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他们做饭的时候,我得空给吴振打了个电话,说可能要回白水村一趟。
  
  第3章 一根人毛都没有
  
  吴振说,明天正好有时间,可以跟我一起去。我笑道,吴所长这回不怕了吗?吴振呵呵笑道,有萧兄弟在,我还怕什么。
  我笑道,吴所长胆子变大了,对了,你告诉马艳,虫老五死了。吴振似乎愣了一下,怎么死的?
  我听了母亲的叫喊,简单说了两句,虫老五和白悬一样的死法。吴振挂掉电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有些发抖。
  母亲喊我是因为柴火烧没了,到猪圈那里弄点柴火来。我嘀咕说,不是有煤气灶吗?烧柴火干吗?
  母亲笑道,野兔是山里面打来,用煤气炖出来就失去了原汁原味,还是用柴火炖出来味道好,在猪圈下面有几根桃树木,正好拿来烧了。
  兔子切好丢到锅里面,红辣椒丢一把,弄点桂皮折断放进去,放点盐,其他的作料一点都不加,先烧大火炖的咕咕响,然后火炭慢慢炖得。
  香气散开,小贱在屁股后面不安地转动着,巴结地看着母亲。母亲用筷子挑出一块肉,丢给了小贱。小贱估计吃得太急了,烫得汪汪叫。
  猪脚又是另外一种做法,剁好的猪脚放在锅里面,照旧放点盐和桂皮,最后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一瓶上好的青岛啤酒,倒大半瓶下去。
  用煤气大火烧起来,让里面进行剧烈的加工,把油逼出来。用啤酒消解油腻。
  院子里面支起了桌子,酒摆上。乘着做饭的时候,父亲又喊了另外几个叔伯。大叔看着我买回来的酒,连说没味,一个大罐头杯子里面,用两条大蛇泡好的药酒,给自己倒了两杯。父亲笑道,太猛了,我还是和瓶装酒。我又开了两箱冰镇啤酒。
  大盘的猪腿和炖好的兔肉,烤鸡,烤鸭散开。两盘花生,桌上面摆两盒烟,边说话边抽烟,倒酒敬酒,搞得非常火热。兔子肉有点微甜,回味无穷。猪腿稍显油腻,正好用来下酒。
  我说,大叔,我们家狗喜欢猛酒,你给它倒一口。大叔有些不舍,小东西尝尝味道。
  小贱喝了两口,翻了跟斗,跑到屋里面睡了。
  吃晚饭,我又分了一轮烟,天色慢慢晚了,众人都散去。母亲收拾干净,看着睡着的父亲,上前踢了一脚,起来洗澡再去睡。我有些头晕,想着要不要给谢灵玉打个电话,想想还是算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第二天一早,吴振给我打电话,说开车过来接我。我带上小贱,给父母说了一声。
  吴振是带着马艳一起来的。车上面马艳连连道歉,自己还年轻不懂事,希望我可以原谅。我问道,你现在知道了阴我不对了?
  马艳有些不安地点点头,我错了,我不该……
  我冷笑,早知今日何不当初,但古人也有讲究,事不过三。马艳知道我算是原谅她了,露出笑容,说再也不敢了。
  上了吴振的车到了白水村,上国道然后经过盘山公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白水村。
  老村长白广德果然让人在种上了向日葵,并且移植了栀子花,此刻正是花开的时候,远远就能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传来。而且向日葵显然也有些开放,很快就会收获葵花籽。
  今日来不是看花,办事要紧。我跑到了白敬仁的新坟上,原本压在上面的石头已经被移开了,一只野猪还在上面拉了一坨排泄物。看来,墓穴很有可能空了。
  吴振到白水村里面找了白广德,找了两个人,我本来要见大胆叔,当面谢谢他,他好像到外地收猪去了,没在村子里面,也算是一件憾事。
  白广德热情道,龙家外孙,这回回来怎么了?小贱见了村长,叫了两声,用头抵在老人脚下,撒欢打泼……
  我走到白敬仁的坟头,指着上面,石头是您搬走的吗?白广德手里面搓着烟丝,点头道,怎么了,你不是让我七七四十九天把秤砣拿走,结果我来的时候呢,秤砣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大石头压在上面,我就把石头给搬走了。我觉得压秤砣和压石头差不多吧。
  我知道白广德村长定是尽力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刻意把秤砣给拿走了,说,没事,但愿里面还有人。
  我二话不多说,用锄头将两边的土挖开,露出一条沟壑。吴振问道,要不要帮忙?
  我说,大家先不要过来,你们到那边站一会。
  天气已经很热,挖了一会泥土,汗水就完全把衣服湿透,太阳又不配合地伸出脑袋,劈天盖地地晒了下来,越发觉得热。
  两只骷髅虫从沟壑里面慢慢地往外面爬,把棺木上面的泥土给推到,脑海忍不住想起出租车上面听到的鬼故事,棺木里面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当然是一只人妖的手……
  耳边的山里面的知了也叫个不停。十几米外的几人远远地看着我,额头上也是热得不断流汗。吴振抽着烟,鼓起一口气,喊道,萧老弟,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古怪。
  我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说,再等等。
  一锄头下去,露出一群白蚁窝,更是大为吃惊,怎么白蚁都长出来,赶紧用水冲掉。棺材盖露了出来,我用力一推,棺材盖钉好的棺材钉已经不见了。
  盖子只是勉强盖在上面,然后重新做成了坟墓的样子。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喊道,吴所长,有烟吗?吴所长听了叫喊,赶紧让马艳送烟过来。马艳送烟过来,偏着头不敢往坟墓里面看,小心翼翼走到面前,给我拿了一根烟,问道,还在里面吗?
  我抽了根烟,玩笑地说道,十有八九是走亲戚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等我把烟抽完,再打开看一下。马艳送完烟,飞快地就跑回去了。我蹲在地上抽烟,这段时间,烦心事太多,烟又多抽了,之过吃了五条虫子进去后,身体越发健康,抽烟已经不能影响,我就多抽了两根。
  小贱蹲在地上,张嘴叹气,我给他喂了一口水。
  把烟蒂掐灭,上前一把把棺材盖翻开了。里面除了石灰和几件烂掉的黑衣服,两双鳄鱼牌皮鞋和两根八匹狼皮带之外,连一根人毛都没有,白敬仁已经不在里面,阳光照进来,把里面残存的尸气给晒没了。
  我说,都过来吧,里面没人了!
  一群人踱着小步走过来,往里面一看。老村长白广德骂道,一根毛都没有了,难道被人偷去配冥婚了,还是被人挖去炒菜吃了。
  马艳插嘴道,大爷,你可真会开玩笑,哪有人吃人肉的。
  白广德冷笑一句,姑娘,你还是年轻,人要是没吃的,泥巴,虫子都吃,人肉为什么不能吃。
  马艳一阵害怕,连忙躲到人们后边。吴振干过民警,眼光肯定有毒一些,四周看了一个遍,感觉四周的草很久没有人踩了,摇头道,不像是有人来偷尸体的,萧老弟,你怎么看。
  我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你看皮鞋和皮带都在,会不会出门走亲戚,晚上还会回来的。
  吴振喉结动静很大,咽下口水,不太相信地看着我,说不至于吧,萧老弟你在讲故事吗!
  我把棺材盖盖上,把土重新盖在上面,用弄了一些晒干的土盖在上头,大半夜看起来应该是没人动过的。
《最后一个风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