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胤祐想起电视剧里那些高人或者聪慧之人,下棋都是一流的好手。从这点来看,由此可见他的智商是哪种水平的。

至于康熙喜欢找自己下棋的行为,胤祐恨恨的想,几个成年皇子中,就他的棋艺最差,康熙一定是在他身上找成就感的!不然与他这个臭棋篓子下了这么多年,赢了这么多年,也不嫌腻歪。

见胤祐神色愤愤不平,胤禛把玩着一枚棋子,心里却明白皇阿玛为何喜欢找七弟下棋。

因为有时候与七弟下棋实在是一种轻松又有趣的事情。

所谓以棋观人,七弟这样的,皇阿玛自然是喜爱的,只是七弟自己不知道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晋封的时间是在康熙四十八年,这里改掉了。咳咳,还有就是九阿哥代替了十三,所以这里十三成为了贝子,九阿哥被圈了。

第67章 杯具了

“红薯,红薯,还真是个好名字,”胤祐看着在摇篮里安睡的胖包子,拿出旁边的小鼓摇了摇,砰砰声把婴儿吵醒,顿时发出嗷嗷的哭声出来。

放下小鼓,胤祐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对一旁的奶娘道:“好好照顾大阿哥,爷出去走走。”

奶娘看了眼被七皇子逗弄哭的小阿哥,敢怒不敢言,主子这般年纪了,居然还招惹自己的儿子,这实在是…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胤祐手里拿着扇子,带着几个侍卫走在大街上,倒还真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样子,路上的行人见到他这番作态,纷纷避让,就怕一不小心惹上麻烦。

大街上没有卖身葬父的美人,也没有街头一霸调戏姑娘,就连偷人荷包这种事情也没有发生,胤祐觉得前世电视剧很坑爹,人家主角出门就会遇到的事情他一件也没有遇到过,实在让他感到失望。

这京城的治安太好了点。

“七阿哥,奴才给七阿哥请安。”小路子不知道从哪个人堆里挤了出来,一脸是笑的蹭到胤祐面前,“七阿哥,前两日我家主子还念着你呢。”

“你家主子前两日不还抬了一个美人进府么,哪有心思念着爷?”胤祐挑拣着街边摊子上的木雕面具,漫不经心道,“你小子这是做什么?”

“回七爷的话,奴才听说韵言斋来了新的话本,就去买了些来,这都是最新的,七爷你可要瞧瞧。”小路子讨好的笑,“店家说这些书都卖得很好。”

“既然是你家主子买的,爷可不夺人所好,”把一个猴子面具扔给身后的一个侍卫,胤祐把手背到身后,“快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去,爷我四处转转。”

小路子苦着脸看着渐行渐远的七阿哥,恨不得上前给这位爷磕头了。这话本原就是自家主子替七阿哥买的,七阿哥自己也是清楚的,怎么这会儿说起“夺人所好”这种话来,想着这几日七阿哥都没有来府上,小路子慢慢醒悟过来,两位爷只怕是吵架了,而且看样子是自家爷在讨好着七爷。

“这都什么事儿啊,”小路子抱着书匆匆往府上赶,还是要把这事报告给主子才行。

跟老子告白了,还敢往府上抬人,又不是康熙赐下来不能拒绝,三心二意的东西就是该教训!当老子离了他就不能活?胤祐啪嗒一声,捏碎一个核桃,爷可不是女人黏黏糊糊,你敢乱来,老子不伺候了!

端起茶喝了一口,听着台上的老人讲评书,倒是有意思。胤祐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碎壳,喝了一口茶,专心致志听了起来。四阿哥?那是谁?!雍亲王?那是什么玩意儿?!

“那一日,只闻风雨变幻,电闪雷鸣…”

“七弟,”穿着一身青衣的胤禛走到胤祐身边坐下,“原来你在此处。”

“咔嚓,”一粒花生拨开,胤祐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听着评书,仿佛身边的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胤禛把花生扒拉到自己面前,剥了壳,又去了熟花生的皮,放到胤祐手中,“京城来了一个川剧班子,听闻这个班子变脸特别厉害,过两日我把戏班子请到别院,你一起来看?”

啪嗒啪嗒的把手心里的花生咽下,胤祐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胤禛一眼,“要看变脸,看四哥便行了,何必去看什么川剧班子?”

跟着四阿哥来的几个护卫心下俱是迷惑不解,谁不知雍亲王是个冷颜之人,平日里冷着一张脸,哪来什么变脸之说?

“七弟要是想看,那去我府上好好看也行,”胤禛又捏了一个核桃,把仁放到胤祐的手心,“你若是不见我,哪里能瞧见?”

“嗤,”胤祐嗤笑出声,懒得理会他,偏头继续看着台上。

“只见书生百般讨好,只是红毛小狐狸仍旧高坐于树上,半分不想搭理…”台上的老人仍旧在说着故事。

胤禛皱眉,这个说书先生是想和自己过不去么?

他与七弟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说过话了,原本不久前两人还在一起说说笑笑,突然之间七弟把自己当成了陌生热你,让他一下子觉得不安。

耿氏送进府来不过十三岁,他对那个女人也没有兴趣,从进府到现在根本没有碰一下,不过是为了安一下某些人的心,才把这个女人用轿子抬了进来。只是当时一时间没有想到提前告诉七弟这事,现在果然捅到马蜂窝了。

“四哥,七哥好兴致,”身穿天蓝长袍的八阿哥出现在二人不远处,脸上挂着一丝和煦的微笑,这个笑与以往的客套不同,仿是真的温润如那打磨得光滑细腻的玉石般,给人说不出的舒适感。这番模样,倒真算得上是翩翩公子了。

“就在此时,只见林子里突然跑出一只银色的狐狸,比树上的那只狐狸更加的好看,在书生不注意时,爬上了树,与红毛小狐狸坐在了一处…”

“四哥与七哥可介意弟弟坐下?”八阿哥这么说着,人却已经坐下了。

胤祐倒是不介意多一个人坐在这,反正多一个也是多,多两个也是多,他叫来小二给胤禩上茶,摇着手中的扇子淡笑着对胤禩道:“八弟身子可大安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胤禩似乎一扫之前的颓唐,就连端茶杯的姿势也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这几日喝喝茶,听听曲子,倒也惬意。”

这话引得胤祐多看了几眼面前之人,一时间胤祐也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是看着他这番做派,真的给他一种此人已经脱胎换骨之感。

“七哥怎的这般看着我?”胤禩放下茶杯,笑看了一眼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胤禛,转而又对胤祐道,“若是七哥有兴趣,明日来我府上如何,我请了一个昆曲班子来,明日说是唱什么《长生殿》,唱的是那唐明皇,七哥可感兴趣?”

“好啊,我倒是听说昆曲的《牡丹亭》很有意思,”从内心深处来讲,他对川剧的变脸还是很有兴趣的,毕竟作为一个外行来说,他也就只能看一个热闹了,不过…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胤禛,《牡丹亭》也还是很不错的。

台上的故事仍在继续,茶客们也有兴致的问下面的故事,不时有铜板碎银子扔到台上,只求说书的先生快些讲下面的故事。

胤禛脸色不太好看的盯着胤禩为胤祐剥花生捏核桃的行为,他倒是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书生模样的八弟捏起小核桃来,竟是眼也不眨。

再看看一边喝茶,一边吃核桃仁的某人,胤禛恨不得把人拎着就走,只是此时却不能这么做,他喝了一口已经渐凉的茶,“八弟府上竟是请了戏班子,不知明日为兄可否前来叨扰呢?”

八阿哥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愣,才笑着道:“何来叨扰,四哥能来,弟弟自然是极其欢迎的。”难得见这位兄长主动去哪个兄弟家凑这种热闹,还真是有些意思。

“你猜最后怎么着?书生啊,只好跟着红狐狸身后,小狐狸跑他便追着跑,小狐狸坐下,他便在一旁站着,这书生虽说犯了小错,但是却知错能改,对红狐狸的那番爱护,倒是真心的了。”说书先生敲了一下桌子,“你们说说,这人与狐狸,人与人又有多大的差别,若是犯了错,便别因为那不值几钱的脸面浪费了一段情谊,诸位觉得老生这话可有错?”

故事听完了,总体归纳起来,就是一个书生与一只狐狸的主仆情谊的故事,只可惜狐狸没有变成大美女,书生也没有去考状元,一人一狐隐居山林,颇有些神仙日子的味道。

嗯,若是让狐狸变成大美女,与书生一起隐居可能更好些,这种暧昧的人兽路线,可能重口了些。意识到自己思想已经污秽到把正常的主仆情谊扭曲成了人兽爱情,胤祐干咳一声,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潇洒的摇了摇,站起身就对老八告辞,准备打道回府。

一边坐着的四爷,被某人有意无意的忽视了,只一味的与八阿哥道别客套。

“七弟…”胤禛站起身,面上仍是那张没有多少表情的面瘫脸,“我和你一道走。”

胤祐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一句,“弟弟可不敢这么劳烦哥哥。”说哇,转身就往外走。

胤禛见状,对八阿哥点了点头,就跟了出去。

八阿哥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再看了看桌子上自己这一方与老四那一方的核桃壳,花生壳,瓜子壳。倒是从头吃到尾的七哥面前只有一个捏碎的核桃,与两块花生壳。

“七弟,你且听我说…”淳郡王府外,胤禛堂堂一个亲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郡王府的朱红大门嘭的一声关上。

雍亲王身后的众侍卫纷纷表示今日天空上的云朵很漂亮,就是阳光稍微有些刺眼,其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第68章 赖皮

“你和老四闹矛盾了?”棋盘上,白子大杀四方,黑子毫无招架之力,康熙手心里还放着几粒棋子,面上带着一些漫不经心。

胤祐拿着黑子看了又看,好半天才犹犹豫豫的放了一个位置,“回皇阿玛,这可不能怪儿臣,谁叫四哥得了好东西不告诉儿臣,儿臣得了什么可都告诉过他的。”

“朕看你这心眼是越来越小了,”康熙看了眼盯着棋盘眉头皱在一团的胤祐,“你四哥平日里要忙着户部的事情,哪能得了些好东西就告诉你。”

“皇阿玛,儿臣也是很忙的,”胤祐面露委屈,“工部事情也很多,前些日子儿臣集合各地情况,选的那些种子不是很有用吗,皇阿玛您可别偏心四哥。”

“哼,做了点事儿就惦记上了,你倒是好好想想,上次那些种子花了多少银子,不是你四哥好好打理着户部,你那些种子计划哪来的银子办成?!”康熙瞪了胤祐一眼,不过眼里却带了些赞叹,各地关于农产品的报告早已经传了上来,这些种子的确非常的有效果,虽然花了不少的银子,但是能让老百姓的收成大大提高,对于大清来说,也是一件幸事。小七在工部呆着,也算是合适,看来当初他走的这一步棋没有错。

胤祐对康熙的畏惧倒不如其他几位兄弟,一是他没有那些野心,二是他的额娘也没有争宠的野心,无所求便无所惧。除了平时稍微注意一点,他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反倒是因为这一点,康熙对他似乎并没有太过严厉,大概有些“既然你上不了墙,我也就不为难你”的意思。

“你都是当爹的人了,这么闹着像什么话,”康熙放下一枚白子,刚好堵住了胤祐最后一条生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后才道:“朕可是听说老四这两日送了不少好东西到你府上,你这般闹着可就过了啊。”

“是,皇阿玛,儿臣知错。”胤祐在心中感慨,没有想到康熙还会管这些小事,老二与老三掐得那么厉害,也不见他皱个眉头,怎么自己与老四闹这么点别扭,他倒是管起来了。

“得了,得了,你们俩就别闹了,朕瞧着都头疼,”康熙对两兄弟间的别扭看着也闹心,这次也算是帮老四说个情了。这两兄弟间的相处他也是看过的,老四心思要重些,小七性子随和,老四怕是做了让小七不入眼的事情,兄弟两人一来二去就别扭起来了。

难得皇家出了一对不互相算计的兄弟,他这个做皇阿玛的也免不了帮上一二。

“听闻你的侧福晋与格格有了身孕?”康熙见胤祐耷拉着脑袋,便道:“弘曙也有一岁了吧,有时间把他带来宫里给朕瞧瞧,前些日子朕还听你额娘说弘曙那小子胖得跟个元宝似的。”

“那小子整日里闹闹嚷嚷的,皮得很,儿臣这不是怕带进宫里来吵着皇阿玛您么,”胤祐心里一个咯噔,就怕康熙突然看上自家那个小红薯,到时候麻烦一堆,他连哭的地方都找不着。

“你小时候也不见省心多少,才会几个字就闹着要讨赏赐,”康熙也不坚持让胤祐把弘曙带进宫,话头一转,竟是转到了胤祐小时候,“朕记得你小时候也是一副胖乎乎的样子,一双眼睛总是盯着满桌子好吃的,遇到朕来检查功课,就往老四或者老五背后躲,如今十多年过去,你这混小子已经是当爹的人了。”

胤祐听到这话,心头微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没有想到康熙竟然注意到这些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的小事,此时此刻他才有一种眼前之人是他父亲的感觉,以前这个男人在他眼中,那就是一个帝王的标志,而没有应该有的亲情。

仔细回忆这些年,康熙待他其实很好,该赏赐的东西从没有少过。康熙不缺儿子,可是他一个瘸腿的阿哥得的爵位却不比其他兄弟差,甚至连六部中的工部也交由自己掌管。虽说工部比不上户部,兵部,但能在这么多兄弟中,掌管一个部门已经是康熙的偏爱。

或许,康熙待他,是有真正父子之情的,虽然比不上普通人家,但在皇室中,已是难得。

“皇阿玛…”胤祐喉头有些难受,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康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天色不早了,跪安吧。”

“儿臣告退,”胤祐退到门口时,不知怎的突然抬头,微光中,看到了康熙鬓发间的一缕银丝,心头微颤,退出乾清宫心头仍旧酸楚。

不知道这个千古帝王在看到自己儿子们互相争斗时是何种心情?大阿哥被囚了,太子让他失望了,三阿哥野心出现了,老八拉党结派,老九被圈禁,老四心思不显,这些年长的皇子中,真正让他省心的竟是没有几人。

“淳郡王吉祥。”

“淳郡王吉祥。”

一路走过,遇到不同品级的太监或者宫女,他们或是惶恐或是麻木的请安,在这皇宫里耗去光阴。

胤禛成为帝王后,也会在这皇宫里过完剩下的一生,面对他的也只有这些惶恐或者麻木的脸庞。那尊贵的帝王之座,究竟又有多美好?

回头看去,乾清宫在夕阳的余晖里变得金光山上,那屋顶上的金龙似乎要腾空而去,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这不是三百多年后的故宫,没有荒凉与破旧,也不能让天下的人来观光游览。

“给雍亲王请安。”

胤祐蓦地偏头,青石路一头,胤禛正站在一丛花旁,余晖散落在他身上,让他本是青色的袍子染上了一点点光晕,就连原本严肃的脸庞似乎也多了些温和与亲近。

“七弟。”什么光晕,什么严肃,在那急匆匆的脚步下,顿时化为乌有,对方脸上的讨好之意明显得让看见他的人都能明白。

偏了偏头,胤祐挑眉,“天热,回了。”说完,唰的一声抖开扇子,摇着往外走。

胤禛一听,跟了上去,七弟总算是搭理他了,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是总算没有当他不存在,这算是一大进步。

“明日去八弟府上听昆曲我们一道去吧?”

“我去得晚。”

“无碍,明儿我去你府上等你。”

“川剧呢?”

“没事,我养在别庄里呢,你什么时候想看都行。”

胤祐摇着扇子,看着身边之人脸上的小心翼翼,脸上露出一丝笑,在这皇家里,没有其他女人本就是童话,即使他不也必须有足够的子嗣么?说到底,他也不过是想要知道胤禛待他的底线究竟在哪而已?

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理与做法,虽然有些不爷们,但是结果…还算是没失望吧。

“给雍亲王,淳郡王请安。”

请安的小太监仍旧是满脸的惶恐,身边的人又变回那一脸的严肃,胤祐合上扇子,罢了,罢了,若这个皇宫如今无趣,自己又何妨陪他一场,至少在这个华丽的囚笼中,还能有一个让他喘口气的地方。

待小太监走远,胤祐干咳一声:“听说你别庄里的桃子长得很好?”

“明儿我就叫下人送到你府上让你尝尝,”见胤祐松了口,胤禛立刻把自己与胤祐的间距缩小两步,变为并肩而行,“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只需说一声便是。”

“谁稀罕,”胤祐抬了抬下巴,无意间竟透出无法形容的风情来。

“是我眼巴巴的送上来的,”某人毫无立场的伸手偷偷握了握胤祐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胤祐惊得看了眼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他抬脚踢了踢胤禛的小腿肚,“混蛋,别得寸进尺。”

胤禛蓦地觉得,现在的七弟说不出的…好看,毫不在意的拍拍那个不怎么明显的脚印,胤禛嘴角微勾,“不生气了?”

胤祐哼了哼,倒是没有反对胤禛与自己并肩,心下冷哼,谁说雍正是冷面皇帝的,这个厚颜赖皮的混蛋又是谁?!

胤禛仍旧陪着笑,配合着胤祐慢悠悠的步调往外走。

两人渐行渐远,角落的花丛后一个人走了出来。

十阿哥从未想过,冷面的四哥会有如此随和无赖的一面,也从未想过随和的七哥会有如此任性的一面。他神色复杂,想起七哥踢四哥时,四哥脸上的笑意,这个笑总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就像是讨好,又像是宠溺,但是这种东西…

额头冒出一层层薄汗,十阿哥大步走出这个地方,直到走出一大段的距离,他才觉得压在心口的东西渐渐散开。

“十弟,你怎么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脸上温和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信任。

“见过八哥,”十阿哥眨了眨眼,挠头笑道,“没事,刚才走得急了些,没曾想在此处遇到八哥了。”说完,掏出帕子随便擦了擦额上的汗。

“刚好去给额娘请个安,”胤禩也没有多想,抬头看了看被夕阳映红半个天际的天空,“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

“八哥慢走,”十阿哥打了个千,目送胤禩远去。

有些东西,只能烂在肚子里。更何况,眼见的不一定为真,谁知这副兄友弟恭的面具下,又掩藏着什么东西。

“皇上,奴才远远瞧着,七阿哥在路上遇到四阿哥了,”李德全带着笑意道,“听下面人说,两位主子一道出的宫呢。”

“你说这两兄弟像不像小孩子?”康熙脸带笑意的摇了摇头,随即把注意力放到折子上。

李德全轻手轻脚的退到角落里,不再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早知这两兄弟是这样的感情,朕就不去帮着说和了。

四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七七:╭(╯^╰)╮

第69章 火啊火

胤祐没有想到,自己进了乾清宫大门,会遇到如此尴尬的一幕。

三阿哥正跪在地上,而他的面前还扔着一道折子,这样的情况下,李德全竟然还让自己进门,这是要害死自己呢还是害死自己呢?当下也不敢多想,跪下请安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他今儿一大早就觉得眼皮直跳,所以出门也是小心翼翼的,在朝堂上也没敢乱说话,结果东躲西躲,最后却栽在了这里。

“嗯,起来吧,“康熙的声音有些沉,脸色不太好看的让胤祐退到了一边,人坐在案前没有动。

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溜到一边站着,三阿哥还直直的跪着,连头也不敢抬,这帝王威仪的确有震慑的威力,只是这种情况下康熙叫自己来做什么?

“皇上,太子殿下,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阿哥求见,”李德全的这句话让胤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种场合,他唯一杯具的就是脚程太好,比其他兄弟先到了一步。

注意到三阿哥头似乎埋得更低了一些,胤祐有些同情他了,毕竟这么打一个人了,被老子罚跪,还让其他兄弟知道了,这面子里子可算是被扒了个干净。

待其他几个兄弟进来后,康熙的脸色仍旧不是多好,胤祐站在一边,偷偷打量几位兄弟的表情,太子眼中的得色显而易见,四哥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老五么,向来是超然物外的。倒是让老三陷害过的老八一脸的平静,仿佛老三得势也好,失势也罢,与他没有多大的干系。而老十已经缩到自己站的角落里来了,看样子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朕知你有几分才气,但是行事做派越发的张狂,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情,朕也只当没有看见,如今你竟是包庇门人杀人之罪,实乃让朕痛心至极。往日朕念想你友爱兄弟,现在看来,倒是朕看走了眼。”康熙一边骂一边又扔了两道折子到三阿哥脸上,“你倒是看看自己做了些什么?!”

胤祉自然不敢去碰那些奏折,甚至连碰也不敢碰,但是他心里很明白,这些弹勀他的奏折,十有是太子手下人之手,只是自己错估了形势,让皇阿玛对自己起了疑心。

或许他揭发老大巫蛊之事时,皇阿玛已经对自己不满了,所以自己才被封了一个可笑的“诚”字,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的野心梦也算是完了。

听着康熙一道道的数着胤祉的罪状,满屋的人竟是没有人敢喘一口大气。偷瞄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三阿哥,胤祐突然想,康熙此举,莫不是杀鸡儆猴,不然叫这几个年纪稍长的兄弟来干嘛的?偏头看了眼离自己两步远的老十,果然对方也是一脸的惨白,想必也被眼下的情况吓住了。

倒是老四与老八二人表情仍旧与进门时差不多,不愧是后世清穿小说中最热门的的两男主角人选,这心理素质,这行为做派,谁看了不赞一句有皇家的威仪。

“传朕旨意,三阿哥胤祉治下不严,言行有失,今降为贝勒。”康熙一句话,就把一个亲王直接打为贝勒,胤祐却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如今这些兄弟中,亲王爵的就只剩下老四与老五了,老五是什么做派,所有的兄弟都看得明明白白,康熙这是要把四哥推到太子的对立面吗?还是自己多想了?!

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胤禛,结果看到的还是那副面瘫似的脸,胤祐暗里松口气,或许是自己多想了,眼下这个情况对四哥也算是有利。太子已经失了朝堂上一个官员的心,八阿哥的势头被早早的压了下去,就连额娘受宠的三阿哥也被削减了势力,十四还年幼,德妃虽说有些偏心,但是还看得懂势头,也许…

不对,康熙做了六十年皇帝这种常识他还是知道的,如今才康熙四十二年,剩下还有十八年时间才是,怎么情况有些不对劲呢?

《天佑(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