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算了,温水煮青蛙,慢慢来吧,免得一下子吓跑了。

起身到自己包袱里找里面的衣裤,胤禛拿起那套没有穿过的,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换上一条没穿的裤子,以及一件穿过的衣服,扭头看向正在洗自己大腿的某人,“衣服我穿过,裤子倒没有,行吗?”

“行,没事,”胤祐想起自己那些看不出原色的衣服,四哥的衣服旧了那么一点,好歹也比自己强,就是大了那么一点。

接过中衣中裤,在胤禛转身瞬间,胤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了裤子,再慢悠悠的换上衣服,摸摸那纯白的颜色,感慨道,“好久没有穿这么白的衣服了。”

胤禛听着心疼,把他拉在木榻上坐下,取了块干毛巾替他擦着头发,“这半年你受苦了。”

胤祐也不在意,自己干脆趴在胤禛的膝盖上,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替自己擦着头发,“没事,不久之后,你也会和我一样,早点适应也好。”

胤禛闻言一笑,仔细的替他擦头发,“那么,七弟以后要帮着我早点适应军营里的生活。”

“没问题,”胤祐打了个哈欠,但是仍旧强忍着困意,“四哥你最近好么?”

“很好,”胤禛拉了床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才又继续手里的动作,“我让人给你捎的肉干你吃了么?”

“被马思喀将军,还有那拉将军收刮走了一部分,还给几个士兵了些,其他都被我吃了,味道还不错,”胤祐揉了揉眼睛,“回去后,你再给我些。”

“只怕回去后,你就吃不下这些了,”胤禛想起那没有多少滋味的肉干竟然在胤祐口中成为了好吃的东西,又想想胤祐平日是多爱吃美食的一个人,心头再次一疼,“回去,我让府上的厨子给你做好吃的,上个月府上请了个扬州菜师傅,做菜味道还不错。”

胤祐吸了吸口水,“四哥,你别说了,再说我就饿了。”

胤禛闻言苦涩一笑,更加的心疼。

没过一会儿,趴在自己膝盖上的人呼吸已经均匀,胤禛放下手中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榻上,凝视着他安详的睡颜,终究忍不住在那有些干燥的唇上偷了轻轻一个吻,才脱了身上的衣服与胤祐裹进一张被子里。

第39章 习惯?

第二日一早,全军拔营,胤禩出账后,见七哥已经精神奕奕的指挥着士兵们收拾东西,而他的那位四哥正沉默的站在帐子边,望着七哥的方向发呆。

胤禛回头,就看到离自己几步远的胤禩,他微微点头,“八弟。”

“四哥,”胤禩走近,在两人间隔两步处站定,视线却落在正拍着一名士兵肩膀的胤祐身上,“七哥与士兵们似乎相处得很好,看来军营的生活很适合七哥,这些士兵们也很喜欢他。”

胤禛似是没有听出胤禩话里的深意般,“七弟自是不错的。”

“那倒是,弟弟也觉得七哥很好,”胤禩笑,勾起嘴角掩饰了眼中的半点猜忌,半点嘲意。

“四哥,八弟,你们起了?”胤祐才发现两人,快步走向两人,看了眼露出鱼肚白的东方,“今儿的天气不错,所以那拉将军决定早些赶路,你们休息好了么?”

“没事,七弟这么早就起了?”胤禛见胤祐昨夜困倦的样子,还以为胤祐会晚些起来的,没想到他起来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察觉。

“习惯了,听着帐子外响起士兵们的脚步声就睡不着了,”胤祐认真的看了看四周,见已经有士兵开始收帐子,手脚十分的麻利,显然已经对这种事情极为熟练,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胤禛心中微动,随即便释然,他的七弟本不是无能的人,只是那深宫里的东西拘了他,让他小心翼翼,多了几分防备,少了几分肆意,他不过是有些心疼他在军营的苦,却又喜欢如此放松的胤祐。

“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请问是否准备启程?”费扬古走到三人身边,他身上穿着厚厚的盔甲,动作却不见半分笨拙。

“一切均由那拉大人做主,我兄弟三人,并无从军经验,还请那拉大人多多担待,”胤禛微微颔首。

“四阿哥客气,”费扬古心里暗自赞叹,自家这位皇子女婿,气度果真不凡,他抱拳道,“那么末将便先行安排了。”

“请。”

胤禩站在一边看着胤禛与费扬古互动,面上温和笑意不减,心里却隐隐猜测,如今七哥与费扬古关系似乎很好,费扬古又是四福晋的父亲,日后七哥若是取得了士兵的好感,恐怕会偏向太子四哥等人了。

看着东方透露出一丝晨曦,胤禩微微眯眼,偏头朝那一直不语的人望去,只看到那人原本清秀的脸沐浴在晨光下,竟是染上了点点光晕,说不出的好看与温和。

西路军穿过归宁,宁夏,进入沙漠,沙漠缺水,行军速度也缓慢了许多,途中遭遇伏击,好在费扬古胤禛等人及时发现,打退不少小股势力,只是路途上难免多了些小心翼翼,每天夜里都要派不少的人轮番镇守。

进了沙漠后,除了食用的水,谁也不可浪费,因为考虑到行军速度,军中并没有带多余的用水,补及兵力供给也不及时,全军上下不分级别禁止浪费水,如有违者,罚二十军杖。

胤祐看着无边无际的沙漠,想起前世自己看着电视的沙漠还觉得大气潇洒,等到了自己跑到这地方来,才知道沙漠不是人呆的,夜里冷得吓人,唯一庆幸的是现在是四月初,白天不会有火烤般的享受。

拍了拍身上刚刚躲过沙尘暴后的沙子,胤祐对身边的两位兄弟道,“这沙漠一辈子体验一次变足够了,也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胤禩取了马身上挂着的水囊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后才开口,“七哥这样子倒让人弟弟佩服,遇到沙尘暴也冷静。”

胤祐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会那么点在沙漠里遇到风沙的纸上经验,在这里他万分感谢某电视台科教节目,他笑了笑,“不过是前两日无聊,与导路人问了些这方面的事情。”然后再不开口,在沙漠里能少说点就少点。

胤禩也不再开口,似乎相信了胤祐的话,毕竟军队里的确带了些行进沙漠有经验的人,而以胤祐的性子,去问也不是不可能。

整日与胤祐在一起的胤禛偏头看了眼胤祐,继续保持沉默。

四月底,全军终于出了沙漠,全军上下疲惫不堪,费扬古决定休息一日再走,胤禛等人并无意见,便依林扎了营。

胤祐从未觉得绿绿的小草有多可爱,从未觉得清澈的水有多吸引人。但是在此刻,眼前那桶清澈的水比任何美人都吸引人,噗通一声跳进桶里,顿时觉得全身都舒服下来。

桶有点小,这不是问题,能洗就成。水不够热,更没有问题,是水就成。

水乃万物之源,那是太正确的道理了。

出了沙漠,胤祐与胤禛便分帐而居了。胤禛洗澡换了衣服后,便出了帐子往胤祐的帐子走,也不过两步的距离,守账的士兵也没有拦他,他毫无障碍的进帐,一眼便看到衣衫凌乱的胤祐,原本应该移开眼的眼视线却落在了那麦色的胸膛,还有那因为刚出沙漠而不水润的唇上,这副明明没有往日白皙的身体,没有往日润泽的唇仍旧让他移不开视线。

“四哥?”胤祐见胤禛进来了,随意的拢了拢中衣,发现对方视线还留在自己身上,似乎还扫过自己胸口,他疑惑的拉开衣襟,摸摸自己那算不上结实的胸肌和尚未成型的六块腹肌:“四哥,你看什么呢?”羡慕他身材?!不过他记得四哥六块腹肌都成形了,用得着羡慕他么。

胤禛见他这一系列动作,眼神明了又暗,暗了又亮,一番挣扎后后快步上前拉拢胤祐的衣襟,“夜里凉。”然后快速用那本来用来拿刀握笔的手去替自己不省心的弟弟扣衣服。

“四哥,七哥…”胤禩进账,见胤禛手正落在胤祐衣襟,而胤祐脸颊微红,头发散乱,还被胤禛按在榻上坐着,想起自己那位传闻有些好男色的二哥,他的脸色的笑终于僵了。

“八弟,”胤祐伸出手指了旁边的一个垫子,“请坐。”然后微微扬起下巴,让胤禛替他扣最上面的两扣子,姿态无一不自然,神态无一不轻松。

胤禛扣着最上面一颗花盘扣,指间触到那柔嫩的脖颈,忍不住再多“不小心”触碰了两次,才放开手,一边替胤祐取外袍,一边对面无表情的看着胤禩,“八弟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

“不过是过来七哥谈谈军营里的一些经验而已,”胤禩笑着看着胤禛,“四哥也是过来与七哥说话的?”想来是自己多心了,就算是那位二哥也只敢偷偷玩些太监伶人,何况是这冷面冷心的老四。瞟了眼那位神色自然由老四伺候着穿衣,看来是行军路上养成的习惯。

想到这,胤禩眼中露出一丝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其他情绪的笑意,他这位四哥倒是个爱护弟弟的人!

“要谈行军还是那拉将军,”胤祐穿好外袍,对胤禛感谢一笑,再看向胤禩:“八弟这话可是折煞我了,若是八弟不介意,待有空暇我们一起谈谈,共讨经验倒也是幸事。”

“这话在理,”胤禩笑,装作没有听出胤祐话中的客套之意,仍旧坐着。

坐在榻沿的胤禛眼神冷冰冰的扫向胤禩,“天色不早,七弟早些休息。”说着看向胤禩,“八弟,也请回帐休息。”

胤禩微笑着站起身,对胤祐打个千,“那请七哥早些安置,弟弟这便告辞。”

“四哥,八弟,请慢走,”胤祐起身把两人送到帐外。

胤禛与胤禩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微笑满面,然后一个左一个右各自回了帐子。

胤祐摸着下巴,左看了一眼,右望一眼,这两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一个陪自己穿衣服,一个陪自己说话?!

半夜,胤祐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传来马叫声,立刻翻身下床,快速的套上盔甲,带上盔帽,拿了佩刀出了帐,只见林子里有不少的鸟飞出,说不出的怪异。他盯着林子深处,似乎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哨兵!”胤祐面色一变。“通知所有人出账,以最快速度离林子一公里。”

因为疲倦打瞌睡的几位哨兵虽说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但是这位七阿哥行军以来的作为也让他们佩服,见他面色冷峻,当下也不敢犹豫,忙开始敲锣,原本安静的帐子顿时喧闹起来。

费扬古从帐子出来,见到林子里夜鸟惊飞的场景,面沉如水,什么也不再问,立刻让所有人撤退。

胤禛与胤禩出账后,见到林子西角已经隐隐出现的红光,同变了脸色,然后冷静的按照费扬古的指示动作。

火出乎意料的大,好在发现及时,全军并无人伤亡,只是有些军帐来不及收拾,毁在火海中。

胤祐骑在马上,看着已成火海的林子,暗自庆幸今夜因为全军疲惫,好多东西捆扎着没有打开,而军粮也囤积在一处。

“幸好七阿哥今夜早些发现,不然这次我全军上下怕是要跌大跟头了,”费扬古心有余悸,想起那几十个被士兵抓住的人,葛尔丹这个计划虽说低劣了些,但却有效,若不是七阿哥发现,只怕全军上下的步骤都要打乱。

“只是凑巧罢了,”胤祐呼出一口气,摸摸身下马的鬃毛,安抚着有些受惊的马,动物的直觉总是比人类更机警。

“看来葛尔丹已经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了,”一边的胤禛看着远处的大火,沉下脸来。

胤祐见胤禛这副神色,知道胤禛的心里是震怒的。而另一边的胤禩,面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在此刻,他们不是争权夺位的阿哥,而是大清的皇子。

第40章 舍脚救兄

遇火灾事情后,费扬古斩杀了几个士兵,胤禛知道是怎么回事,胤祐没有多问。

两天后,开始下雨,雨具不足,担心士兵冒雨赶路会生病,如果病在军队里蔓延开,就麻烦了。费扬古无奈,只得让全军停止赶路,找了一处斜坡安营扎宅。

军帐中,胤禛面色不太好看,如果这雨一直这么下,原本的作战计划就要被搁置,若是不能断了葛尔丹的后路,只怕整个西路军的将领都会被受到责罚。

他的左首处坐着费扬古,右首坐着八阿哥胤禩,此时的他们无论立场如何,担忧的心思都是一样。

胤禩偏头看向沉思的胤禛,近两年他与这个四哥非常不对盘,明里暗里两人也斗了不少,只是这次如果老四倒霉了,他也讨不到好处,食指不自觉的叩击桌面,“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快赶到翁金河。”

费扬古听着外面的雨声,微微皱眉,“两位阿哥有何想法?”

胤禛想了想,问道:“如今军中大约有多少士兵分发不到雨具?”

费扬古眼神微亮,“五分之一。”

胤禛沉声道,“既是如此,不如让有雨具的人先走,剩下的人轻车简行,雨停后快速赶来。”

“这样一来,若是遇上大批葛尔丹大军,我军兵力不足又当如何?”胤禩收回叩击桌面的手指,慢悠悠的开口;“若是让葛尔丹在我们手下逃了,谁又能担这个错?”

胤禛微垂眼睑,“因为全军速度过慢,而让葛尔丹毫无障碍逃走与奋战让葛尔丹元气大伤,这两条路又作何选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葛尔丹逃回老巢,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原本准备进帐的胤祐听到胤禛与胤禩的谈话,脚步一顿,他拨了拨头上的斗笠,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想法。前世他只知道这次能清军能让葛尔丹大败,最后还服毒自杀,可是其中的过程他是完全不知。

与西路军汇合前,胤祐已经接到康熙的旨意,让他掌领镶黄旗。他回头看了眼在雨中站岗的士兵,这些人的命全部握在统领者的手中,一步走错,这些人便要送命。

“再等一日吧,若是明日再在不停,便让大部队先行。”

胤祐听着费扬古的话,转身回了自己的帐中。

第二日中午,雨停,费扬古大喜,立率全部全速前进,到达翁金河时,康熙率领的中路军已经出了科图,进了漠北逼近葛尔丹大军。西路军急忙前行,过土刺河后,便听闻葛尔丹溃逃的消息。

“报!”一个士兵急速赶到费扬古马前,“将军,前方十五公里处便是敌营。”

费扬古看向身后的三位阿哥,“几位阿哥有何计划?”

胤禛看了眼四周士兵的倦怠,这几日的急速赶路的确也让人吃不消,他想了想:“如今大家连续几天赶路,又累又饿,不如暂且安营让大家歇息,养好精神再全力一战。”

胤禩沉默的点头,一边的胤祐也没有意见。

“奴才也正是此意,”费扬古看了眼四周的地形,快速安排好安营的分部地点,心头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的提了一口气起来。

费扬古选的地点布的阵型,易守难攻,当天夜里大多将士安安稳稳休息了一夜,隔天几位主将便到将军主账商量对策。

“既是如此,就由正孙将军,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率军严防山头,末将率人绕至葛尔丹的老巢,断了他后路。只是这诱敌之人,几位有何意见?”费扬古把视线从地图上收回,落到了四与八两位阿哥身上。

四阿哥与八阿哥内里不和,朝中上下心中多少有些谱,这诱敌之功不算少,两人一人掌正红,一人掌正蓝,由哪方派人都为难。让四阿哥的人去,会有人说他与四阿哥结党,让八阿哥去,他心里还是不愿意把这军功让给自己女婿的对手。

其他几位副将心里也清楚,都不说话,谁也不想开罪两位阿哥。

胤祐眼见这情形,嘴张了张,然后又闭上了,这浑水他不想踩。

“以末将看,七阿哥在军营里有些时日了,不如请七阿哥派人做此事如何?”站在一边的孙思克开口道:“四阿哥与八阿哥也要全力应敌,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费扬古微微点头,显然对此事没有意见。

“将军言之有理,”胤禩不咸不淡的回答,心如明镜,这些人大多都向着老四,全军上下谁不知七哥与老四交好,只是让七哥拿下这份功劳也比直接给老四强,反正这份功劳他也拿不。

胤祐脑子里突然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一个渔翁,而且连手都不动就得到好处的渔翁,只是这个好处有些烫手。

两日后,胤祐派四百多人诱敌,葛尔丹果然动怒,誓要拿下山头,开始是红衣大炮与鸟枪兵对仗,再是滚石击退企图上山的敌人,箭雨退敌,直到最后竟是短兵交接,战斗激起。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非常不好,这与杀一只鸡杀一只鸭不同,胤祐握着刀柄的手沁出汗意,只是在后面准葛尔军冲上来时,仍旧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这是战场,他是男人,是大清的阿哥,在这个时候,即使心有惧意,也不能有半分的退意。他只要退一步,便会成为阿哥中的笑话,自己的额娘,自己的母族,都会成为满蒙八旗的笑话。

杀一个人与杀十个人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害怕与麻木的差别。一刀下去,有时候颈部动脉的血喷洒在胤祐的手上,脸上,他连擦拭的时间都没有,继续抵御着下一个敌人。

一边的胤禛与胤禩脸色也不好,不过动作却丝毫不见缓,原本高高在上的阿哥,此时也不过是杀红了眼的将领。

一批批准葛尔士兵往山上冲,又倒了下去,所谓的鸟枪兵更是没有见到多少,在大清的红衣大炮下,根本毫无抵抗力。

杀退一股敌人,胤祐身上银色的铠甲已经被血染红,他看着山下继续往上冲的敌人,声音冷然,“拿弓来。”

拉弓,射箭,箭头穿过前方骑着马的将领胸膛,对方立刻坠马。

“我大清的儿郎们,让这些人知道我大清的威望,此等狗贼,又有何惧!”与他并肩骑在马上的胤禛见状,立刻大声道:“扬威我大清,儿郎们,斩下贼人首级,为皇上分忧!”

此时杀红眼的士兵们听到四阿哥慷慨激昂的话,更是杀意满满,嗷嗷叫着迎上地上,而地方早已经失去大半斗志。

“四哥,八弟,今日便让葛尔丹在此处有来无回!”胤祐偏头朝胤禛胤祐爽朗一笑,沾上血污的脸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吸引人。

“好,”胤禩握紧沾满敌人鲜血的寒刀,也没了平日的温和气度,身上满是杀意。

胤禛一扬马鞭,冲到前面,留在他身上保护他的士兵也跟了上去,就怕这位爷出事。胤祐见到这场面,扬鞭笑着跟了上去。

胤禩比两人晚一步,看着二人马背上的身影,一抹脸颊上的血,也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

短兵交接时,所谓的计谋已经没有意义,所有的人都是用命来拼,即使有人保护着的阿哥们,此时也是陷入一种危险的境地。

胤祐知道历史上康熙的儿子没有谁死于战场,可这里的历史已经有所改变,他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阿哥因为历史的改变死在战场。他狼狈的躲过敌方副将的大刀,背往前弓,一刀划破对方的胸口,对方吃痛,扬刀便朝他后背砍去。

胤祐暗叫不好,突然侧边突然冒出一刀,把敌方斩于马上,他快速往旁看了一眼,竟是八阿哥。此时他也顾不上道谢,右脚用力把一个敌人从马背上踢下,立刻有士兵冲上前把刀插进这人胸口。

大战进了了半天,准葛尔士兵仍旧想攻下山头,清军奋力杀敌,即使疲倦至极,只是谁也没有半分的松懈。

胤祐身下的马已经开始滴血,大多是敌人的鲜血,也有马身上的伤口。他感觉不到疲累,全身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点,眼中没有了别的颜色,只有刺眼的红。

突见一敌军绕至胤禛身后,胤祐面色一变,快速调转马头,飞身一刀穿透此人胸口,脚下一痛,竟是左脚被人砍过,脚趾处喷出血来。

“七弟!”胤禛面色一变,若不是敌军在前,此时恨不得上前搂住胤祐检查伤势。

“七阿哥!”他身边的亲兵面色大变,杀了对方后便围拢在胤祐身边。

“慌什么?”胤祐端坐在马头,沉着脸道,“都给我杀敌,这么点小伤,不用去管!”只是心里却忍不住哀嚎,恐怕自己半个脚趾没了,人都说十指手指连心,没说十根脚趾连心啊,怎么这么疼。

胤禛见胤祐面色发白,看了他仍旧在滴血的左脚,偏过头,继续咬牙杀敌,只是下手时更加的狠厉。若不是自己,七弟又何止于受伤?!

想到刚才胤祐不顾自己危险竟是为了解决自己身后的敌人,他握着刀的指节发白,一刀穿透一个敌人的喉咙,热血喷满他的手背。

这场仗进行了一天,准葛尔损兵折将上万,葛尔丹领兵溃逃。

胤祐骑在马上,腰背笔直,看着被血染红的土地,脸上没有半分表情,肃穆得让四周的人害怕,原本打了胜仗的心情里也多了半分忐忑不安。

“七弟!”胤禛跳下马,看着胤祐已经不再滴血的左脚,走到胤祐马旁,“你快下马,让军医给你看看。”

“四哥…”胤祐慢慢低下头,看着满脸焦急的胤禛。

“怎么了?”胤禛伸手握住胤祐紧紧攥住缰绳的手,胤祐的手凉得吓人。

“接住我”眼前一黑,就往下倒去。

“七弟!”

晕过去…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战场过程纯属瞎扯,与历史无关,希望各位前辈英雄原谅战场无能蝶。

第41章 犒军

原本天生就有些畸形的脚如今缺了两根脚趾,样子变得更加的难看,胤禛看着昏迷在榻上的人因为烈酒倒在伤口上而引起的战栗时,心口泛着慌,说不出的难受。

《天佑(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