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人来说,姑娘的面容自然就是他灵魂的面容。”一位俄国诗人这样写道[9],这也就是忒修斯[10]或圣乔治[11]的功绩之后所隐藏的东西,也就是俄耳甫斯和但丁的追求。这些任务的极度繁重证实了一种超出情欲的动机。换句话说,爱情是一种形而上的情感,其目的既在于美化人的灵魂,也在于解放人的灵魂,亦即使人的灵魂脱去生活的谷壳。这就是、而且始终是抒情诗歌的核心。

简而言之,少女就是人们灵魂的替代物,人们关注少女,恰恰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也许除非置身镜中。在我们称之为现代的时代中,诗人与公众均已习惯于短暂的东西。然而甚至就在这个世纪,仍有足够多的、完全可与彼特拉克相媲美的例外。人们可以举出阿赫马托娃,人们可以举出蒙塔莱,人们可以举出罗伯特·弗罗斯特或托马斯·哈代的“黑色田园诗”。这都是用抒情诗的形式对灵魂的寻求。歌咏对象的唯一性、手法或风格的稳定性也由此而来。如果一个诗人活得足够长,他的一生常常就像是单一主题的体裁变奏,使我们能将舞蹈和舞蹈者区分开来,而在这里,就是将爱情和爱情诗区分开来。如果一个诗人在年轻时死去,舞蹈和舞蹈者就会融为一体。这会导致一场可怕的术语混乱,让表演的参与者们声名狼藉,而他们的动机就更不用提了。

《悲伤与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