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我说,没事,不有我嘛!
事实上,你若活到八十多岁,原本就没有多少朋友,本来跟自己玩的不错的从小到大的哥们忽然死了。就必须面对无尽的寂寞,独活的可能性也就小了。
朋友这玩意,有时候也是人生命的支柱。
到了十一点半,一张两个小时的烈火奶奶已经放完了,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难不成是不回来。小贱耷拉脑袋睡在草丛上,两只蟋蟀从它的鼻子上面跳了过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前爪抓了一下鼻子。
和所有煎熬等待的前奏一样,离零点还差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是最难熬的。
已是六月中旬的夜色,天上难得看到几颗繁星,我让许广生找个地方弄点白米来,我有用。
许广生二话没说,弄了七八斤来,我宿舍门口洒了一排白米,一直顺道楼梯下面,刚刚好用完,在上面洒了一些水。
十二点还差十五分的时候,我终于听到米粒传来细微的沙沙声音,有东西在上面走动了。
没听到门的声音,不知道有没有人进去。
碟片机本来已经放完,此刻又传出了声音,好似有人把碟片机打开了一样。我问许广生,机器有自动播放的功能吗?许广生边说边抖,没有啊,哪有那么高级的机器。
我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有鬼进去了,正在看碟片。我把许广生的望远镜拿过来,顺着窗户望进去。
一只手伸上前,把窗帘给拉上。许广生问道,他会不会喝酒吃肉走人的?还是过来拉我一起走。
我说,再等等。
白米铺成的小路上面依稀可以辨认两只走过的脚印,这种脚底沾上米粒的鬼,会把自己的行踪暴露,等他喝完酒,他要是不出来,我就进去看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在路边灯光下,两个没有脚的恶鬼,手上持着各持一把西瓜刀,朝我这边而来……
第27章 童子尿
两鬼凶神恶煞,飘悠悠地就过来了。我一伸手拍了许广生的屁股,你快点走,有危险了?许广生没看到没脚的恶鬼,问我,他要带我走了吗?
我说不是,你快跑就是了。
许广生毫不犹豫地撒丫子就跑了,干脆利索。
我故意叫了起来,妈个咚咚哐,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偷看女业主洗澡,见一次打一次。
我站了起来,迎面朝两个无脚恶鬼走过去。等我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和马双喜同一天不治而亡的地痞,手中的长刀也亮堂堂的。
不好,他们和马双喜一起回来玩玩了。
我边走边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我故意装作没看到他们,心中发慌,腰间的玉尺不安地发出了蓝光,我把玉尺拿出来,镇定地说,演唱会的荧光棒还真是很亮。
恶鬼飘到很快,我从他们中间传过。两鬼并不像杀死我,随我从中间走过。
和他们擦肩而过一瞬间,我立马转身拉住了他们两个肩膀,喂,大哥问你们一件事情,最近有没有厕所,我好急的。
两鬼转过脑袋,上面还能看到裂痕,一块铁片还插在里面,瞧着模样,另一个额头上面还挂着一只爬动的虫子。张开嘴巴,还可得见一嘴的碎牙齿,在嘴巴里面转来转去。
两鬼似乎犹豫了一下,对望了两眼,说,怎么他能够看到我们,我们不是看不见的吗?
我说,不知道就算了,我随便找个地方小便就可以了。
两只鬼又傻不拉几地转过身子接着赶路。赶着赶着,忽然觉得自己后背在冒烟,牙齿敲得很响,发出一些我听不懂的词语。我估摸着意思,可能是,火钳,怎么你要把自己烧了吃了吗?
刘明,你不是也要把自己烧了吗?
他们的背上都贴上了一张捕鬼符,拉他们肩膀的时候我贴上去。
我知道,他们已经发觉了二话没说,撒丫子夺路就跑。
风嗖嗖地耳边吹响,两鬼发出怪叫的声音追来上来,边跑边喊,两边的路灯被刺耳声音震碎,哗哗地落了一路的碎片。我绕着一栋楼房跑了一圈,又回到了宿舍门口。
小贱潜伏侦查兵一样躲在草丛中,两只前脚耷拉在最上面,大气都不敢出。
我一把抓起了小贱,跑到保安宿舍的门口,一脚把门给踢开了。碟片机里面正是关键时刻,前后夹攻,酣畅淋漓。坐在桌子旁边的马双喜也是脸色通红。地上面倒满了水,酒瓶子已经喝光了,柳树枝已经变黑。
看来马双喜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应该没有问题,不是索命来的。回来就是想喝个酒吃个饭看个电影,没有别的打算。
马双喜见了我进来,习惯性地去关碟片机。我拉住他的手,说,没事,看看也无妨,不过那两个地痞杀来了,你躲起来。
马双喜点点头,并无恶意,上了自己的床,把被子盖在身上,还能看到被子抖动的。
生前善良,没想到死后也不懂得作恶,依旧老实本分。
我把桌上的猪蹄拿起来,在脸上抹了两下,把宿舍墙上挂着保安服给换上,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面,看着碟片机看了起来。
太残忍了,一个欧美老太太的战斗力也太强了……
我都不忍心看下去。
两只在外面被我用捕鬼符弄得半死的人,顺着门缝追了上来。我幽幽地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又慢慢地低下头,不再理他们。
两鬼在门口愣了一会,提着刀依旧朝我捅上来。他们把我当成了马双喜了。
我也终于听到了两人说的话,我火钳死得冤枉,我刘明也死得冤枉。都是你个死保安没事吃饱撑着,挡了我们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