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晚上我把情况用短信告诉白梅,她很高兴,同时也把她的航班号告诉我,我就打电话订了同次航班。当晚,方刚跟我在珠江边的海鲜餐馆喝酒,方刚说:“那个叫白梅的女事主,床上功夫应该很不错吧?”
  我乐了:“你怎么知道的?”
  方刚一翻白眼:“我在风月场混了多少年,你小子才玩几天女人!那个白梅是杏眼、丰唇,面带桃花,皮肤白嫩,再加上身材前突后翘,典型的欲求不满,我没说错吧?”
  我顿时佩服得想下跪,说:“这方面还真得你给我多传授经验。”
  方刚哈哈大笑,又招手要了一只两斤多的龙虾。
  第二天,方刚和阿赞TAM师徒三人回泰国去了,我也飞回沈阳。登机的时候,我看到白梅夫妇的座位离我大概有十几排远,她老公脸上贴着纱布,模样很狼狈。白梅在旁边悉心照顾着,不时偷眼看看我,眼神中都是满意和爱意。
  回到沈阳之后没几天,白梅打电话约我出来吃饭,告诉我:“我老公昨天突然大口咳血,去医院挂急诊,大夫怀疑是急性肺炎,输了半天液才止住。”
  我说:“这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够他受的。”
  白梅问:“他会死吗?还是一辈子这样?”
  我说:“阿赞的徒弟告诉我,他活不过一年。”
第29章 夫妻同命鸟
  白梅特别高兴,咬着牙说:“别怪我太狠,要不是他出轨又给我下降头,我怎么会这样对他?大不了好合好散,至于下死手?”
  我劝了几句,饭后我们找了家宾馆开房,疯狂过后,来到银行,白梅给我的卡里转了二十万人民币,是余款加路费。按理说十五万的余款加路费,有十八万就够了,但白梅多给了两万,算付给我的辛苦费。
  我给方刚汇过去十一万元人民币,除去给阿赞TAM的六万元余款,剩下的五万是分给他的。这笔生意净赚十一万,我六他五,很久没有这么大的利润了。我给方刚打电话,说回泰国后要他请客吃大餐泡妞,方刚在电话里说:“赚点钱就要请你吃饭?应该是你请客才对吧?不是每个人都能请得动阿赞师父去国外解降头的!”我暗想,得,现在吃他一顿饭还真难。
  从装修佛牌店到现在,这次算我在沈阳待的时间不算短了,其实我早就想回泰国,但对孙喜财看管佛牌店实在不放心,这家伙报花账肯定不是第一次,但没抓着现形,也不好责问。王娇虽然不像孙喜财那么贪心,但他们毕竟是情侣,怎么也不可能和我一条心,这是个大问题。
  这天下午,我来到佛牌店,孙喜财坐在椅子上,正眉飞色舞地对王娇说着什么,王娇站着边吃雪糕边听。这丫头穿了一件几乎透明的黑色薄纱外衣,里面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心想孙喜财也真是奇葩,又想让女朋友穿性感点儿,又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看,这心情得多矛盾。
  看到我进来,孙喜财表情很意外,立刻停住不说了,王娇高兴地迎上来:“哥,你什么时候从广州回来的?玩的怎么样啊?”
  我尽量把眼光从她那对蹦蹦跳跳的胸上移开,说:“好几天了,我不是去玩,是谈生意。这几天店里销售还好吧?”
  孙喜财又开始嘬牙花:“这一天天的,也——”我立刻打断:“也不赚钱,是吧?给我看看销售账。”拿着账本,看到最近一周内卖了十几条佛牌,净利不到三千。我说这效益不错啊,一个月下来你们俩也能分到近四千块钱呢。孙喜财撇着嘴:“我们俩一个月才四千,不算多吧。”
  我说:“那你就自己上班,让娇娇看店不就行了吗?”
  孙喜财:“不行,我不放心!再说要开店的是我,又不是她。”
  王娇哼了声:“啥都不放心,好像你什么都行似的。怎么,吃不着回扣就不满意啊?”她一这么说,我心中一动,对孙喜财说:“要不咱们这样吧,每个商品我都给你个最低卖价,在这基础上,你能多卖多少钱都是你的,我不干涉,怎么样?”
  孙喜财双眼直放光:“真的?”
  我笑了:“我没那心情和你开玩笑,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孙喜财连连点头:“愿意,愿意,既然田哥都这么说,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呗,谁叫你是出资开店的大老板呢,咱最多只是二老板,对吧娇娇!”我简直无语,这家伙占了便宜还得卖个乖,说得自己好像被逼无奈似的。王娇对我说:“哥,这么干你不划算啊,我们又没出本钱,还不用房租,哪能让你吃亏?”
  孙喜财斥道:“人家田哥是东家,他怎么说,咱就得怎么做,谁让咱住着人田哥的屋、看人家的店呢?你老跟着掺合什么?一边待着去!”
  王娇愣了一下,大怒:“你敢对我喊?”冲上去就打,孙喜财连滚带爬地跑进卫生间,我笑笑,打开进货账,用笔在上面标出每条佛牌和古曼的最低卖价。
  临回泰国之前,我告诫王娇和孙喜财,卖佛牌没问题,但不能什么活都接,除了我之外,你们不能随便接请阴牌、古曼之类的生意,孙喜财连连点头。一周后,我乘飞机回到泰国。
  几天后,白梅发短信给我,说她老公住院了,早晨起来突然吐血,还是黑色的。他吓坏了,他爸妈在医院护理,刚才又吐了两次。我告诉她,千万别让公婆起疑心,白梅回复说放心吧,她不是傻瓜,谁也看不出来。最后还提出一个让我很意外的问题:如果她老公死了,我想不想和她结婚?
  我真动心了,白梅虽然大我几岁,但她年轻漂亮,保养得好,身材也性感,是个少妇尤物,没有男人不喜欢这种女人。但转念又想,万一哪天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或者是她有了外遇,是不是也会想办法弄死我呢?
  大概过了两个月,有一天晚上,我正和表哥在院子里聊天,我忽然想起沈阳那个白梅来,不知道她老公现在怎么样了,就用国内的电话卡发短信给她。
  从晚上到次日上午,我连发了好几条她也没回,就壮着胆子打电话给她。通了没人接,我感到很奇怪,表哥也问:“田七,你给谁打电话呢?”我说是顾客,打电话给她做个回访,看效果如何。表哥点了点头:“你这生意做得很认真,卖了佛牌还要回访问效果,太有良心了。”
  我笑笑,心里却有些不安,隐隐觉得白梅那边似乎有什么事。
  到了晚上,我接到白梅手机号打来的电话,一接却是个男的,那男人上来就说:“请问白天是谁打电话?”
  我问:“我是白梅的朋友,你是谁?”
  “我是白梅的哥哥,你怎么称呼,是我妹妹哪方面的朋友,方便告诉我吗?”对方问。
  我脑筋急转,说:“哦,我是在网上开店卖佛像和项链的,她曾经从我的网店里买过两个观音像,说怀疑自己招过邪,想放在家里辟邪用,就这么认识的,我想问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
  白梅哥哥说:“以后不用再打电话了,我妹妹已经……去世了。”
  我大惊:“你说白梅怎么、死了?什么时候?”
  白梅哥哥说:“是的,上周的事。”
  我连忙问原因,白梅哥哥原先不肯说,还把电话挂断,我极度想知道原因,就又连续打电话过去,白梅的哥哥终于接了,很生气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和白梅也算朋友,我当她是姐姐,希望您能告诉我真相。”
  白梅的哥哥也许是看我比较真诚,就说了:“是被我妹夫给掐死的,他得了一种怪病,成天吐血、咳血不止,医院也治不好。后来怀疑是我妹妹给他下了什么药,经常发疯,动手打我妹妹。我找过他几次,在他不发病的时候还好,后来有一天,他发起狂来,竟把我妹妹给……给掐死了。”
  我惊得张开嘴说不出话。白梅哥哥继续说:“我发现的时候,他自己也吐血过量,昏死在家里,现在还保外就医在医院里躺着,只剩下半口气了,大夫说他最多还能活两个月。我问他原因,他说那天晚上两人吵架,白梅说早就知道她当初的邪病是自己老公找法师在泰国给下的邪降,她已经出钱治好了,现在你的吐血病,也是我出钱给你下的降,你是自作自受。”
  我心中一跳,不知道白梅是否把我给供出去了,白梅哥哥说:“我妹夫一听就发了狂,他冲上去死死掐住我妹妹不放,就这么……唉!”
  从他的语气中,我能猜出白梅并没有多说什么,当时那种情况,她老公可能根本没打算细问,就直接把她往死里整了。
第30章 骨灰盒
  挂断电话,我心情特别不好,白梅挺好的一个女人,既年轻又漂亮,最后却香消玉殒在自己丈夫手中,可谓人间惨剧,她老公出轨在先,又下毒手,现在命不久长,也真称得上是自作自受了。只是这一场夫妻争斗,最后谁也不是赢家,都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搭了进去。
  第二天,表哥问我:“田七,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我不想把白梅的事告诉她,就推说感冒了,不太舒服。
  在那之后的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那天晚上白梅没有冲动,把下降的秘密闷在肚子里,再过两个月,她老公命归西天,她的生活从此就是全新的,不管我是否和她结婚,至少是一个很好的红颜知己兼情人,多么美满的结局。可惜,这个世界上的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也许是我想得太美好,虽然白梅起初只是受害者,但后来她也从受害变成了害人,可能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在泰国的时候,我总是特别想家,也经常在网上看关于沈阳的新闻。世界之大,不奇不有,在沈阳本地报刊《华商晨报》的电子版中,每天都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什么“二十岁小伙入室专偷老妇内裤”、“沈阳市殡仪馆灵骨塔大批骨灰盒被盗”、“XXX牌面包吃出铁钉”等新闻。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