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侧头,舌尖划过我的嘴角。
我的天呐,她哪儿学来的?
大流氓,女流氓和小流氓
裴岩妍:
高嵩脑袋上套着个可笑的小网兜,顶着个尖尖,让我想起动画片里的洋葱头。
他很专心很努力的同我的嘴唇,舌头较劲,睫毛轻轻颤动,喉咙里滚动着低低的SHENYIN。
我贪婪的盯住他的脸,他表情有些扭曲,可出奇的吸引人。
他的手指插入我的发间,收拢,额头贴着额头,眼对眼。
他说:“裴岩妍,你还能把眼睛睁得更大点吗?”
声音有点沙,语气是绝对的讽刺,可我喜欢。
合上眼,嘴巴一噘,触到他的唇,张嘴轻咬。
他哼了声,呼气发颤,舌尖玩命地往我嘴里挤,右手压紧我后背,左手在我腰际隔着衣物重重的摩挲。
也不知道是他拉我,还是自己主动的,总之在我稍稍清醒后,发现自己以极度不雅的姿态坐在他大腿上。
我有些害臊,扭着腰要下床。
他按住我,喘着气,眼神跟动物园里见了鲜肉的秃尾巴狼一个样。
我妈给我规定的安全探视时间有30分钟,时间还有富余,心里也想跟他再腻一会。
可这姿势,实在是不舒服。
握拉拉堆在我们中间的毯子,伸手在硌屁股的地方用力拂拭了几下,想展平褶皱。
没等我抬头,就听高嵩特凄惨地啊了一声,圈紧我,腰部前挺,整个人抽动两下,连带着我也跟着抖了抖。
“你没事儿吧你”我赶忙爬下床,上下打量他,他死抓着毯子不让我掀开,两眼瞪得溜圆,好像跟我和他有血海深仇一般,表情那叫个苦大仇深。
我有点心虚,别是压到他伤口了吧:“我叫护士”
他迅速拉住我的手,往死里攥,疼得我直抽气。
“你到底怎么了?”我也怒了,他这火蹿的真是没道理。
一个后仰,他重重砸回床上,拉过枕头闷住脸,半天才说
“帮我去那边那个柜子里拿卷卫生纸,整卷都拿来。”
从观察室里出来时,听见田老师很是愤怒的声音:“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
“小声点,这是医院”某位护士用更大地分贝地将其镇压。
我捧着大肚子,顺着墙根溜进卫生间,鬼鬼祟祟地从衣服下掏出那包垃圾,倒进马桶,放水冲毁。
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唇有点肿,脸也红的发紫,要赶紧用凉水镇镇。
都怪那个流氓,还有他家那小流氓,没事起来瞎得瑟什么?
恶心死人了,还要我帮他销毁这些罪证。
临出门前,他问我要不要见见面,打个招呼什么的。
吓得我差点磕门框上。
想想嘉嘉给我看过的那些图片,真是特丑特恶心,就长这样还敢出来吓人?再敢惹我,直接废了他。
高嵩:
一觉睡到中午,虽说晚上笑醒过好几次,但睡眠质量那是相当的不错。
迷糊中闻到我妈身上的香水味儿,顿时清醒,竖起耳朵,翻身装睡。
她跟田老师说:“这事儿我来处理,我家高嵩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一定不是他的错。”
我当然不能犯错,我的错就是她的失败,虽然我有娘生没爹养,可她不允许她的儿子有任何错。
“田老师,我想见见那女孩子的家长,请您安排一下,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我来做东,一来感谢您对高嵩的照顾,二来也跟女方家里说清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您看呢?”
“那我去联系一下,您看着高嵩吧,估计一会他该醒了。”
确认田老师离开,我忍无可忍地坐起身:“没什么误会,我喜欢裴岩妍,是我追的她,妈,别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我妈楞了下,坐到床边,貌似关心地问:“还疼不疼?让妈妈看看。”
躲过她的手,我很正式的告诉她:“这事儿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她失笑道:“傻孩子,那么认真干嘛?你喜欢她就跟她在一起,反正你又不吃亏,不过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出事儿。”
这下换我愣了,一时没想明白她什么意思,只觉得她话里有话。
饭后她急匆匆跑来,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爷爷是谁?你给我小心点,好好跟人家谈,千万别再干那些出格的事情。”
接下来她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对她我也无话可说,只觉得很悲哀,眼前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她生我,养我,给我最好的物质生活,却是唯一让我卑微的原因。
不打不相识
裴岩妍:
血缘是种很玄妙的牵绊,和妈妈冷淡疏离这么久,她一个拥抱便令我释然,有事没事黏在她身后颠颠的做个小跟屁虫,她带我去美国看姥姥,同行的还有孙叔叔和孙逸,我并不想去,可妈妈说我们是一家人,要去当然一起去。她问我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小男生,我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反正就20天,忍忍就就过了,我给高嵩打传呼,告诉他我的行程,他回呼我【每天早晚必须想我一次,你要不想我,我就使劲想你,想死你算了。】
笑着把他这条信息抄在日记本里,我没记日记的习惯,这本子记得全是每天他呼我的留言,有笑话,有甜言蜜语,耍流氓的,装委屈的,没事儿时看看,总能傻笑半天。
刚到华盛顿,晓迪便追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孙逸这么熟,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德行,他管孙逸叫小奥,我追问原因,他笑的很找欠抽:“这样我俩能搞个组合叫迪奥。”
知道他和人搞了个乐队,只是这名儿实在是太那个,我摇摇头:“DIOR?你可真是俗啊。”
他一笑:“嘿嘿,我能这么没水准吗?这个要连起来读,读的快点,来跟哥哥读,D..I..AO..”
我傻乎乎的跟着读,还读了两边,才惊觉被骗,这个色狼,这个流氓,真是贱人贱智。
有 晓迪陪着,心情放松了许多,同孙叔叔和孙逸的关系也迅速拉近,其实孙叔叔对我很好,只是远没有对晓迪那样亲近,这点我能理解,毕竟我身上流着一半我爹的血。
孙逸到真把我当妹妹,把我往天上宠,他在音乐学院管弦系学小提琴,有一双很美的手,我经常看看他的手再看看自己的鸡爪子,为啥一个妈生的差别就那么大呢?
闹不明白的事还有许多,比如孙逸怎么对晓迪也那么好,难道晓迪是我妈过继给舅舅的儿子?
这也太乱了点吧。
我们三个半大的孩子在家长的带领下到处玩,到处逛,每到新的景点我第一件事就是要买明信片,找个角落,背着人偷摸写好,再做贼一样塞进邮筒。
开始他们还没发现,但次数多了,便被晓迪和孙逸抓了个现行,妈妈和孙叔叔心知肚明,除了笑并不戳破,孙逸哥最多暧昧的拍拍我的头感叹声:“妹妹大了,哥哥很欣慰呀。”,只有晓迪这个坏东西,不依不饶的跟着我,从偷看到明抢,但凡我同我斗智斗勇,最终被看不过去的孙逸哥一巴掌拍飞。
日子过得真快乐,每天都充实的不得了,当然我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两件事,想高嵩,学习。
在英语环境下学英语真是件事半功倍的事情,每天坚持看半个小时新闻节目,背半小时单词,随便抓个路人哇啦哇啦一通白乎,反正只要时态,单词对了配合动作基本上能猜个大概。个人感觉听力口语有了显著的进步,这个暑假真是过的太划算了。我妈对我在度假期间还要学习的做法很不赞同,认为我不该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晓迪干脆直接骂我书呆子,出来玩还背本单词书,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他说:“哎呀,妍妍你这样下去真的会嫁不出去,越看你越像我著作中提到的灭绝师太。”
我冷笑:“要是男的都跟你一样五科总成绩二百五,我到宁愿出家做尼姑去。”
高嵩:
这次暑假,老娘回家的次数明显增多,她总是问:
“怎么不去找她?”
“你俩吵架了?”
“去找她玩吧。”
“她喜欢什么?妈妈从香港给她买。”
我不想跟她讲任何有关妍妍的事情,她喜欢裴岩妍背后的东西而我只喜欢裴岩妍这个人,道不同不予为谋。
日子在想妍妍,打球,练功,学习,看明信片,想妍妍中唰唰地流过。
开学前一晚,终于收到妍妍的留言:“回来了,明天见。”
谢天谢地,我这和尚日子总算到头了。
新学期伊始,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四处蹦跶,看起来碍眼极了。
懒得理会董辉对我的恶意挑衅,从舍监那查了新宿舍号,拎着行李往楼里搬,时间还早,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董辉带着俩人堵在门口,可劲儿地乱吠。
“你怎么不去大学报到?”我心平气和的发问
“你丫管得着吗?”
“别废话,直接废了丫的。”
看样子是蹲班了,不,叫复读。
我掰掰手指,松动几下肩膀,朝他们走去。
“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我笑着问,都是那天打架过过招的,应该知道我的实力,看那表情就知道,心里不知道犯什么嘀咕呢。
看他们不说话,我继续说:“要不这样,都是男人,咱把话说开了,我上次是冲着你董辉你去的,因为你想动我媳妇儿。”