反射似的把脖子上的东西给抓了下来。入手一团粘液还有浓重的尸臭。火光一照我看见自己手心里抓着一颗已经腐烂的眼球再抬头看看正头顶上那个吊死鬼低垂着头颅一只眼眶黑洞洞的好像正在死死的注视我。
我的心突突乱跳一把甩掉手里的眼珠子噌的退到墙根后背紧紧贴着墙。退到死角里四周的视野更开阔了一些上方几具没有皮的尸首依然轻轻的摆动。火光照射前方的墙壁上到处都是晃来晃去的影子。
心里恨的要死可是没有半点头绪实在抓不住那只白头老狐狸对手踪影全无算我想拼命也没有机会简短的思考了一下我还是打算先退走退到较为安全的地方再说。
“别走;;”
在我的手刚刚触碰到墙壁上时一道蚊子哼哼般的声响从头上传了下来声音很低但我能听得出那是人的声音而且好像是一个垂死的人所发出的。
“谁”我注目望去上面好几具悬空的尸体匆忙之下很难判断声音到底是从何处传来的。
“我死的好冤好苦;;”那声音幽幽怨怨的充满了苦愁和不甘。
“你被那只老狐狸诱过来的”我觉得这里的吊死鬼都是白头狐狸给坑死的接着那声音开始追问。
“我在白云观歇歇脚;;这死了;;家里还有娘还有孩子;;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白头狐狸躲在哪儿”我有家传的手艺不怕尸首作祟心里暗暗的冷笑死掉的尸首绝对不可能开口说话我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不可能不长记性。我猜测是白头狐狸在搞怪当时也不拆穿继续装着跟吊死鬼交谈。
“它顺着那边跑了;;”幽幽的声音仍然蚊子一般的哼哼着:“好心人;;把我放下来找块地埋了吧;;我住在歪脖树要是得空劳烦跟我家里的老娘说一声她儿回不去了;;”
幽怨的声音像是哭诉声音凄惨听的人心都要碎了。可是我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松懈更不能心软。
“你吊在什么地方我看不到你。”我佯装没有察觉在尸体间里左右寻找。
“在这儿;;”
呼;;
一具尸体骤然晃动的猛烈起来前后摇摆好像要引起我的注意。我应了一声暗中做好了准备一步一步的朝对方走过去。
“等着我这把你放下来。”我暗暗握住刀只要找到那只老狐狸绝对不会留情。
第二百六十八章决战
g`c虽然山脚下一溜几十个人一言不发但仅从他们的衣着外貌上还是能看出这些应该都是普通的庄稼人。,山里地薄。日子过的苦家里头的男人常年累月劳作。才能勉强混个温饱。这几十个人破衣烂衫脸都被晒的黝黑。
我害怕白头狐狸设伏同时又有点担心从白云观逃走的瘦子回去引来山刺不过看清楚这几十个人的长相后心踏实了。山里人大多数是老实巴交的没有害人的心。只不过在这深更半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几十个人一溜蹲着那场景总是显得有点不对劲。
“老哥。”我朝着一个满脸皱纹叼旱烟袋的老汉问道:“你们是哪儿的是方家峪的”
我想着这附近几十里只有方家峪一个村子这些人大概是村里的人。叼着旱烟袋的老汉没回话跟木头似的两只眼睛呆滞的看着我。
这时候我感觉到山背间的阴气阴气有些重。但山背是常年不见太阳的地方。阴气本来比别处浓山里的巫婆神汉有时需要做泥偶都会到山背这边来取“背阴土”。这股莫名其妙的阴气让我很不安我只想抓住白头狐狸不想招惹其它麻烦。看到眼前这一幕打算绕路离开。
在我迈步的同时脊背一阵发凉因为我感觉到背后突然多了个人。
紧跟着身上装干粮的小包袱一下被人拉住了使劲的扯。我没防备差点被扯倒。我跟着五叔从小练功夫反应还是快的一侧身恢复身体平衡同时唰的转过头。
等我转过头头皮顿时紧了一圈。
我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小孩儿。四五岁的样子赤着上身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脸上也没什么肉因为瘦的不像样眼睛显得异样的大。两个小孩儿双手死死拉着我的小包袱抿着薄薄的嘴唇想把包袱抢走。
我先是一惊两个小孩儿竟然能悄无声息的跑到我身后硬夺我的东西我却无所察觉。但他们抢的是干粮袋子无甚大碍。
可再转眼一看两个小孩儿的大眼睛里完全没有少年人那种纯净的灵动满满都是死气与此同时我看见他们的肚皮上各有几个血窟窿。好像是被刀子捅了之后留下的伤伤势很重几个血窟窿都是透心凉。
“放手”我低喝了一声看到这儿不用多说我也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是活人是人死之后留下的一道“念”也是俗称的脏东西。陆家最擅长对付这种脏东西我随手从身上抓了把血米兜头撒过去。
哇;;
两个小孩儿明显没有什么道行被血米一撒发出两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的逃到山脚几十个蹲着的人身后猫腰躲了起来。
“你们是一伙儿的。”我眯着眼睛越看越清楚除了那两个皮包骨头的小孩儿之外剩下几十个老老少少的男人全都死气沉沉眼睛里没有半分活气。
我不愿招惹麻烦但受到威胁的时候绝不会束手擒。我抓了一大把血米又挑起狗头灯陆家独有的辟邪符箓在灯盏上隐隐发光。狗头灯压制一般的邪祟非常有效山脚那几十个死鬼没有什么大本事狗头灯一亮全都蔫了。
噗通噗通;;
叼着旱烟袋的老汉突然跪在地上周围那些“人”也跟着跪了一地。我只当他们怕狗头灯心里有了把握把灯举的更高想占据绝对的主动。
“小兄弟”旱烟袋老汉跪在地上一边不停的磕头一边哀求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死了归不了家的放我们走吧;;”
“小兄弟求求你求求你;;”
“放我们回家吧;;”
旱烟袋老汉一开口其它“人”都七嘴八舌的哀求起来说实话我是山里人对那些辛苦劳作的庄稼汉有种与生俱来的同情但鬼和人是不一样的人说话的时候还能从他表情眼神里分辨话的真伪从鬼身上辨别不出。这些“人”哀求的凄惨我心里软一时间却又不敢全信在原地犹豫起来。
旱烟袋老汉年纪最大好像是个领头的他惧怕狗头灯不敢靠近在那边跟我解释。他说他们这帮人有方家峪的还有三阳坡的都是附近百八十里内山村里的人。
“咱们死在这儿有六七年了被法物压着脱不了身;;”旱烟袋老汉朝身边不远的地方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土层里隐约埋着几根木桩碗口那么粗露出地面有三寸高被土屑杂草覆盖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木桩是柏木断面雕着几个青面獠牙的鬼头用清漆涂过十年八年之内是烂不掉的。
“五仙观的五鬼桩”我皱皱眉头五仙观是解放前横行山区的一个邪庙聚集一帮心术不正又恶贯满盈的神汉抗战的时候投靠过日本人做了不少恶事名声臭的要死提起来让人牙根发痒。抗战胜利五仙观马上遭到围剿除了寥寥几个侥幸落网的剩下的全被枪毙。
看到地里埋的五鬼桩我恍然大悟这些人被五鬼桩压着死了之后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再过几年执念变淡会彻底消失在世间。
“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这帮人很可怜心里的抵触顿时少了很多。
这帮人跪着不动旱烟袋老汉直起身子把事情讲了讲。这个事儿是在七八年前那时候鬼子还没投降山区里的游击队和根据地很多老百姓巴望早点打走鬼子明里暗里很帮着游击队因此很多山里的村子都受过鬼子残酷的报复和围剿。旱烟袋老汉是方家峪的人七八年前一队日本鬼子在伪军的配合下到山里招人说良乡那边修炮楼需要民夫修炮楼的每天有白面馍馍吃。
那时候的人恨死了鬼子宁可饿死也不会吃这碗饭任凭翻译说的天花乱坠一个应征的都没有。最后鬼子强行从村里掳走了四五十个男人。
这些人被抓走之后才知道除了方家峪还有几个村子各被抓了不少人被抓的民夫全部集中在一起而且根本不是去良乡修炮楼。
“那些畜生把咱们抓到这儿。”旱烟袋老汉回身指了指山背道:“来挖地道。”布司司弟。
小日本不知道要干什么一些工兵配合民夫在山下面不停的挖掘地道挖了一年多谁也说不上究竟挖到哪儿了。在这里呆的日子久了民夫也多少了解一些情况一年多以后小日本可能打算放弃这个地方抽走了工兵部队还炸毁了山下部分被挖出来的地洞和通道。
这个事情其实是很奇怪的因为日本人修的不是正规的军事掩体也不是什么建筑工程反正是朝死里挖。挖掘过程中五仙观也来过几个穿道袍的人拿罗盘在下头捣鼓。
在施工最后一个月里民夫都被闲置了一些人私下说下头可能挖出了什么东西。山下头是一条主通道两边有大大小小的洞民夫平时吃住都在洞里不准到地面上来。被关在地洞闲置期间每天都能看到大队的日本工兵在主通道进进出出。
“他们挖出了什么东西”
“谁都不知道。”旱烟袋老汉摇摇头这个事日本人做的很隐秘他们快要撤走的时候破天荒的把所有民夫都驱赶到地面上露天看管起来。旱烟袋老汉心眼实在不过此时也能猜测出来日本人肯定在下面挖到了东西不想让任何民夫看到这些所以刻意避开他们。
我本来只是为了问清楚旱烟袋老汉他们这帮人的底细和来历但是听他讲起这些之后觉得日本人所做的是件很神秘的事所以追着问让旱烟袋老汉继续讲下去。
“小兄弟跟你商量个事。”旱烟袋老汉唯唯诺诺跟我道:“老汉看得出小兄弟你是个有本事的等事讲完了你能不能把那个劳什子桩子给挖出来;;咱们都是死过的人了不巴望再还阳想回家看看看看咱们的村子;;”
“一定。”我不假思索:“算你不讲我一样放你们走。”
“那是天大的恩情了咱们都念小兄弟的恩;;”
“你们在这里挖了一年多中间没挖出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小日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事难说。”旱烟袋老汉道:“鬼子从来不把咱们当人看会跟咱们说这些话不过来这里干活干到两三个月的时候五仙观的两个人到下头看地洞里阴潮他们吃饭的时候喝了酒嘀嘀咕咕的咬耳朵咱们村的六子模模糊糊听他们说鬼子在这里挖山是为了找一辆马车。”
“马车”我猛然听到这个信息心头顿时一震:“什么马车”
感谢大家
三脚羊的生命很顽强,被丢弃后一般都不会死。篮色,这是天注定的奇物,从小知道借助一切外力去修行。修行这个事情,很玄奥,人会修行,那些山精野怪同样也会。俗语说,人是万物之灵,在修行上占了很大便宜,而山精野怪至少要苦修很多年,才能生出灵智,然后化形也是化成人形。于修行一途,三脚羊和人是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的。三脚羊的命势偏,但非常强,天生是鬼魂的克星,经常出没在坟场还有埋尸地,能噬魂驱鬼。
道家的一些野史中记载,三脚羊随着年岁的增长,胸前那条前腿会慢慢的萎缩消失,年岁越大,前腿越短,如果活的年头足够长,道行足够深,整条前腿将彻底无影无踪,两条后腿和人一样直立行走,而且化出一半人形。
传闻,化出一半人形的三脚羊,是半个“重阴身”,长生不死,可以往返于阴阳两界。修到如此境界的三脚羊,是阴神。之前在白云观出现的白头狐狸拜的阴神,很可能是三脚羊所化。其它山精野怪,无论有多大的机缘造化,成仙得道,都不可能和三脚羊一样修成阴神。
幼年时看过的关于三脚羊的传闻,如今统统浮现在脑海里。凹坑里的三脚羊一动不动,看不出是死的还是活的。但转念一想,指挥所里那台老电话机发出的咩咩声,和这只三脚羊不会没有关系。
想到这儿,我一下子惊悚了,唰的站起身,难怪主通道里死了那么多人,却察觉不到半点怨念,冤魂全都被三脚羊给吞噬殆尽。
凹坑里的三脚羊显然不是阴神,前腿还在,但对付它,我半点把握都没有。身后的四具腐尸被狗头灯镇着,不敢靠近,我踌躇再三,实在无法判断凹坑里的三脚羊是死是活,它一动不动,身子都被裹在冰里,看上去像是没有知觉了。然而老电话里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那种怪异的叫声不是三脚羊的,还会是谁的
难道我心里猛然哆嗦了一下,猜测这个地方,是不是还有第二只三脚羊
唰;;
在这个时候,凹坑里的三脚羊突然睁开了眼睛,上方的冰块咔擦碎裂,三脚羊抬腿跳出凹坑,在我面前稳稳的站住。它只有三条腿,但站的和一座山一样,羊头高高昂起,好像是这片阴幽世界的王者。
咩咩;;
三脚羊叫了两声,那声音和在老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一般无二,但此时此刻,它的叫声里带着一种戏谑和得意。我感觉浑身上下的皮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一圈,这只三脚羊距离阴神还远得很,可即便如此,它从凹坑里一出现,如同有一大团凝结成冰的阴气扑面而来。
哗啦;;
四具腐尸看到三脚羊出来,立即转头绕过狗头灯,拖着脖子上的铁索爬了过去。三脚羊抬抬前腿,低头咬了一只尸死菇,慢慢的咀嚼,它气定神闲,好像一切都已经在它的掌控中。我意识到,自己逃不掉了,要么以命相搏,要么束手待毙,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条路走。
咩;;
三脚羊慢慢吃掉尸死菇,三条腿以一种很奇特的姿势迈动,朝我走过来。我不可能束手待毙,横竖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不等三脚羊走近,我捡起地上的狗头灯,连灯盏带灯油一起丢过去,自己握着刀,飞快的跳到三脚羊身旁,一脚踢开正在地上蠕动的一具腐尸,用力朝羊身猛捅。
咔;;
锋利的刀尖像一道闪电,直刺过去,三脚羊连动都没有动,扭头看看我。这种东西不是人,可它的目光里,却带着强烈的情绪,它明显对我有些蔑视。我不理会它的目光,一门心思的想先占据点主动。眼瞅着刀子将要刺到三脚羊身上的时候,一股阴冷的让人根本无法承受的寒气,顺着刀尖唰的蔓延到了整条手臂上。
这是一阵极其慑人的阴气,三脚羊吞噬怨念阴灵,身上聚集的阴气浩如江海,赶尸人从小吃苦练功,是为了抵御阴气,像我这样的体质,算走到万人冢里,也不会被冻的开不了口。但那么浓重的阴气完全凝聚成一个点,让人受不了了。比如说一百斤的力道,撞击在人身上,如果这人身强力壮,尚能承受,可是一百斤的力道聚集到一根针上面,铁皮也得被刺破。
我感觉手臂先是一麻,紧跟着木了,肉眼甚至能够看见至寒的阴气把皮肉乃至血液都冻结起来,胳膊上结出一层闪着蓝光的冰,血肉通透了,连肉里的根根血管,都透射的清清楚楚。
当啷;;
手里的刀子应声落地,阴气蔓延的速度极快,从胳膊渗到半截身躯里,一瞬间能把人冻成一大块冰坨。我心里暗暗叫苦,胳膊完全木了,等两条腿也被阴气冻住的时候,是万劫不复的死期。
然而,脑子里的这个念头还没转完,急速蔓延的阴气在胸口处猛然一顿,好像被拦住了,再也无法延伸半寸。尽管胳膊脖子连同肩膀都结出了冰花,可心窝的热气还在,我绝对不是三脚羊的对手,实力差的太远,拼命也没有用,所以阴气被阻住的同时,我转身跑,只跑了两步,一阵铁索抖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哗啦缠住脚踝,整个人又被拖了回去。
我不肯这么死掉,翻过身抬腿用力蹬过去,三脚羊扭扭身子避开这一腿。情急之下,用力过猛,一脚踹出去之后,身体失衡,结结实实在地上打了个滚,脑袋砰的摔到三脚羊面前。身体本来冻的生硬,这一下又摔的很重,脑袋嗡的一响,眼前冒出无数金星,差点晕过去。
咩;;
三脚羊叫了一声,低下头,嘴巴离我的脑袋最多三寸远。我虽然被摔晕了,但反抗的意识还在,看着羊嘴几乎要啃到脑袋上了,顿时心急如焚,想要支撑着爬起来,可是被冻得结冰的手臂压根不听使唤。
呼;;
三脚羊朝我的额头哈了一口气,哈气冷到极点,好像一股轻飘飘的白烟,我感觉一根尖利的针猛然从额头刺进头骨,整颗脑袋仿佛要裂开了似的,疼的要死要活。剧痛再加上恐慌,我猛的大喊了一声,腾身跳了起来。
这一下跳的很高,眼前一阵眩晕,意识仿佛昏迷了短短一刹那。一刹那后,脑子好像清楚了,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半空中还未落地,本来以为这一次又要掉下去摔个半死,但与此同时,我又觉得一百多斤的身躯仿佛一朵飘忽的云,在离地一丈高的地方晃来晃去。
略一低头,我懵了,因为我看见自己的身躯,一动不动的平趴在下方的地面上。那只三脚羊歪着头,目光里的得意已经溢出了眼眶。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身躯
我来不及惊慌,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彻底被这个念头给吓住了。
《最后一个赶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