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谢灵玉有些黯然,接着说道,江城若以沫不可能,就相忘于江湖吧!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赶着交通早高峰来到的时候,我到了归元寺看了纪晓晓。戒色还在江城没有离去,在归元寺还要待一段时间,最近在上一个佛教研修班,主要研读《金刚经》。
  戒色见我来看他,合十问我,萧施主,你终于来了。
  我笑道,戒色,什么时候还俗!我请你去捏捏小妹妹的脸蛋。戒色一脸的黑线,佛祖会怪罪我的,阿弥陀佛。
  你是最爱的人……悠扬的吊子传来。戒色赶紧拿出了手机,暖声暖气地说着,好好,中午我去找你。
  戒色挂上电话解释道,是个朋友心情烦躁,让我过去陪陪她。
  我心中好笑,说现在和尚养老婆正常得很,我不会笑你。戒色又阿弥陀佛地连连唱到。送了一本手抄本的《心经》给我,说玄奘法师靠着一本《心经》度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希望对你有用。
  我接过《心经》放好。
  纪晓晓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见了我已经有些不认得我,心中对我怨恨也淡了不少。
  我抱起晓晓,说我带你去见妈妈。纪晓晓看了一眼点头的戒色,才道,我跟你一起去,虽然你那天是个坏人,今天应该是个好人了。我哭笑不得,给她买了两瓶爽歪歪,大包小包的零食。
  包上了七朵玫瑰花,四朵白玫瑰和三朵红玫瑰。
  纪千千依旧沉睡着,任凭纪晓晓在一旁说多少的话,妈妈,我昨天晚上梦到观世音菩萨,她说,妈妈过一段时间就会醒过来的。我把花插在瓶子里面,坐在一旁听纪晓晓说话。
  中午的时候,在大中华订了一桌饭,请了军哥、铁牛和刘继保一起吃饭。纪晓晓看着军哥,伸手就去摸的胡须,哈哈笑道,你怎么不刮胡须,难怪找不到老婆。
  军哥笑道,回去就刮胡子,明天就找老婆。也没有多喝酒,点了几瓶啤酒,拜托军哥妥善照顾谢灵玉。军哥道,多大个事,我保证没人敢欺负她。
  中午吃完饭,我把纪晓晓送回寺庙。
  晚上,叫上了高墨,约上了钟离,还有陈荼荼,谢灵玉听说有好几个女生,说一起去看看,也跟我一起去。意外的是,戒色出现在钟离身边,阿弥陀佛地说个不停。钟离笑哈哈逗着戒色说话。
  我一拍戒色脑袋,心情不好的朋友就是钟姑娘吧。
  陈荼荼狠狠地看过来,人家两口子好了关你们什么事情,多管闲事。谢灵玉有点不高兴陈荼荼拆台道,和尚不守清规,怎么就不能说了。
  火光四溅。
  高墨连忙从中调停,说就是一起吃饭,钟离最近是心情不好,所以和尚来宽慰宽慰,大家都想多了。
  谢灵玉拉着我的手,责怪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操多心,现在人家怪你了吧。
  陈荼荼提着包就要往外走,是吃饭吗,纯粹找我茬了,萧棋,我不就是踢你一脚吗,怎么记仇了吧。高墨狐疑地问,踢一脚正常不过,要看踢哪里了,荼荼,你踢到哪里了。
  陈荼荼被高墨一问,也是脸红了,把包放倒椅子上面,算了算了,我犯不着饿肚子跟自己过不去。
  谢灵玉狐疑看着陈荼荼愧疚的表情,又看了我,小声问道,是踢中哪里了?
  我连忙拿菜单,说点菜,点菜,给女色大师来一碗稀饭。陈荼荼应和道,我点个手拍黄瓜……
  高墨望了一眼钟离,忍不住笑了起来。谢灵玉摸不着头脑,暗暗地嘀咕,多年没跟人打交道了,一个个都是疯子了吗?
  吃完饭后,钟离拉着和尚一起去唱歌,两人合唱了一首《纤夫的爱》。
  和尚犹豫了两下: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谢灵玉笑道,走调和唱错词了。钟离接到,我俩的爱我俩的情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陈荼荼推辞了半天,也唱了一首王菲的《百年孤独》,显得寂寞无比。
  高墨则唱了一首《无所谓》,唱得肝肠寸断。我想,高墨现在的男神会是谁呢?
  谢灵玉晃动着脑袋,多少人在歌声之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灵魂皈依,得到的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谢灵玉最后也唱了一首《一往情深的恋人》。
  离别的时候,我说,愿我们天涯同此时,我来一首《难忘今宵》……
  今晚时光才渐渐有了离开的味道。
  钟离单位又收到了一起八十岁家中过世三天才被发现老人,必须赶回去给老人化妆。戒色不太放心,要送她过去。
  谢灵玉小声跟我说,萧棋,你送送陈姑娘吧,我再看一看有你的江城夜色。
  我黯然道,好!路上小心点。陈荼荼很意外我用送她,竟也没有推脱,只不过路上,没有什么话说。
  夏天了,多少人的心在还在暮色苍茫的秋天里面。湿漉漉的嘴唇还没有找到可以亲吻的情人。
  第二天,我把小贱带上,收拾了玉尺和一些随身带着的东西,拜托军哥多多照顾谢灵玉。
  只身回到了小镇。
  谢灵玉说,如果江城不快乐,我就会离开。我其实想问她,你会不会告诉我,你会到哪里去?
  这句话和连带她欠我的拥抱都被风吹散。
  从江城回去的大巴上,玻璃里面映照着小贱的鼻子和眼睛,它眼睛里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湿气。
  它舍不得何青菱。
  我呢,何尝舍得谢姑娘。只是话不说出来,就当舍得吧。大巴车开了三个小时就到了小镇子,我在镇子上面买了一条猪腿,还有烤鸡,和半只烤鸭,买了一些啤酒和两瓶瓶装酒。摩的师傅认出了我,龙家外孙,你回家来,真孝顺,给父母准备的吧。我点点头,不是孝子,最近生意清淡,就回来看看父母。
  摩的师傅道,做什么生意,发财了吧?我笑道,发什么财,顶多养活自己,发财我就自己开车回来了。
  摩的师傅经验十足,按着喇叭把横穿马路的孩子骂了两声,又跟我说了起来,一回来就弄大猪腿,整的是好酒,不是发财,谁舍得啊,肯定是发大财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反驳。小贱闻了故乡的气息,悲伤的情绪似乎好了不少,它有点晕车,趴在车子里面,看着眼前几只跑过的漂亮白狗、花狗、黄狗。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母亲见我回来,十分欣慰高兴,问我生意怎么样。我骗了母亲,说生意都挺好的,一切都很正常,请了两个人帮我做,回来看看你和老爸。
  老爸说,弄这么一条大猪腿,得吃好几天。把火钳烧红,把猪腿上面猪毛烫掉,拿出斧头,把斧头给剁好。隔壁大叔喊道,萧棋回来了吧,整这么一条粗的猪腿。
  老爸喊道,三啊,晚上一起来喝酒。大叔道,成,中午山上面打了兔子,让嫂子给炖了。老爸应道,妥了。
《最后一个风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